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堪給姥姥做了一次“天籟針”。

    姥姥驚訝地說：“才短短幾個月時間，你的進步真的神速啊。上一次，你的天籟針才是初級水平吧，現在應該中級水平了對不對？”

    秦堪說：“上次是第一層，現在是第四層了?！?/br>
    “嘖嘖，年輕就是好哇，看著自己一步一個臺階，多高興。秦堪，你幫q字輩的兩個后輩治一治吧。按理，他們冒犯了你，死有余辜，但是，念他們也是為了本教而受傷，你出手救一救他們吧?！崩牙颜f。

    “好吧。我這里有幾副傷藥，給他們吃了就沒事了?！闭f完，出了姥姥的房間，從皮包里拿出準備好了的幾顆藥丸，交給云曦，“你送給他們吃了吧?！?/br>
    不一會，兩個q字輩的人出來了，向秦堪行了跪拜禮。

    他們都知道了秦堪的身份，見a字輩的人，不行跪拜禮不行。

    從97號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

    秦堪回到了江口重工，才進來不久，黃天華又來求見，他對秦堪說：“明天的董事會可能還會有反對意見，但是，對投票沒有影響了?！?/br>
    秦堪點點頭說：“多謝了。反對意見是正常的。我知道，我的計劃明顯有悖常理，能理解的人自然不會很多。所以，我不會要求全部投贊同票?！?/br>
    黃天華還是搖頭說：“我作為江口重工的開創者，第一次動員董事們對錯誤的抉擇投贊同票，真的不是我的風格。好吧，最終結果，我希望你是正確的?！?/br>
    秦堪哈哈一笑，“謝謝黃總理解?！?/br>
    “理解？其實，最不理解的就是我。不過，既然你堅持要這樣做，自然是有你這樣做的理由。今后，我不再過問公司的事了，希望你做得更好?！秉S天華依然對江口重工依依不舍。

    又聊了一會，黃天華才離開。

    看著黃天華離開的背影，一種悲傷感油然而生。

    是的，一代驕子黃天華，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創立江口重工，多少年來，榮譽和利益，辛酸和苦辣，汗水與激情，他對江口重工傾注了太多的心血。

    黃天華，從一個孤兒到一代名家，都是以江口重工為舞臺。

    他演了一出又一出大戲，他的人生也因此走向了巔峰。

    黃天華是華夏企業家中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他在博鰲論壇上，他在哈弗的學術講臺上，他在聯合國世界與發展展望演講席上，都有過身影。

    可是，現在，他突然從神壇上走了下來，他能不傷感嗎？

    黃天華此時，強忍著淚水，走出了江口重工。

    今后，他將作為一個有名無實的董事參與公司的會議。

    按照約定，江口重工不舉行儀式，也不在公司內部通報，就這樣無聲無息地讓他離開。

    黃天華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彎處。

    秦堪苦笑了一聲。

    人都有離開的時候。今天是黃天華，那一天，將是我秦堪離開的時候，有什么悲傷可言的呢？

    秦堪愣了一會，又看了幾個文件，確定沒有什么事可做了，他然后起身，來到江口重工的廠區。

    “站??！”門衛很威嚴地喝止了秦堪。

    秦堪準備進車間看看，見保安制止，就說：“我想進去看看?！?/br>
    “滾！”保安大聲喝道。

    秦堪沒有發怒，笑了笑，退了出來。

    保安是對的，江口重工每個車間都藏有機密，根本不可能讓外人混進去。

    廠區內，竟然有一個咖啡屋。

    這倒是令秦堪很吃驚。

    秦堪好奇，信步走進了咖啡屋里，進去才知道，這是中層干部處理問題的場所，等閑人也不能進去。

    秦堪亮出了身份。

    來到一個卡廳，秦堪要了一杯綠茶。

    咖啡、點心、茶水等都是免費的。

    這時，進來了幾個人，他們就坐在大廳里討論圖紙。

    “范工，你這張圖紙還得修改修改。諾，這里，要么是這里，這兩處有一處必須改一改?！币粋€年輕的工程師說。

    “嗯，我看看?！币粋€中年工程師伏在圖紙上細看了起來，“哦，對了，這里是有錯誤，我就在這里修改一下?！?/br>
    “聽說了嗎？黃總走了?！敝心旯こ處熣f。

    “不可能吧？總得開一個告別會，或者儀式什么的，怎么悄無聲息就離開了呢？”年輕的工程師說。

    “誰說不是呢？但事實是這樣的。黃總才走了，沒有司機送，他開著自己的凱迪拉克走了?！?/br>
    “他怎么突然走呢？難道，是因為和秦總合不來嗎？”

    “也許吧?！?/br>
    “這秦堪是什么來路？一來就擠走了黃總?！?/br>
    “聽說是個小哥，很有錢，也是一個經營天才?！?/br>
    “比黃總還厲害？”

    “這說法，我倒是不贊成。誰比得過黃總，他是企業界的教父，秦堪哪能和他比？”

    “不過，我聽說，秦堪大大小小有二十多個企業，家家都經營得非常不錯?！?/br>
    “可是，我們這個企業不同，是大型企業，并且是高科技的，他再怎么厲害，不見得能經營好我們這一家?！?/br>
    ……

    秦堪聽著聽著，沒有了興趣。

    留戀老領導，那是可以理解的。

    秦堪看了看手機，他經常接到徐茜和劉熙的電話，但是，秦堪每次都以很忙沒時間到江口為由，拒絕了她們的邀請。

    “等我來江口了，我再打電話給你?！?/br>
    每次，秦堪都是以這句話搪塞。

    今天真的到江口了，打不打他們的電話呢？

    正猶豫，只聽得大廳里有人在大罵。

    “我草秦堪他奶奶！把黃總攆走，還要改變他的大政方針?！庇謥砹艘粋€基層干部，中年人，禿頂。

    “嗨，別大聲嚷嚷好不好？人家聽見了怎么辦？”

    “辭職！他不對我怎么樣，我也準備辭職?！?/br>
    “你辭職到對面去？”

    “你管我到那里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br>
    他們口中的對面，其實就是指麓山重工。

    麓山重工是國有大型企業，和江口重工剛好是門對門，又是直接的競爭對手，歷來兩家你死我活。

    本來，以黃天華的能力，整垮麓山重工根本不在話下，但是，也不知是他有意，還是別的原因，黃天華就留著這個競爭對手，并且，他還幾次出手挽救了麓山重工。

    麓山重工和江口重工，互相挖人，互相拆臺是經常發生的。黃天華很少管這事。每次，當下屬匯報對手怎么怎么的時候，他都是哈哈一笑了之。

    “沒關系，這樣才熱鬧啊?！?/br>
    這是他常說的一句話。

    所以，辭職到對面去的事，都習以為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