十一老人,鬼!
房東剛走,隔壁那個六十賣喪事用品的大爺就湊過來找我們聊天。 “小伙子,你們把這店鋪租下來了?” 我點點頭,道:“對啊,打算給人看看相?!?/br> 大爺明顯有些不信我會看相,道:“小伙子,你二十不到吧?” 我也剛學了沒幾天,雖然爺爺對我的相術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可,畢竟還有些心虛。 “還沒,快了,自小跟爺爺學,爺爺說我已經小成,就讓我出來實踐實踐?!?/br> 我隨口扯著謊,居然沒有絲毫覺得臉紅。 大爺還是不信,道:“那你給我看看?!?/br> 我仔細看了下大爺的面相,身高大概一米六五,膚色如栗子黃,額有川字紋,左右稍有塌陷,面部皮膚較厚,八字眉,卻不壓jian門,龜眼,鹿鼻,耳高過眼卻不過眉,留有短須,須色黑且亮,手掌大而長。 看相要綜合看,細看某一部位很難準。 這位大爺身材不高,看著卻很雄厚,走路相對同等身高的人而言步子大,可以看出他是個性子直的人,可站姿卻又很講究,應該是個有經歷的人,所以說話雖然直,卻知道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膚色栗子黃,主為吉像,面色會變,至少這斷時間這位大爺的運氣不會差。 命宮有川字紋,說明他事業坦途,可這大爺卻在這賣喪事用品。 額為天庭,左右稍有塌陷,說明大爺父母估計已經早逝,而且是被他克死的。 面部皮膚較厚,那是說這大爺對父母孝順,可惜父母早逝,無行孝之緣。 八字眉,主孤壽,且一生多妻,卻無緣終老,衣食足用終生,卻膝下無子,且為孤老,有子也是非親生。 可是這位老者眉不壓jian門,jian門又叫妻妾宮,主管個人感情生活。 老人jian門豐實、光亮、無疤痕、無痣,這是有妻,且恩愛的面相。 龜眼,也是主長壽,豐衣足食。 鹿鼻,同樣是主長壽,且仁義雙全,可生性多疑。 耳過眼卻不過眉,證明老人早年應該有受師長恩惠,也不知道老人的師傅是做什么的。 胡須亮且黑,說明老人是個說做就做的人,與其走路的姿勢相對應。 “看出什么了?”大爺見我這么久沒說話,開口詢問。 我想了想,道:“大爺,您高堂已經不在世了吧!” 老人明顯一怔,隨后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兩老不在也正常?!?/br> “您兩位高堂已經走了大概二十年,上下不過三年,且您對二老極為孝順?!蔽疫@個時間是大概推測的,有點賭的意思。 老人驚訝的看了我一眼,抿嘴點頭,承認我說的是對的。 我繼續說:“您早年應該有受恩師之惠,使得您日后一路雖然有些磨難,可是在同行里面,卻也算是坦途?!?/br> 雖然老人命宮說他事業坦途,可這是相對而言的,就好像一個生意人和一個上班族,兩個人事業的風險程度就是不一樣的,所以坦途是相對同行而言。 “沒想到這個你也能看得出來,看來你這小伙子還有點真本事?!崩先丝滟澪?,看來我又說對了。 “我也就是瞎蒙而已?!蔽铱刹桓乙驗閯e人說句好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吃這一行飯的最怕自滿。 “小伙子,你爺爺是誰?相術界我還認識幾個人?!?/br> 聽老人這口氣,似乎在縣城一代還有些名氣,不過我爺爺也不是看相的啊,我就沒見他看過想。 “我爺爺不是相師,他是個陰陽先生?!?/br> “李富貴,你是他孫子?”沒想到老人居然知道我爺爺,這讓我也有些驚訝。 “您認識我爺爺?” “算是認識吧,你爺爺呢?” “去外地了?!?/br> 老人指了指我剛租下的鋪子,道:“這鋪子不干凈,本來打算勸你們別租的,你是李富貴的孫子,應該也有幾分本事,自己看著辦吧!不行的話就搬個地方,以后我這邊有合適你的生意,介紹給你?!?/br> 這老人聽起來有些本事,而且面相來看,在本行業中也確實是有些地位的人,既然他是賣喪事用品的,我爺爺也剛好是陰陽先生,想來給我介紹的也是白事,又或者是看相。 白事我跟爺爺走多了,單獨處理一個應該也應付得來,看相的話雖然實踐不夠,細心些總能看個七七八八。 “那先謝您老了?!痹绞枪爬系男袠I,月講究以前的一些禮節,要是誰家白事禮節沒做到,那就是對陰陽先生的一種不敬,有些脾氣大的,轉身就走。 