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贖人
初春,陰冷還沒有被完全的驅開,山林也并沒有完全被綠色所占據,但是已經沒有了秋冬之計的蕭索。 一老頭子扛著扁擔,后面掛著兩只白色的鳥,從紀墨面前路過。 紀墨瞇縫著眼睛看了一眼,嘆口氣道,“朱鹮啊?!?/br> 放上輩子,這人得把牢底坐穿,以監獄為家。 麻三屁顛屁顛過來道,“鎮長,你要是喜歡,回頭我幫你抓只活的養著?!?/br> 紀墨白了他一眼道,“動物是人類的朋友,不要那么殘忍?!?/br> “是,是,朋友......” 鎮長總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麻三早就習慣,甚至連反駁都不會反駁。 朱大富一手牽著一匹馬從旁邊的水渠河坡邊上來,一邊走一邊喊道,“吃好飯的趕緊給馬喂水,不要喝太飽。 撐著了,跑不動路?!?/br> 他是老把式,他覺得有義務告訴這些啥都不懂的保安隊的隊員。 可惜保安隊的人沒人拿他的話當回事。 連個回響都沒有。 只有保慶從河坡上露出腦袋道,“你放心,咱們都是農戶出來的,小時候給地主家放牛喂馬,啥沒干過?” 邱武一袋煙抽完,一句話不吭,上馬就走。 麻三趕忙喊道,“走了,走了,出發,鎮長說了,爭取下晚之前到?!?/br> 眾人紛紛上馬。 紀墨笑笑,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二道山在什么地方,還下晚之前到? 這麻三膽子越來越大不說,胡扯的功力也見漲。 鉆進馬車,打著哈欠,土路上依然顛簸,這次想入睡沒有那么容易。 但是還是在那假寐,剛出一處老林子,麻三突然警醒起來,一骨碌翻身,把紀墨嚇了一跳。 “干嘛啊,一驚一乍的?!?/br> 紀墨埋怨道。 麻三道,“鎮長,我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跟著咱們,一路都感覺不對勁?!?/br> 紀墨渾不在意的道,“少疑神疑鬼的,難道土匪還能提前知道咱來不成?” 麻三訕笑,掀開車簾子,朝著來路張望,不一會兒便喊道,“鎮長,那是不是你家的狗?” 朱大富被這話吸引,也好奇的回過頭,看一眼道,“奶奶個熊,還差點以為是個狼呢?!?/br> 停下馬車道,“真是你家那條狗子,大老遠跟到這來嘍?!?/br> 紀墨探出來身子,一條大黑狗距離這里越來越近,不是他家的那條傻狗是誰? 從車廂里跳下來,插著腰,小黑吐著舌頭,又慌忙退開兩步。 “你好好地家不待,大老遠往這來干嘛? 真是會添麻煩,你是看別人家鍋里缺rou了,想去貢獻自己?” 紀墨真的是氣的不得了,但是又不好再攆回去,回去的路上隨時都有可能有意外,畢竟叫花子不少。 他先上車,狗子伸出前爪,直接給拉了上來。 馬車繼續前行,漸漸地已經看不到了保安隊的身影。 朱大富罵道,“邱武這小子急個啥啊,跑的這么快?!?/br> 太陽高掛,鄰近中午,在一個破落的小鎮上追上了他們。 大家在一家飯館子吃飯修整。 吃好飯后,繼續趕路,到下晚,太陽漸漸西斜。 樹木高入云霄,遮擋住光線,給人陰森森的感覺。 紀墨把襖扣子給系緊了,對著小黑道,“遇到危險的話,記得示警?!?/br> 小黑躺在馬車上,吐著舌頭,看都沒看他一眼。 前面的保安隊突然放慢了速度,朱大富的馬車終于追上了。 朱大富道,“他們停下來了?!?/br> 吳友德掉轉馬頭,過來對紀墨道,“再往前面走五里地就是二道山,為了防著耳目,咱們分開走,這么多人太扎眼?!?/br> 紀墨道,“聽你的,你怎么說,我們怎么做?!?/br> 反正他球都不懂。 聽專業人士的意見就對了,這是上輩子的職業經驗。 這世上無難事,只怕外行指導內行。 當下分作三路,一路人以邱文為首趕著三十匹馬充作馬販子,一路人帶著贖金去二道山叫門。 最后一路人,只有麻三一個。 反正腿腳好使,先打頭陣,去打聽消息。 麻三沒拒絕,沒騎馬,沒走大路,鉆進黑乎乎的林子里后,就沒了人影。 慢慢的出來了林子,紀墨下馬車走路,緊貼著吳友德和邱武,不時的瞅一眼地上的小黑。 吳友德一邊抽煙,一邊朝著周邊散落的農戶房屋張望,指著前面道,“那就是二道山了?!?/br> 紀墨一看,山并不高,連綿一片,與地平線接觸處看不出明顯的起伏。 “這么窄的山頭,往哪里藏?” 他好奇的問。 朱大富道,“誰跟你說土匪一定住山上的? 說不準就是附近種地的干的?!?/br> 不過接著又自言自語道,“不過,沒聽過這附近有什么名號大的啊,怎么就能把朱家二十多號人給攔著了呢?” “也許對方有四五十人呢?” 紀墨告訴自己不要自己嚇自己,可還是忍不住打哆嗦! 雖然經常自譽自己是混社會的,但是那也是法治社會??! 再怎么樣,底線是有的,大不了就是破財! 這里可不一樣,黑社會那是真刀真槍,沒下限! 吳友德道,“前些年二道山里是有個女土匪,叫一刀紅?!?/br> 紀墨兩眼放光的問,“長的漂亮不漂亮?” 畢竟影視劇看得多了,但凡女土匪,就沒有不好看的。 吳友德看了紀墨一眼,紀墨的關注點永遠和別人不一樣。 吳友德笑著道,“當然漂亮,沒點姿色,怎么能籠絡手底下人,把人玩得團團轉?!?/br> 紀墨道,“那也算有本事的了,難不成抓朱家老三的是她?” 有錢,有實力,長的漂亮..... 自己要是被抓住了,上去做個壓寨夫婿,也沒有什么不妥當! 一輩子吃喝不愁??! 吳友德搖搖頭道,“我跟你說個關于她的故事吧。 有一天,這女人帶著一個手下出來辦事,遇到一個孕婦,她和手底下人打賭猜是男是女。 一刀紅猜孕婦肚子里是女,手底下人猜是男,倆人互相不相讓。 最后一刀紅一刀就劃開了女人的肚子,是個男孩。 一刀紅輸了,氣憤之下,剝了孕婦的皮?!?/br> “怎么可以有這么殘忍的女人......” 紀墨渾身冰涼,哆嗦的更厲害了。 ps:繼續求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