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柳沒有留下任何撲克牌，他走的時候，握著秦堪的手，用力捏了捏。

    這是什么鬼？

    秦堪只能理解為，他請秦堪幫忙，在牛霞面前多美言幾句。

    “你覺得這個人怎么樣？”秦堪問牛霞。

    “這人本身沒什么問題，能力和三觀都還可以?？墒?，他的背后有一個高人，指點了他。對于這一點，那人也許弄巧成拙。因為，我沒有弄清楚那人的背后高人時，我不會向中樞推薦他?！迸Ｏ颊f。

    秦堪大吃一驚。

    看來，那個高人在牛霞面前輸了，他不應該演今天這出戲。

    確實，小柳應該老老實實，給人一種老實的假象，大智若愚多好啊。

    秦堪為小柳而惋惜。

    四十五歲能夠成為江口市的第一把手，并且引起中樞的注意，是非常的難能可貴。

    “這樣你不覺得可惜嗎？”秦堪對牛霞說。

    “可惜？”牛霞驚訝地說，“你是覺得他年輕對吧？這人，野性有，但不是很明顯，但是，他背后的人，野心相當的明顯。和有野心的人打交道，一定要多幾顆心?！?/br>
    “你是怎么感覺到他背后的人有很強烈的野心？”秦堪問。

    “如果這人的野心稍微小一些，他就不會犯今天這樣的錯誤，但是，他今天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迸Ｏ颊f。

    秦堪沉思了片刻，點點頭，說：“有道理。我在政治上還很幼稚，看不到這一點?！?/br>
    牛霞也沉默了好一會，然后說：“秦堪，你認為黃天華是怎么樣的一個人？”

    秦堪一驚。

    因為，秦堪不是認為黃天華是怎樣一個人，而是他知道黃天華是怎樣一個人，但是，秦堪不能直接告訴牛霞，他甚至還不想讓牛霞進入到這個漩渦里來。

    所以，秦堪只好說：“黃天華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br>
    “其他的評價呢？”牛霞問。

    “你覺得呢？”秦堪不敢說下去了，只好反問一句。

    “他這個人啊，按能力，確實是少有，他也是一個很有個性的政治家。但是，我怎么有種感覺，他是一個陰謀家?！迸Ｏ颊f，“他有問鼎華夏的欲望，還有問鼎華夏的動作?！?/br>
    秦堪又是一驚，這點，牛霞都已經發現了，這個女人真的厲害。

    秦堪試探著問：“他問鼎華夏有什么不好嗎？”

    牛霞沉思了片刻，說：“此人有獨裁的傾向，他可能會改變華夏政治規則，憑感覺，他會帶給華夏人民無限的痛苦?！?/br>
    秦堪說：“你確定？”

    牛霞搖搖頭：“不能。人是最難看懂的。不過，小柳——其實我們應該稱呼他老柳，他應該是黃天華培養的?！?/br>
    沒錯，牛霞對事物的觀察，幾乎看到了他的本質。黃天華是核桃2，同花順的實際控制人，深城原來的老大就是a字輩的，那么，小柳是同花順中的人物，就順理成章了。

    他沒有留下撲克牌。

    這很好理解，在牛霞面前，他的身份暴露得越少越好。小柳沒有任何理由留下撲克牌。

    撲克牌更多的時候是表示一種威脅。

    他能威脅牛霞？

    顯然是不可能的。

    見牛霞對黃天華有如此之深的認識，秦堪怎么應對？他還能說什么？

    “你覺得，華夏的接班人應該是什么樣的人？”秦堪問。

    牛霞毫不忌諱地說：“老豪這樣的。其實中樞也是在培養老豪，這也是中樞的本來意圖?！?/br>
    秦堪身上有一股徹骨的寒冷，明年，華夏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考驗。

    一方面是位面戰爭即將來臨，另一方面，華夏的政治格局，這兩者，對華夏來說，都是一場考驗。

    明年是換屆，真不是時候，假如老豪順理成章接班成功，那么，黃天華還管著兩大塊，一塊是特勤這一塊，這是國家穩定的基石，千萬動搖不得，另一塊，他還管理著位面戰爭。

    如果他不配合，老豪怎么能接好班??？

    這一屆的人事安排有問題啊。

    黃天華已經坐大了。

    不對，不僅僅是人事問題安排有問題，推回去，二十年前就出了問題，今天這局面，是黃天華掙來的，不是別人安排的，他已經做大了。

    老豪很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黃天華代表著一股新興勢力，老豪是一股保守勢力，這兩股勢力，誰強誰弱，真的不好說。

    黃天華的勢力有三股，一股是他本身領導的這個團隊，力量非常巨大；第二股是他的經濟實力，他可以左右國民經濟，還可以影響別國的國民經濟來支持自己問鼎；第三，他掌控的同花順和“明天會更好”，在國家中層中，有廣泛的滲透，這是兩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其實，除了這三條，黃天華還有第四條，在中樞里，他并不是孤立的，至少，他有三分之一的勢力是支持他的。

    現在，老豪在中樞中排行老九，六十二歲。黃天華在中樞中，排行十七，五十四歲。

    這兩個人，誰上臺，另一個就注定沒戲了。除非，今后出現不正常接班。

    牛霞是支持老豪的，這毫無疑問。

    秦堪也是支持老豪的，這點，并不是因為秦堪對老豪有多么的了解，而是因為秦堪必須否定黃天華。

    否定黃天華，這是屠三培養秦堪的目的之一。

    這些都不是問題，因為，秦堪有個殺手锏，不讓黃天華接班，秦堪只需舉手之勞，把他收進海島里，讓他們父子相聚就行了。

    問題是，黃天華掌控者兩個要害部門，一個是特勤機關，這是國家安全的基石，一個是反位面戰爭。

    位面戰是最最重要的，他是人類生死存亡的大事，比任何一件事都重要。

    如果從這方面考慮，無疑，秦堪只能夠選擇黃天華做接班人，等位面戰結束以后，在想辦法把他換掉。

    “牛霞，如果從位面戰角度考慮，黃天華又是最合適的人選，你考慮過這點嗎？”秦堪說。

    牛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哎！人算不如天算啊。老豪啊老豪，你是生不逢時，遇到一個陰謀家?！?/br>
    黃天華的陰謀就這么厲害，讓你們沒有選擇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