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命中注定
我給李順倒上酒,李順舉起酒杯:“來,易可,咱們喝一杯!” 我和李順干了一杯,然后又倒上。 李順看著我:“易可,咱們很久很久沒有單獨兩個人一起喝酒了吧?” 我點點頭:“是!” “從我拉你入伙你不干到你主動加入我的隊伍到后來你又脫離,我沒有放松對你的控制,你恨我不?”李順突然說。 “為什么要恨你?”我說。 “因為我把你拉上了賊船,讓你這么一個清白的人從此染上了黑-道,你難道不恨我?”李順說。 我說:“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或許,有些路,是命中注定要走的,不管我現在在哪條道上,我不會恨任何人,因為,這都是我自己命中的注定?!?/br> “嗯?!崩铐橖c點頭。 “但是,不管在什么道上,我都不愿意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都不愿意違背自己的良心和做人的品德去做事?!蔽矣终f。 “這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個人很正!”李順說:“其實,不要覺得黑-道就一定是在干傷天害理的事情,黑-道之人,一樣有正直義氣之人?!?/br> 我點點頭:”嗯?!?/br> “我這個人雖然干了很多壞事,但是,我覺得自己還不是黑-道里十惡不赦的人?!崩铐樁似鹁票约好蛄艘豢冢骸白钇鸫a,我不欺男霸女,不干白老三及其手下那些下流無恥的腌臜事。不光我,跟著我的兄弟們都不干那樣的事。我不過就是用一些手段拼命賺錢而已?!?/br> 我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李順的,他有自己的邏輯思維,于是就悶頭喝酒。 李順也繼續喝酒。 喝了一會兒,李順突然看著我說:“易可,你是我兄弟,是我親兄弟!” 我看著李順,沒有說話。 李順似乎喝得有點多,說話舌頭直打擺:“兄弟,我心里早就認了你這個兄弟。我認定你是那種可以托妻付子的兄弟,老哥我今天可能喝的有點多,我把一句話扔在這里,像我這種混黑-道的人,早晚都沒有好下場,我早就知道這一點。我想和你說,萬一哪天我有了什么意外,我就把小雪和秋彤托付給你了。托付給你,我放心,一萬個放心?!?/br> 看著李順紅紅的眼睛,聽著李順半醉半真的話,我的心里突然感到極大的不安,還有幾分慚愧,有些無地自容。 李順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安慰李順說:“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會有事的?!?/br> “不要安慰我。沒有用,我最終的結局,我心里有數,歷史是一面鏡子,看看過去的這些年,混黑-道的最終結局,有幾個好的?”李順一擺手,慘笑一下:“我現在其實就是混日子,過一天是一天,渾渾噩噩這么過?!?/br> 我神情黯然,沒有說話。 李順的聲音有些蒼涼和悲愴:“曾經,我也是一個有志青年,我有理想有抱負,有美好的人生向往和憧憬,可是,現在,你看,我成了一個幫派頭子,成了這個社會的人渣。 我現在走到這一步,是誰的過錯?是父母還是社會,是自己還是他人?我現在都不愿意想這些東西了,讓我的軀體和靈魂在對金錢的無限追求你走向無底深淵。我的命運,也是注定的,我注定要走這樣的人生道路?!?/br> “人生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蔽艺f。 “哈哈,狗屁,什么回頭是岸?!崩铐樄笮ζ饋恚骸袄系?,我已經沒有岸可回了,在我周圍,放眼看去,茫茫無邊啊,都是苦海。唉。這人的一輩子,有很多種活法,我看來注定是要走這條不歸路了?!?/br> “有岸,只要你肯回頭,就一定有岸!”我說。 我默然無語地看著李順。 “哎——不說了,喝酒!”李順突然住了嘴,又端起酒杯。 我和李順喝光了一瓶白酒,然后吃飯,吃過飯,安排李順休息,接著我告辭離去,出了村子,四哥的車正停在海邊的公路上。 我上了車,和四哥往回走,走到開發區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云朵的電話:“哥,不好了,出事了?!?/br> 我心里咯噔一下:“云朵,出什么事了?” “曹騰開著你的車去旅順辦事情,結果,在在旅順被人打了?!痹贫湔f。 “被人打了?怎么搞的?打的重不重?”我說。 “是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正帶著車去旅順,曹騰現在在旅順人民醫院,傷勢如何,還不清楚?!痹贫湔f。 “哦,你怎么知道的?”我說。 “秋總告訴我的,她已經開車去醫院了?!痹贫湔f:“小雪晚上突然發燒,秋總正帶著小雪在兒童醫院打吊瓶,突然接到消息,把小雪扔在醫院,就急忙往旅順趕了,路上給我打了電話?!?/br>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蔽艺f完掛了電話,對四哥說:“直接去旅順人民醫院?!?/br> 四哥點點頭,調轉方向,拐上旅順中路,邊說:“此事或許有些來頭?!?/br> “嗯,有可能?!蔽也挥上肫鹣挛绺櫸业膬晌唤饎?。 路上,我又給海珠打了電話:“阿珠,我們有位同事在旅順出事進了醫院,秋彤去旅順了,小雪發燒在兒童醫院打針的,沒人照看?!?/br> “好的,哥,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兒童醫院,你放心好了?!焙V闆]等我說完,就明白了。 “好,我現在去旅順看看那邊的情況!” “嗯,你路上小心點!”海珠說:“小雪這邊我會照顧好的?!?/br> 和海珠打完電話,我和四哥直奔旅順人民醫院。 到了旅順人民醫院門診樓前,我看到秋彤的車子正停在那里。 我下了車,四哥說:“我在這里等你,不過去了?!?/br> 我點點頭,然后急匆匆進了門診,一個門一個門的看。 很快,在走廊里看到了云朵,我走過去,云朵指了指里面:“就在里面,剛包扎完?!?/br> 我推門進去,看到了鼻青臉腫的曹騰頭上正包著紗布躺在病床上,秋彤正站在旁邊。 “怎么搞的?”我進去就問。 曹騰有氣無力地沖我做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嘴唇厚厚的,是被打腫了。 看這樣子,曹騰好像是沒有傷到要害處,只是受了皮rou之苦。 秋彤看了看我,說:“好像是遇到地痞流芒了,尋釁滋事,沒有理由的上來就是一頓暴打,打完就跑了?!?/br> 我看看曹騰,曹騰點點頭。 “流芒滋事?傷重不重?”我看著曹騰。 曹騰搖了搖頭,秋彤接著說:“剛才拍過片子了,醫生說大腦和骨骼都沒事,就是皮外傷,頭被打破了?!?/br> “嗯?!蔽尹c點頭,握住曹騰的手:“曹兄,你受苦了,我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親切的慰問?!?/br> 曹騰一咧嘴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秋彤看著我,帶著有些不理解的表情,似乎對我這時突然說出的這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似乎覺得我這話與其說是在慰問曹騰,倒不如說是在逗弄曹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