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痛改前非
老黎說:“好吧。他做過很多對不起你和你朋友的事。你救過他的命。他要痛改前非。能力沒問題?!?/br> 老黎念叨著,自言自語著。 我耐心地聽著老黎的嘮叨。 一會兒,老黎的聲音突然果斷起來:“兒子,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看此事你不要糾結了,用!” 我說:“哦?!?/br> 老黎說:“既然你為此糾結,那我建議你就用他?!?/br> 我說:“為什么?” 老黎說:“這是你的性格決定的,你的本質是善良的,如果你不用他,不給他這次機會,他怎么樣暫且不論,你自己心里肯定會糾結不止會無法釋懷,既然不用會無法釋懷,那就干脆用好了。 這個人,你救過他的命,人都是有良心的,我不信他就能徹底泯滅做人的本性對自己的救命恩人恩將仇報,我就不信農夫和蛇的故事會在你和他身上重演,兒子,賭一把,就賭你的良心,就賭你用人的魄力,就賭你做人的本性,就賭咱爺倆的判斷?!?/br> 聽了老黎的話,我心里有底了,說:“好,那我聽你的!賭一把!” 老黎說:“賭贏了,說明這個世界是光明的,說明人性是不會徹底泯滅的,說明人都是有良心的,說明咱爺倆的運氣還是很好的,賭輸了,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就當是人生里的一次經驗,就當是人生的一次閱歷,增加點閱歷,也沒有壞處?!?/br> 我說:“行,不管輸贏,都認了!” 老黎說:“我覺得我們不會賭輸!” 我說:“既然你有信心,那我就放心了!” 老黎接著呵呵笑起來:“兒啊,去好好上課去吧,你爹我找人去給你打聽情報去?!?/br> 掛了電話,我接著又給關云飛打了一個電話。 “關部掌好!”電話接通后,我說。 “易總好!”關云飛笑嘻嘻地說。 “我昨天開學了,我到黨校去學習了,給你匯報下!”我說。 “昨天為什么不匯報?”關云飛說。 “嘿嘿。昨天一忙,忘記了!”我說。 “少給我嬉皮笑臉。我看你是眼里木有領導!”關云飛說。 “不敢,哪里敢無視領導呢!”我說。 “哈。小子,在學習班背后沒說我什么壞話吧?”關云飛說。 “木有??!”我的心里一緊。 “嘿嘿。木有最好,不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關云飛笑著說:“我要讓你知道,我可不只會吹噓?!?/br> 我一聽,cao,這都是昨天我和秦璐說過的話。 至此,我徹底明白,秦璐和關云飛的關系果然不一般,昨天我和她說的話她都告訴關云飛了。 但秦璐和關云飛的關系不一般到什么程度,我此時不敢妄加猜測。 “聽說你還當了班干部,文娛委員,不錯啊,易委員,祝賀你,不知你什么時候能成為毛委員啊?!标P云飛又繼續調侃我。 我額頭有些冒汗,忙笑著應付著。 “今天我和你電話上說的話,不許和其他人說哦?!标P云飛說:“不然,我還扒你的皮?!?/br> 關云飛這話里的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讓我跟秦璐提起他剛才說的話,不讓秦璐曉得她在關云飛面前出賣我被我知道的事。 我忙笑著說:“我明白,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的?!?/br> “好了,就這樣吧,我要開會了!”關云飛說完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擦擦額頭的汗。 關云飛似乎并不介意讓我知道秦璐和他的關系非同一般,不然他就不會在我面前暴露秦璐。 他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我一時想不通。 到校后,我見了秦璐,只字不提和關云飛打電話的事,我就當沒這么回事,就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當然,我知道秦璐告訴關云飛我昨天說的話似乎并沒有惡意,或許只是增加他們倆之間談笑內容而已,本來我說的就是玩笑話,她和關云飛當然都明白的。 我不敢小看秦璐了。 雖然不敢小看,但卻也沒有什么敵意。 雖然沒有什么敵意,但也沒有特別的親近和信任感,沒有真正戰友的感覺。 真正的戰友是要經歷戰斗考驗的,而目前,我和她,沒有。 晚上回到宿舍,海珠回來了。 海珠告訴了我她今天去考察的情況,酒店的軟件硬件都不錯,位置也很棒,只是酒店的經營效益很一般。海珠私下打聽到說是酒店的總經理管理能力不行,不懂酒店管理,不會用人,也不懂酒店營銷。但雖然效益很一般,卻也是盈利的。還有就是酒店的樓是租賃的,租金一交三年。 