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關部掌是怎么表態的？”我說。

    “關部掌當場沒有表態呢，接著就轉移話題了?！辈茺愑行┬纳癫粚?。

    “哦。難道關部掌是另有想法？”我說。

    “也未必?！辈茺愓f。

    “這年頭，提拔進步要花錢的，你沒有給關部掌意思意思？”我說。

    “怎么沒意思？領走前我悄悄往他口袋里塞了一張十萬的銀行卡呢?！辈茺愓f。

    “哦。既然意思了，那問題就不大了?！蔽艺f。

    “問題是，關部掌沒要這卡，退回來了，退到孫書紀哪里去了?！辈茺惏櫫税櫭碱^。

    “哦。關部掌親自退的？”我看曹麗的語氣似乎不知道是我退的卡，于是如此問。

    “不是，聽孫書紀說，是關部掌讓他的秘書把卡退回來的?！辈茺愓f。

    “孫書紀說是關部掌的秘書親自退的卡？”我又追問了一句。

    “是的，是那秘書親自到孫書紀辦公室退的卡！”曹麗說。

    我愣了下，孫東凱如此告訴曹麗是何意？他向曹麗隱瞞了我這個環節是何意？

    我一時想不通這一點，琢磨不透孫東凱的真實意圖。

    但我同時隱隱感覺，孫東凱雖然和曹麗狼狽為jian，但有些事，他對曹麗也是有保留的，曹麗并不會知道他全部的秘密。

    孫東凱是如此，其實曹麗也未必對他沒有保留，未必會讓孫東凱知道自己做的全部事情。

    他們之間，雖然也是一個利益共同體，但也是互相有防備的，只是目前他們的共同利益占了主流。

    “關部掌不要這十萬，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就是?！蔽彝Ｗ×?，看著曹麗。

    “不好說，現在一切都是未知數，關部掌同時讓那秘書轉告孫書紀，說孫書記委托他的事他心里有數?！辈茺愑职櫰鹈碱^：“心里有數。媽的，心里有嘛數呢？賣的什么鳥關子，怎么就不能給個準話呢？”

    我說：“或許，領導要深思熟慮吧。人事調整的事情，領導是要綜合全局全面權衡的?！?/br>
    “或許吧，只要關部掌沒有直接把話說死就好！”曹麗似乎是在自我安慰。

    “除了關部掌這邊，你沒有走其他的路子？”我又說。

    “其他的路子?！辈茺惪粗?，突然狡黠的笑了：“沒有啊?！?/br>
    看曹麗說話的神態，似乎她在撒謊。

    既然她不肯說，我也不想繼續追問。

    “想想我就生氣，想想我就窩火，想想我就憋屈，想想我就憤憤不平！”曹麗突然說了一句。

    “怎么了？”我說。

    “你來評評這個理，當初任命總裁助理，我和秋彤一起搞的，結果現在秋彤提拔副處當副總裁都這么久了，我呢，還是原地踏步走，還是這個內部糧票，你說我心里怎么能不窩火呢？”曹麗氣憤地說：“秋彤和我比，她哪里比我強了？我哪方面不如她？”

    我說：“你正科任職的時間不如她，光這一點，你就不行！”

    “哼，那些都是屁話，什么任職時間，那都是借口！”曹麗不服氣地說：“這次我要是能提拔起來，就算是追上她了，哼，我決不能讓她的風頭壓過我，這次追上來，下一步我要超過她，我要把她的勢頭死死壓住，讓她現在得意吧，姑奶奶絞盡腦汁也不會放過她的?！?/br>
    我說：“忘記我剛才說的那話了？”

    曹麗說：“什么話？”

    我說：“害人害己！你整天琢磨她干嘛??？”

    曹麗說：“你這話什么意思？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說：“那倒不是，我是說競爭要靠真實的本事，要光明正大，走歪門邪道，那樣不好，那會害了你自己?！?/br>
    曹麗冷笑一聲：“你少給我上思想品德課，姑奶奶我用不著你來教訓我，怎么做我心里有數，我的事不用你來cao心！”

    我說：“哎，我不是教訓你，是提醒你呢，你要是整天想著算計別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算計了。我很擔心你呢?！?/br>
    “謝謝你的關心，你放心吧，從來只有我算計別人，從來沒有別人能算計到我?！辈茺愖缘玫卣f。

    “那好吧，還有事嗎？沒事你可以走了?！蔽抑苯酉铝酥鹂土?。

    曹麗一愣，說：“還有事！”

    “什么事，說?！蔽艺f。

    “你什么時候要我？”曹麗說。

    我一愣，曹麗講話真直接。

    我說：“等著吧?！?/br>
    “我要等到什么時候？給我個準信！”曹麗說。

    “等到你沒有歪心眼的時候?！蔽艺f。

    “cao，你耍老娘呢，老娘什么時候才能沒有歪心眼？你的意思是遙遙無期了？”曹麗有些羞惱。

    “如此說，你要把你的歪心眼進行到底了？”我說。

    “生命不止，老娘的性格和習性就不會改變，再說，我那不是歪心眼，那是我為了自己的理想而進行的奮斗行為！”曹麗說。

    我看著曹麗，緩緩地說：“滾——”

    曹麗說：“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曹總，我請你滾——”

