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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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讓他傷得更重? 白秋驚得汗毛倒豎,手腳冰涼,想要強行停下來,原本充盈著魔元的丹田卻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占據著,根本不受控制,混元玉的氣息越來越濃郁,這兩股力量壓制著魔氣,偏生互相糾纏壓制,彼此吸引。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白秋感覺小腹一陣炙熱,想要收回這靈力,卻只能干著急,怎么都做不了,急得額頭冒出一層淺淺的汗漬。 青燁捂著心口,眼看著混元玉又朝白秋襲去,也幾乎拼盡了全力地壓制著混元玉。 不能傷害她—— 他驟然發力,那混元玉硬生生被他摁回了體內一寸,青燁急火攻心,猛地嘔出一口血來,血噴濺在了白秋的臉上,她瞪大眼睛,呆滯地望著他慘白的臉色。 他本來就傷得重,怎么又…… 這混元玉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偏偏就此刻失控了? 她心底也猛地燎起一股火氣來,終于惡狠狠一磨后牙槽,咬緊牙關,下定了決心。 忍了又忍,小心翼翼這么多次,不知提心吊膽多少回,卻毫無用處,不見任何好轉。 真要死也活不了,要活也死不了。 cao他媽的。 白秋突然沖了過去。 “砰”的一聲,她撞到了青燁的身上,兩人幾乎是同時伸手,抱緊了對方。 “來吧?!卑浊锿?,揚唇露出一絲笑來:“方才和你說的話,你都還記得吧?” “記得?!鼻酂畹皖^,在她唇上輕輕碰了碰,“不會丟下小白了?!?/br> - 那日,在眾魔的眼里,纏繞閣樓整整三日的黑霧終于消散了,被混元玉侵蝕的魔域生靈開始重新生長,那些逃離的低等魔也紛紛回來了,一切又重新走上了正軌。 似乎一切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誰也不知道那日發生了什么。 眾魔只知,那日原本已經回寢殿的魔君又沖了出去,魔君身邊的白禾姑娘也又哭又笑著,人間還來了一個修為很高的修士,對方似乎與魔君是舊識,幾人不知說了什么,便一同消失在了魔域。 就連衡暝君和夫人,也未曾再出現過。 自此之后,魔域的王都天照城,便迎來了一段死氣沉沉的日子。 而春去冬來,春風過處,凡間的生命來了又去,時間遷徙得不落絲毫痕跡。 轉眼又過了十年。 十里揚州,煙花柳岸,春夏倒是個好去處,但到了寒冬的時候,也和別處一樣成了極寒之地,湖水冰封,氣候低得讓人打顫。 寒冬下了一場雪,將天地裝點得一片素白,白晃人眼,一夜之間,臘梅卻在枝頭舒展開來,紅艷艷得刺眼。 “下雪啦?!?/br> 白秋推開窗子,一股寒風順著躥進屋子里,她趕緊關上門,心虛地轉過身去,仔細往那大木頭箱子里的方向瞧了瞧,一邊煮了姜湯端進來的白禾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也順著她的視線,去瞧了瞧那箱子。 “噓?!卑缀淘诖介g豎起一根手指,悄悄地對白秋眨了眨眼睛,隔空做了一個口型。 ——沒、醒、呢。 只見那大木箱子里,赫然盤著一條巨型青藤,枝蔓盤虬,根根粗壯無比,瞧著駭人無比,此刻如一條沉睡的巨蟒,安安靜靜地盤成了一團。 這藤睡得正香。 白秋微微一笑。 自從那日混元玉失控之后,她和青燁便徹底豁出去了,卻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本以為他們會死的。 可偏偏沒有,非但沒有,白秋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宋顏的臉。 宋顏告訴她,是天玉的力量救了她。 “天玉早在衡暝君……想不開之前,便為你療了傷,只是天玉靈力有限,將全部靈力傳給你之后,便力竭而眠,化為原形,所幸那只鵝尚有意識,將來龍去脈告知了我們?!?/br> “天玉殘留你體內的靈力與混元玉相克,按照往常來說,二者相遇,必有一亡,但奇怪的是……”宋顏說到此,神色頗為復雜,“你……似乎已經有身孕了?!?/br> 白秋被這句話驚得瞪大眼。 “混元玉力量蠻橫,偏偏千年來無法化形,故而貪戀你的軀體,想借腹重生,轉生為你腹中孩子,以此獲得人形?!?/br> 宋顏見她神色驚慌,便解釋道:“你不必擔心,天玉與混元玉力量相克之下,一半的混元玉滯留在衡暝君體內,另一半便與那股靈氣一起……留在了你腹中,有靈氣交融,你腹中孩子,絕無混元玉那般戾氣,將來亦是正常的孩子?!?/br> 白秋追問道:“那青燁呢?” 她攥著被褥的手緊了又緊,掌心早已濡濕了冷汗,眼底閃爍著擔憂之色。 宋顏微笑道:“衡暝君沒事?!?/br> “你分走了衡暝君體內一半混元玉,那混元玉力量削減不少,竟被衡暝君本身的魔氣給壓制了下來?!