至于轉讓酒店的原因,海珠說對方一口咬死說是還有其他生意要做,忙不過來了,不得已才轉讓。而且,對方似乎還很著急,急著要將酒店脫手。給出的價格也不高,800萬,在我看來,這價格甚至還有些偏低。這價格當然是我們能接受的,也是能付得起的。 聽海珠說完這些情況,我不由思索起來,對海珠說:“他給出轉讓酒店的理由有問題,一定是另有隱情。他越是急著將酒店脫手,我們就越要慎重考慮,寧可不要這酒店,也不能馬虎大意?!?/br> 海珠點點頭:“嗯,我也覺得有問題,可是,會有什么問題呢?” 我一時也想不出,又沉思起來。 次日是周末,不上課。 海珠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正在睡懶覺,接到老黎的電話。 “起床了沒?”老黎說。 “沒!”我睡眼朦朧地說。 “起床——我在茶館!”老黎說。 “哦,好!” 我直接爬起來去了茶館,老黎正在那里喝茶。 “那家酒店轉讓的原因我打聽清楚了?!崩侠杪龡l斯理地說。 “哦。什么情況?”我說。 “酒店轉讓的背后,果然有重大隱情?!崩侠杩粗遥骸斑@隱情牽扯到兩個人,這兩個人你都認識。一個死人一個活人!” “誰?”我緊盯著老黎。 “伍德和白老三?!崩侠杈従復鲁隽诉@兩個人的名字。 我的心里一個激靈,我靠,怎么和這兩人有關? “怎么和這兩個人扯到一起了?”我大惑不解地看著老黎。 老黎告訴了我他打聽到隱情的具體細節。 這家酒店的老板以前一直在滿洲里做生意,客戶對象是俄羅斯人,慢慢攢了不少錢,去年下半年在星海開了這家酒店。之后不久,他染上了賭博的惡心,頻繁出入白老三的賭場,很快輸光了手里剩余的現金,同時還借了不少白老三的高利貸。 這人在賭博的陷阱里越陷越深,高利貸利息又高,驢打滾一般往上翻,翻到400萬的時候,白老三就讓他寫了一張借據,然后就催逼他還款。正在這個時候,白老三出事死了,他本來還很僥幸,以為人死帳了,這筆高利貸說不定能逃脫過去。 不曾想剛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有人拿著借據找到了他,威逼他重新寫了新的借據,勒令必須在10天之內還清這400萬,否則,第一,利息繼續往上漲,利滾利,最后還得還;第二,不能按期還錢,就要他家破人亡。 找他的這人,是阿來。無疑,阿來是受伍德委派出來的,伍德不但接手了白老三的全部資產,還接手了他的全部債權。 出于這個原因,這酒店的老板才急于想將酒店出手。 聽老黎說完,我明白了,果然不是因為其他生意忙不開,而是賭博欠下了高利貸,轉讓酒店是為了還債。 “基本的情況就是這樣!”老黎說。 聽老黎說完,我沉默了半晌,看著老黎:“你通過什么途徑打聽到這些的?” 老黎說:“無可奉告?!?/br> 我說:“告訴我!” 老黎說:“你非要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其實打聽清楚這些事情不難,找個他身邊知根知底的人問問就行了。我是守法的人,我都是通過合法渠道打聽來的?!?/br> 我說:“你沒通過伍德的人去打聽?” 老黎說:“沒有,我上哪里認識伍德的人呢?” 我說:“伍德不知道你打聽這些事情的吧?” 老黎說:“當然不知道!我做事還是有數的!” 我放心了,松了口氣。 我其實是擔心老黎打聽這事驚動伍德會對老黎不利。 然后,我沉思起來。 半晌,老黎說:“事情就是這樣。這家酒店要不要,你自己拿主意?!?/br> 我說:“你給我一個建議!” 老黎說:“我木有建議,這事你的事情,你自己考慮自己做主!” 說完,老黎悠閑地端起茶杯,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既然老黎不肯給我主意,那我就要自己做決定了。 我慎密思考了半天,說:“我想好了,要這家酒店!” “哦?!崩侠杩粗遥骸澳阏娴南牒昧??” “是的,真的想好了!”我點點頭,果斷地說。 “說說你的理由!”老黎說。 我說:“第一,這個賭徒深陷高利貸的泥潭,時間拖得越久,利息就越多,再漲下去,恐怕伍德就不要他還錢了,直接讓他用那家酒店抵債,這酒店我不盤過來,早晚也不會是那賭徒的,早晚會是伍德的,與其歸了伍德,倒還不如歸我?!?/br> 老黎說:“恐怕伍德的如意算盤就是這樣打的,他真實的目的就是想把這家酒店弄到手,他知道這老板是還不起這么多現金的,還不起那就一個勁兒漲利息,漲到一定程度,他就會要那賭徒用酒店來抵債。你從中間插上一杠子攪了伍德的算盤,你就不怕得罪伍德?” 我說:“我收購酒店是我自己的事,是正常的經營行為,這個和伍德有什么關系?這個和那賭徒的帳兩不搭界。伍德非要認為是我要故意和他搗亂,那是他的事,只能是他故意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