老人點點頭,道:“沒事,看你們剛拿東西過來,我們有時間再說?!?/br> “好,那有時間再跟您聊?!?/br> 我跟堂弟進了鋪子,把衣服全部拿出來,隨便丟到床上。那幾本書和量天尺,我不放心放在這里,又背回背上。 “卓越,跟我去買下席子和被毯什么的?!?/br> 剛坐下的堂弟又站起身,笑嘻嘻的道:“有啥好處沒?” “請你喝水?!闭f著我已經往外走。 堂弟追了出來,幫我關好里面的玻璃門,卷閘門就沒關了,反正等下就回來。 買東西還方便,就在老街和菜市場就能全部買到,墊單、席子、桶、牙刷、毛巾什么的一大堆,最后干脆連鍋碗瓢勺都買了,還買了罐煤氣,反正也要吃飯,總不能天天吃快餐不是,菜市場就在前面,幾步路就到了,買菜也方便。 所有東西賣下來,又花掉一千多。 我有些rou痛,一萬塊現在就只剩下兩千多一點,到時候店鋪開業,還得買個桌子、椅子上面的,還得去整一個牌匾,那都得是錢啊。 表弟本來打算在我這呆一晚,可是下午六點多,剛跟我一起吃過飯,駿馳叔就打電話催他回去,他又不能說我租了個店鋪,只好敗興而歸。 夏天,六點多天色還很亮,如果去朝陽的房子里面還像蒸籠一般,我卻感覺這房間里涼颼颼的,還有點冷。 我想起隔壁那老人說這店鋪不干凈,那應該估計當初橫死之人還在這里面。 我雖然經常在白事上走,可真正見過鬼的就只有通常李大軍他爸和那天睡覺無緣無故出現的女鬼,真讓我去跟鬼都,還是有些心驚膽戰的。 我想著要不要去外面租個旅館,先呆兩天,找出解決辦法再回來把這房子里的鬼給處理了。 越想越覺得留在這不靠譜,正準備出去找旅館住就聽到有一個聲音傳來:“你害怕了?” 我聽出這聲音是白璃,轉頭一下,白璃還是那套淺綠色的長裙,坐在床上看著我。 我不想在美女面前留面子,故作鎮定,把背包掛到衣柜內,順便拿出《易鏡玄要》和量天尺,道:“我怕什么,只是找個地方放背包,正想看看書?!?/br> 白璃也不跟我掙,道:“房子里是個男鬼,這鬼有冤,剛死沒兩年,你把量天尺放身邊,他就不敢靠近?!?/br> “你怎么知道他有冤?”冤和怨可不一樣,有怨的很有可能只是他自己心里極度不平衡,并不能說明他就有冤。 而有冤就很好理解了,那就是從客觀角度上來說,這個人是被人害死的。 “跟他談了談?!卑琢щS口說道。 我倒不覺得白璃能跟鬼說話有什么值得驚訝的,在我看來她跟鬼也沒太大區別。 “跟他商量商量,讓他挪個窩唄,屋子里住個鬼,怪滲人的?!?/br> 白璃白了我一眼,道:“冤死的人,如果生了怨氣,只要他的怨氣沒化,很難離開他死的地方?!?/br> 我記得爺爺好像跟我說過,只是一時沒想起來。 “那就這樣跟他一直住著?” “那你可以試試把他收了呀!” 白璃一句話說的我沒脾氣了,我現在連一個符都不會畫,收鬼的法門一個也不懂,怎么收? 我轉念又想起我好像跟白璃沒說過話,真正的說話就從剛才開始的,怎么跟老熟人一樣。 “你是說話一直這么沖呢?還是怎么的?” 白璃沉默了一下,撇撇嘴,道:“我跟了你十幾年,每次你犯渾的時候我就忍不住罵你,你不知道而已,估計是習慣了?!?/br> 這理由讓我無言以對,也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罵我的,而且我也不記得我犯過什么渾。 “我以前犯什么渾了?” 白璃歪頭想了一會,道:“想不起來了,估計你犯的太多?!?/br> 我去,這是什么理由? “算了,不說這個,你能不能給我想個辦法,把屋子里這鬼給整走,或者超度了?跟鬼住一個屋子真的別扭?!?/br> 其實我是心里有些怕,換了任何一個人來,估計誰都睡不了一個安穩覺。 “你自己想辦法,我已經跟他說好了,不會把你怎么著,而且你抱著量天尺睡覺,身上又有火精,隨便一個在身邊,他想把你怎么著也沒那本事?!?/br> 量天尺我好呆見識過他的威力,沒想到我脖子上的那塊紅色玉佩也有這么大的威力,看來爺爺給我的東西都還不奈啊。 “好吧!我去看看書?!蔽译m然相信白璃的話,可還是感覺不太保險,還是要去書上找個法子,看能不能把這鬼的怨氣給解了,或者干脆把他給超度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