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吃軟不吃硬
“日啊,你神經病,上來就打,也不說個清楚,也不問個青紅皂白!”我有氣無力地說,仰臉看著海邊初春的夜色。 “靠——老子當年是全市工安系統大比武散打冠軍,沒想到竟然制服不了你個臭小子!”曾說了一句,聲音顯得也有些無力。 “這么說,如果我受到友情邀請參加那比賽,咱倆能并列得冠軍?”我來了一句。 “滾蛋吧你——”曾說。 “我們是朋友,你怎么能對朋友這樣說話呢?這不好,這很不好,你會傷害我純真的感情的?!蔽疫呎f邊琢磨曾今天叫我來武斗的原因。 “cao,純真的感情。我看你才是傷害了我純真的感情!”曾耿耿地說。 “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坐起來,扭頭看著曾,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夜風吹來,我不由打了個寒戰。 曾也坐起來,帶著猙獰的目光看著我:“你是個混蛋——” “哦,我是混蛋,那你呢?”我說。 “我他媽是個笨蛋。在警界混了這么多年,什么事沒經歷過,沒想到竟然被你小子耍了!”曾恨恨地說。 “這話從何說起呢?”我做出愕然的樣子看著他:“老兄,你是警察,我是平民,我如何敢耍你呢,還有,我又怎么能耍得了你呢?” 曾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狠狠摔在沙灘上:“把你的臭錢拿回去,老子不要了!” “這——這又是為何?”我撿起銀行卡,擦擦上面的沙粒:“這人和誰有仇也不能和錢有仇啊,怎么,嫌我的錢不好用?嫌我的錢臟,臟了你的手和你純潔的心靈?” 曾看著遠處黑乎乎的海面不說話,一陣海風吹來,我又不禁打了個寒戰,曾的身體也抖了下,他渾身也都濕了。 “好了,老大不小的人了,這該打的也打了,該鬧的也鬧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嘛?!蔽倚χ?,邊又把銀行卡塞到曾的口袋里:“這錢是你應該得的,進了你的口袋就屬于你了,不要和錢過不去,活在這世上,誰不需要這東西呢? 你把錢還給我,我怎么向我朋友交代呢?還有,我這心里又怎么對得住你呢?我們是朋友啊,我不能這樣對朋友的,不能讓朋友白幫忙的?!?/br> 曾這回沒有拒絕,沒有再把卡逃出來,似乎他剛才掏出卡的動作純屬一氣之下,純屬發泄自己憤怒的一個方式。 我這時其實心里大致已經能猜到他為何今天怒火沖天的原因了,但此時,我必須要讓自己裝地一無所知。 曾看著我,半天不說話,眼神里帶著滿滿的怒氣,還有幾分困惑和不解。 “老這樣看著我干嘛?我好看?”我笑著說。 “你好看個屁,你以為我是搞基的!”曾說。 我哈哈笑了一聲:“我看你不像?!?/br> 曾接著嘆了口氣:“沒想到,其實我早該想到的,但還是沒想到?!?/br> “沒想到什么?早該想到什么?還是沒想到什么,你似乎在說繞口令,我聽糊涂了?!蔽艺f。 “沒想到我智商不如你,功夫竟然也沒有戰勝你。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痹珠L嘆一聲。 “你這話可就說錯了,文的你比我強多了,我的智慧沒法和你比的,你犀利的目光和敏捷的思維是在實戰里鍛煉出來的,我呢,就沒經歷過這些。至于武的,我其實知道你今天是故意讓著我的,你其實沒有使出你的全部招數?!蔽抑t虛地說。 曾眼神愣愣地看著我,似乎想要把我看個明白。 “你今天約我來,就是想在這里比試下功夫?想練練身手?”我又說,邊從口袋里掏出煙,一看都被水浸濕了,直接扔到了海灘上。 曾站起來,走到附近,彎腰在沙灘上撿起自己的包,又回來,坐下,從包里掏出一包煙,自己抽出一支,又把煙盒遞給我。 我們點著煙,曾深深吸了兩口,仰臉看著天空,半天說:“易可,我被你cao了?!?/br> “暈,不要這么說,我可沒有爆你菊花的!我沒那個愛好!” “有,你這次不但爆了我菊花,而且還爆得我血淋淋!” “惡心,不要這么說,我聽了直反胃!” “少和我裝逼,你一直就和我裝逼,難道你還沒裝夠?” “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你為何要這么說?” “先不說別的,就說今天凌晨的事,我問你,你那個賭場里被抓到的朋友,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不是軆制內的人?到底他是不是你說的那種情況?” “怎么了?怎么突然提起這個了?我凌晨在你辦公室不是說地明明白白,怎么還問這個?”我故作意外的神情說。 “先別問我,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是在審問犯人?” “你可以這么認為!” “對不起,我不會接受這樣的審問,我不是你的犯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我不會回答?!?/br> 曾突然從包里掏出槍,烏黑的槍口對著我:“我想,我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審問你,讓你回答我的問題?!?/br> *** 我哈哈笑了下:“如果你想開槍,剛才之前就可以這么做,又何必等到現在呢?而且,我這人從來是吃軟不吃硬,你越這樣,我越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br> “你真不怕?” “我怕子彈,但是不怕你?!?/br> “為什么?”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對我開槍的,我有這個自信?!蔽倚χf。 曾嘆息一聲,收起槍:“看來你是軟硬不吃了??磥砟闶且盐襝ao了也要讓還要讓我蒙在鼓里了。既然你不說,那我說。今天上頭來了人,賭場里抓到的,每個人都審問了一遍,但是,沒有發現上頭要找的人。 上頭很惱火,問我是不是還有漏網之魚,我一口咬死沒有,說全部抓到的人就是這些,看我口氣說的很死,上頭雖然很不高興,但也無可奈何,只能悻悻離去。 但我雖然這么說,可是我心里是明清的,所有抓到的人里,只放走了你的那一個所謂軆制內的富二代朋友。我突然就醒悟過來,我中了你的計策了,你要走的那個人,一定是上頭要找的人,唯一逃脫的就是他,必定是他無疑。你告訴我,我的分析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