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是你？”海峰mama——我的岳母帶著意外的口氣看著我說。

    “小可來了——”海峰爸爸——我的岳父則帶著驚喜的口氣說。

    似乎，他們是在房間里看到我們了，所以走出來的。

    “爸——媽——”我用尊敬的口氣說。

    “哎——沒想到小可來到這里了?？斓轿堇镒??！焙７灏职指吲d地招呼我。

    海峰mama卻似乎沒有聽到海峰爸爸的話，站在門口沒有動，正好堵住了門口，我顯得很尷尬。

    “小可，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海峰mama說，口氣有些冷淡。

    “媽——我來……我來看看你們。也……也來找海珠?！蔽医Y結巴巴地說。

    “你是為這專門來的？”海峰mama又說。

    我忙點頭：“是，是——”

    “進來吧——”海峰mama說完轉身就回了屋子。

    海峰mama對我的態度讓我心里有些發涼，怔怔地站在那里。

    海峰爸爸忙招呼我：“小可，快進來?！?/br>
    云朵在背后又推了下我，低聲說：“哥，進去吧?！?/br>
    我回過神，忙進去。

    進了客廳，海峰爸媽坐在一邊，我坐在另一邊，云朵忙去給我泡茶。

    海峰mama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我。

    海峰爸爸略顯不安地看看海峰mama，又看看我。

    海峰爸爸是妻管嚴，懼內。

    客廳的空氣一時顯得有些沉悶。

    云朵把一杯茶放在我跟前的茶幾上，然后悄悄離開了客廳。

    海峰mama不說話，就那么看著我。

    海峰mama不說話，海峰爸爸也不說話。

    “爸——媽——你們……在這里玩得挺開心吧？”我先打破了沉默。

    “開心，開心！”海峰爸爸忙說。

    “小可，你來這里就是想問問我們玩地開心不開心嗎？”海峰mama看著我：“你覺得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玩才來的嗎？”

    我神情有些尷尬，笑了下。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覺得我們有心去玩嗎？你決定我們能開心嗎？”海峰mama問我。

    “媽——我。我理解你們的心情，我知道我的事情讓你們蒙羞了，我知道我的事給大家都帶來了被動和恥辱，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所以，我今天來，是想當面向你們二老認錯，向海珠認錯?！蔽艺f。

    “認錯，你說的輕巧，你覺得認個錯就能挽回這一切嗎？你覺得我們丟的這臉認個錯就能沒事了嗎？”海峰mama的口氣很冷。

    “媽，我沒有殺人，警察是錯抓了我。而且，我和秦璐，也沒有那種關系，這都是誤會?！蔽艺f。

    “誤會？誰能證明這是誤會？除了你，誰還能證明？”海峰mama說：“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在你們的婚禮上，當面說出人家流產你簽字，你讓我們的老臉往哪里放？你讓我們回去如何在親戚朋友面前抬起頭？你讓阿珠今后怎么做人？你有沒有考慮到這些？”

    “我……我知道。我知道這給你們帶來了極大的恥辱和被動，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對不住你們二老，對不住阿珠?！蔽艺Z無倫次地說，腦子有些發蒙。

    海峰爸媽此時最大的考慮其實還是面子問題，在親戚朋友面前的面子問題。

    “我們都是安分守己的人，我們在寧州生活了半輩子了，我們一直活的有頭有臉，我們在親戚朋友中一直是要臉的人，出了這樣的事，即使你們家你父母不在乎，我們還在乎呢，我們如何能接受周圍那些非議和嘲笑？”

    海峰mama繼續說：“即使海珠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即使我們愿意相信你是清白的，但周圍的人呢？周圍的親朋好友呢？他們誰會相信這些？剛剛要結婚就出了這樣的事，你讓周圍的人怎么看我們，怎么看海珠，怎么看你？”

    我一時無語，低下頭。

    “不是我們非要和你和你們家過不去，而是這事實在是我們家的奇恥大辱，不是我們喜歡到這里來游玩，而是我們沒有顏面在家里過年了?！焙７錷ama繼續說：“我知道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過年兒媳婦是必須要在婆婆家的，可我們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們還是要顧及整個家庭的顏面的，我們都是要面子的人?！?/br>
    “我理解，我爸媽也理解！”我說。

    “理解最好，不理解也沒辦法！”海峰mama硬邦邦地說。

    我心里突然有一種屈辱感，但卻不能有任何不快的表示。

    “媽——我這次來，除了想看看你們，還想。還想見見海珠，接海珠回去，如果你們愿意，大家一起回去?！蔽艺f。

    “小可，你來這里，你爸媽知道嗎？”海峰mama說。

    “不知道！”我說。

    海峰mama沉默了一會兒，說：“阿珠不在家，跟哥哥到新西蘭去了，要一周后才能回來?！?/br>
    “那我等她回來！”我說。

    “有這個必要嗎？”海峰mama說。

    “這……”我看著岳母大人。

    “小可，當我是你岳母不？”她說。

    我忙點頭：“當然，當然，本來就是?！?/br>
    “聽我的話不？”她又說。

    “聽，聽——”我忙說。

    “那好，你先回去吧，不要在這里等了?！焙７錷ama說。

    “媽——這……”我愣愣地看著海峰mama。

    “一來阿珠需要繼續安心靜養，不希望受到任何打擾和干擾；二來你們的事，我們也做不了阿珠的主，還是要尊重她的意見；三呢，我們也想安安靜靜呆上幾天，該回去的時候，我們會回去的，也不用你來接，我們自己能回去；第四，你和海珠的事，不僅僅是你們倆之間的事情，也是我們兩家的事，這事如何處理，你回去和你父母好好商議商議再說?！焙７錷ama說。

    “哦?！蔽尹c了點頭：“我父母其實一直是希望阿珠早點回來的。也想早點和你們見面的?！?/br>
    “我希望大家最終能找到一個妥善解決問題的辦法，我不希望看到事情持續糟糕下去。解鈴還須系鈴人。所以，我想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們剛在這邊過了幾天安生日子，不希望受到什么打擾?！焙７錷ama說完，看了我一眼，然后嘆了口氣，接著就站起來上樓去了。

    無疑，海峰mama在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