    “媽的，你敢這么和我說話，你太不尊重我了！”曹麗火了，氣哼哼站起來。

    我呵呵笑了：“我關心你你不識抬舉，我很生氣，所以讓你滾！”

    曹麗歪著腦袋看著我：“你真的是關心我？”

    “你說呢？”我反問她。

    曹麗看了我半天，說：“好吧，我相信你。不過，我告訴你，老娘總有一天要得到你?！?/br>
    說完，曹麗沖我一瞪眼，蹬蹬地直接走了出去。

    曹麗剛走，秋彤打了內線電話過來：“我正在訂機票，我們準備你們婚禮前一天到寧州，你呢？”

    我說：“我和你們一起走?！?/br>
    秋彤說：“你應該提前幾天回去的?！?/br>
    我說：“不用，我和你們一起走，海珠那邊都安排好了?！?/br>
    “那好吧?！鼻锿f。

    “夏季去不去？”我問了一句。

    “他讓把他的機票先訂上，到時候，他爭取去！”秋彤說。

    “嗯?！?/br>
    “你的假請好了嗎？”秋彤說。

    “簡單，隨時可以請，不過，我不想請婚假?！蔽艺f。

    “為什么？”秋彤說。

    “不為什么！”我說。

    “那?！?/br>
    “我休年假不可以嗎？”我說。

    “哦?！鼻锿聊艘幌拢骸澳请S你吧?！?/br>
    我頓了下，說：“昨晚李老板去你那了?！?/br>
    “嗯?！?/br>
    “去看小雪了?！?/br>
    “嗯?！?/br>
    秋彤似乎不愿意多說這事，只是簡單嗯了一聲，我一時倒沒話了。

    “還有事嗎？”秋彤說。

    “沒了！”我說。

    “那我掛了？”秋彤說。

    “嗯?！?/br>
    秋彤掛了電話。

    此時，我的心里突然很煩躁，點燃一支煙，狠狠吸了兩口。

    中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銀行。

    下午剛上班，接到海珠的電話：“哥，出鬼了！”

    “怎么了？”我說。

    “我的銀行卡上突然多了五百萬?！焙Ｖ檎f。

    “哦。剛損失了五百萬，又回來了五百萬，好事啊，誰給你打的？”我說。

    “不知道吖，要不會覺得奇怪呢？”海珠說。

    我停頓了下，說：“我知道了?！?/br>
    “你知道什么了？”海珠說。

    “一定是騙子良心發現，把錢還給你了?！蔽艺f。

    “這不可能??！”海珠說。

    “怎么不可能呢？一切皆有可能！”我說。

    “不可思議！”海珠說完掛了電話。

    不大會兒，海珠又給我打來電話：“嘻嘻。哥，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怎么回事？”我說。

    “我剛才給曹麗打電話了，她說她想辦法找到了那個騙子，那騙子的錢還沒來得及花，曹麗找了工安的朋友幫忙，強制那騙子交出了這些錢，包括她被騙的那200萬。你猜錯了，不是那騙子良心發現，而是被迫把錢還給我們了?！?/br>
    “啊——”我沒有想到海珠這么快會給曹麗打電話，不由怔住了。

    “呵呵。錢回來了是好事：“海珠顯得很開心。

    “哦，好事，好事?！蔽艺f。

    “只是很遺憾，沒有辦成事，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唉?！焙Ｖ閲@了口氣。

    我一時無語。

    “這次也算是個深刻教訓?！焙Ｖ橛终f。

    “告訴你，以后不要和曹麗再打任何交道！”我說。

    “哦，我知道了！”海珠有些耐煩的口氣。

    “你在應付我，是不是？”我說。

    “不是啦，好了，哥，這事不提了，錢回來就好啦?！焙Ｖ檎f：“哎，哥，我給你說呀，我本來想婚禮舉行完之后我們就去巴厘島度蜜月的，可是?！?/br>
    “可是怎么了？”我說。

    “可是現在是年底，業務實在是十分忙碌，這個時候去度蜜月，我怕會耽誤公司的工作?！焙Ｖ檎f。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說。

    “我想，這樣好不好，我們的蜜月推遲到春節后，那段時間是旅游淡季，一來公司的業務不忙，二來呢，出去游玩的人也不多，正好一舉兩得！”海珠說。

    我一聽，說：“好，其實我也覺得這個時候度蜜月不大合適的，但怕你高興我就沒說，其實我們現在正是大征訂時期，異常繁忙，我這個時候出去出去也是不踏實，擔心影響工作呢?！?/br>
    “那我們正好就推遲度蜜月，正好是一舉三得??！”海珠聽了我的話，似乎更加輕松了，似乎找到了更合適的理由。

    “嗯?！?/br>
    “那舉行完婚禮之后你就先回來忙工作，我呢，也繼續忙我的工作，等春節之后，咱們好好補回來！”海珠說。

    “好?！蔽倚睦锿蝗灰魂嚪潘?，如此，用不著了。

    剛掛了海珠的電話，曹麗突然蹬蹬推門又進來了。

    “明明騙子死了錢不見了，海珠的那五百萬是怎么回去的？這到底怎么回事？”曹麗直接問我。

    我知道曹麗一定會找我問這個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