闭f到此,宋顏似乎有些遲疑,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只是……” “衡暝君元氣大傷,恢復元氣需要一段時日,便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等元氣恢復,自會變回去?!?/br> 白衣男子往邊上微微一讓,露出身后的大木箱子。 白秋:“……” 白秋盯著那木箱沉默了好久,“他……在這里面?” 就這樣了? 說實話,白秋寧愿他是個人的樣子,病懨懨地躺在床上,也不想他是這根藤的樣子,她瞧見他的原形便發憷,腦子里總是涌現一些不太好的畫面來。 但盡管如此,白秋還是很擔心他,她艱難地扶著墻站了起來,身子晃了晃,也感覺到自己此刻元氣的消耗。 她抿起唇,平復了一下呼吸,還是一步步的,走到了那木箱邊。 低頭一瞧,這根藤睡得好香。 宋顏表情詭異,又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幾日你還沒醒來時,我和魔君一直照顧著他,衡暝君似乎……很喜歡纏東西?!?/br> 它幾乎把所有人都纏過一遍。 雖然都嫌棄地丟開了。 如今這盤虬交錯的青藤,便如繩子一般一圈圈地盤在箱底,根根粗得駭人,直堆得好高一摞,塞滿了這巨大的箱子。 白秋雖瞧見過青燁的原形無數次,卻也是第一次見到縮在箱子里的小藤藤。 頭一次這么乖。 這么安靜。 白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下一刻她便“啊”地尖叫了一聲,整個人被拽進了箱子里。 “師妹!” “……” 后來,當然是宋顏把她從魔爪中救出來的。 白秋總算知道宋顏為什么很尷尬了,因為她被纏住之后也很尷尬,這尷尬之處在于這跟不知羞恥的藤,還偏偏讓外人瞧見了,可見她尚未醒來時,這色藤又是怎么調皮的,連這么正經的師兄都難得尷尬了。 白秋從箱子里爬出來之后,模樣頗為狼狽,耳根也燒得厲害,不自在地左右瞧了瞧,她便借口去透透氣,跑出去了。 后來,她便決定帶著這大箱子住在凡間。 白禾在魔域也呆膩了,看衡暝君久不化形,白秋獨自懷孕,實在是可憐,便決意拉著玄猙留下來保護她。 白秋:???你確定要反過來保護她嗎? 雖然白秋不太明白,她怎么就看起來可憐了?白禾這小妮子為什么就有這個自信保護她?但有著小姐妹作伴,白秋也的確快活不少。 肚子里雖然揣著個崽子,但肚子倒是沒什么感覺。 對此,白禾還特別好奇地問她:“為什么你懷孕了十年,肚子卻不變大?” “……”白秋心道我怎么知道,涼涼地反諷一句:“……大概是懷了個哪吒吧?” 白禾驚訝:“哪吒?!你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白秋:“……不是?!?/br> 哪吒這個名字肯定是不行的,想都別想,她絕對不要生個哪吒,白秋更傾向于是宋顏誤診,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活下來只是運氣好什么的,或者是早就不小心流產了? 白秋對此不太上心,她最關心的事,還是青燁。 于她而言,倘若青燁不知道她懷孕的事,不能與她一起見證孩子長大,她對孩子的興致也并非是那么濃烈,白秋不是什么寄情移情之人,她這人的愛不多,只愿意全部給獨一無二的他。 偏生這藤不好伺候。 她每日都在給青燁澆澆水,帶著他四處曬曬太陽,為了方便攜帶,還特意找了個匠人,給他的木箱子裝了個靈活方便的輪子和拉桿,硬生生把大木箱變成了行李箱,保險且方便。 為了讓青燁舒服,里面鋪滿了柔軟的綢緞,白秋還特意弄了一根粗點兒的木頭放在中間,讓他纏著,權當抱枕。 這壞藤不纏東西便不舒服,若不纏著木頭,便會時不時撬開箱子,纏到白秋的身上來。 睡著了纏,醒著也纏,被吵醒了纏,順毛了也纏。 好在現在它沒什么動靜,不會又亂來,白秋松了一口氣,心有余悸地坐了下來,白禾瞧著她緊張的表情,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在她耳邊悄悄道:“我覺得衡暝君黏你得很,近來也活潑了許多,想來傷勢應該好了不少,這都十年了,說不定就要化形了呢?” 才十年……正常修士元氣大傷地閉關,都是以百年計。 白秋覺得她肚子里的崽,在和他爹較勁,比誰出現得更晚。 白秋:本人孤苦伶仃,丈夫孩子都裝死,真的太慘了太慘了。 但吐槽歸吐槽,白秋平日卻未曾流露過半分委屈難過之色。 她已經很知足了。 能活下來,于她而言,便是極大的幸運,青燁能擺脫混元玉的束縛,成為正常的魔,更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前路已注定是一片光明,那么,即使短暫地等待著,那又有什么呢? 他等了她足足一千年。 她相信,他也不會讓她等太久的。 與白禾一起用過午飯,窗外已被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放眼望去,天地皆白,銀裝素裹。 身為一個南方人,白秋極其喜歡雪景,便裹了厚重的絳紅色狐裘,帶著帷帽,拉著木箱子出去賞雪。 這藤畏寒,剛一出去,便從箱子里鉆出來,窩進了她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