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書迷正在閱讀:宇宙本源訣、洪荒第一暴君、神話之我在商朝當暴君、神話之我在商朝當暴君(又名:洪荒第一暴君)、封少嬌妻,有孕出逃、天才神醫、落日前 告白、不想搞事的漩渦鳴人、在他懷里撒野、重生之逍遙唐初
昨日好險。 被她捆得勒緊了胸口,還差點被她扒了衣裳,險些暴露…… 青燁抿了抿唇,眼底透著的陰森冷意,在觸碰到她恬靜的睡顏時,又重新變得澄澈溫柔。 “小白?!彼辛艘幌滤?。 小白能猜到,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雙修導致骨血交融,心意相通,有了無法切斷的聯系,他如此痛苦,她想必也有了感覺,平日如此乖巧聽話的她,冷落幾日都不至于和他鬧的,如今才三天,就鬧得如此厲害,又哭又笑的,讓他差點招架不住。 他抿起唇,站起身來,抬手召喚了一個魔修。 那魔修匍匐在地,惶恐道:“屬下叩見衡暝君,衡暝君有何吩咐?” 青燁負手而立,縱使一身是血,周身氣勢仍舊凜冽而高不可攀。 他垂目,嗓音陰沉而森冷,“審問李鋮的結果如何了?” 那魔修低頭道:“今日一早,便審問出來了,那李鋮終于招了,他說,江文景藏身于……” 那魔修說到此,遲疑了一下,像是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不好說,直到青燁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他才低頭道:“藏身于魔域禁地的深淵之下,正是您之前所居住的地方?!?/br> 真是膽子大,不躲著便罷了,居然敢藏身于衡暝君的老巢,那魔修說著,自己都覺得聞所未聞。 青燁瞇起眼,許久,扯了扯唇角,陰惻惻一笑,“好得很呢?!?/br> “他是打了小白前世尸骨的主意,看來他是嫌就這么死,有點太痛快了,需要我狠狠地將他魂魄撕碎?!?/br> 那魔修低頭不語,青燁拂了拂漆黑的廣袖,那魔修便立刻安靜退下。 他站在原地,眉眼陰郁,許久之后才回過神來,用魔氣洗去身上的血氣,直到恢復如常,才重新坐了回去,拾起地上的繩子,慢慢握緊熟睡的白秋的手,重新系好。 再將她抱回了懷里,恢復了她睡著前的姿勢。 胸口的傷被扯動,疼到麻木,他已經感覺到了,但他的動作全程都沒有停,直到耐心地理好她鬢邊的碎發,將她的裙裾一絲不茍地捋好。 他垂眼,凝視著她,指尖一抬,她身上縈繞的魔氣緩緩消失。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她慢慢從他懷里醒來。 “嗯……”她嚶嚀一聲,慢悠悠地張開雙臂,撐了一個漫長的懶腰,直到徹底舒服了,才仰起頭,笑盈盈地瞧著他,“青燁,我睡了多久?” “一炷香的功夫?!彼卮鸬?。 “我睡夠啦?!彼嗔巳嘌劬?,從他懷里爬起來,拉著他的手用力往一邊拖,“來來來,到你啦,該你睡了?!?/br> “你幾天幾夜沒睡覺,昨夜被我綁了,今日又抱了我這么久,還不睡怎么行?別累壞啦,累壞了我會心疼的?!?/br> 白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掀開被子,按著他的肩讓他躺下,青燁原本不愿意,在她手底下輕微地掙扎了一下,白秋又很快地蒙住他的眼睛,故意兇巴巴地威脅到:“你要是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我就又把你捆起來!” 說得好像是她真的捆得住他似的。 但她這樣認真,青燁真的不再掙扎,她溫暖的掌心蓋著他的雙眼,帶著一股熾熱的力量。 他在這近在咫尺的安撫下,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白秋又幫他蓋好被子,輕輕哼著歌,用另一只柔軟的手,攏了攏他散亂的發。 就像他先前那般照顧她一樣。 這樣的溫柔鄉,他怎能不貪戀。 青燁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秋安安靜靜地坐著,時不時摸摸青燁的臉頰,直到他徹底在她的安撫下平靜下來,徹底不動了,她又試探了一番,終于確認他睡著之后,這才松了口氣。 他需要好好休息。 不管他做什么,這人沒有她在身邊陪著,一定是不會照顧自己的,他總是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就是仗著自己是魔靈,怎么折騰都不會死,像個小孩子般不懂事。 白秋慢慢使了個法術,隔絕了一切聲音,這才掏出了懷里的玉簡,直接聯絡遠在魔域的白禾。 作者有話要說: 夫妻倆互相瞞,然后湊到一起咯~ 第73章 噩夢 另一邊, 玄猙聽從白秋的吩咐,暗中去了禁地查探,果然發現了蹊蹺之處。 “那里的確不對, 我懷疑江文景藏身于此,但我不敢打草驚蛇, 沒有再靠近?!毙b說到此,冷笑道:“他倒是膽子大得很,敢如此鋌而走險,闖入我主人的住處, 真是嫌命長了?!?/br> 玄猙的語氣壓抑著怒意,他們找了他二十年卻一無所獲,江文景此舉, 何止是對衡暝君, 對整個魔域都是一種挑釁和諷刺。 從未見過如此惡心之人! 白秋一只手握著玉簡,凝視著青燁安靜的睡顏,壓低嗓音道:“那就先不要打草驚蛇,假裝沒有發現,免得江文景跑了, 他現在還留在那里,估計是還沒找到想要的東西, 等我來魔域,我們再一起解決江文景?!?/br> 禁地之下并無任何特殊之物,如果有,那就是她前世的尸骨。 她猜, 江文景估計是想要此物。 至于為什么,她已經拜托宋顏去查閱古籍了,希望可以找出些什么線索來。 玄猙微微一驚, “我們?您難道真的不打算告知主人?” “先不要告訴他?!卑浊锼妓鞯溃骸拔覐乃晤伳抢锏弥?,江文景手上有把匕首,??四ъ`,所以青燁去會有危險,但我不會,他向來沖動,做事不計后果,我不放心?!?/br> 說來也是心情復雜,從前都是他不放心她,如今她反倒cao心他來。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即使那個人再強大,他的方方面面,她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她連他吃飯睡覺都不甚放心,時時刻刻都掛念著他,怕他過得不夠好,也怕他受到任何傷害。 白秋撫摸著青燁散在她腿上的發,心里嘆息,什么時候他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乖就好了。 而另一邊,玄猙緊緊握著玉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一邊的白禾都疑惑地看了過來,驚訝于他此刻掙扎的神色,玄猙驀地閉目,深吸一口氣,低聲道:“玄猙平日,從不欺騙違逆主人……我只幫您這一次?!?/br> 他也瞧出來了主人的沖動,這千年來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里,主人飽受折磨,而他身為主人最親近信任的下屬,也從未幫到過主人什么。 這一回,他選擇站在白秋這一邊。 “好?!?/br> 白秋與他說好,掛掉了玉簡,仰著頭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抬手撤走結界,默默注視著睡著的青燁。 青燁這一覺睡的頗久。 的確是累著了,受了深重的傷,他的背脊如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要被活生生扯斷,她的懷抱如故鄉般溫暖繾綣,輕柔地包裹著他,讓他甘愿沉溺其中。 好像浮在一片云上,就連叫囂著痛疼的心臟,也漸漸失去了知覺。 常年少夢的他,卻做了一個夢。 他醒來,抬眼發現自己躺在熟悉而陌生的地方,那是他從前的洞府,熟悉的靈魂帶著陌生的面龐,撫摸著他的發,沖他抿唇一笑,“你醒啦?” 她杏眸澄澈,笑起來唇紅齒白,三千青絲被一根釵子斜斜挽著,白玉質感的玉釵,絞著那青絲烏黑發亮。 他坐起來,對上她粲然的笑容,扭過頭,睫毛翩躚一下,“你為什么……” 為什么要在他睡著時,這樣望著他? 她伸手攏了攏他鬢邊落下的發,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青燁,你有家么?” “家?”他疑惑,望著她搖頭。 她說:“我有一個家,已經離家很久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記不起家人的音容笑貌了,我好想回家啊?!?/br> 他微微一笑,說道:“如果你想回家,我陪你一起?!?/br> 她望著他,唇瓣露出一絲奇怪的笑來,搖頭道:“我想自己回家?!?/br> “青燁,我們做個約定好不好?”她朝他勾了勾手指,笑道:“我回家的那一天,你就飛升吧,我們各自到各自應該去的地方去?!?/br> 他臉色僵了一下,本能地抗拒和她分開,抿唇冷道:“我不——”話還沒說完,她的面容逐漸轉淡,如逐漸褪色的畫卷,他臉色驟然慘白,慌亂地伸手去抓,卻什么也抓不到。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鮮明的眉眼在他的眼底一點點消散。 青燁一個激靈,驀地睜眸。 他發現自己又是躺著的。 周圍的環境又變了。 是人間的小閣樓。 窗外的風拍打著窗欞,燈籠搖晃,映著熹微的晨光,他恍恍惚惚睜開眼,看到撫摸著他頭發的白秋,她安靜地坐在黑暗的床帳里,眉眼恬靜。 瞧見他醒了,她沖他抿唇一笑,“你醒啦?” 一樣的神態,一樣的語氣,連姿勢都一模一樣。 他一時怔住,柔順地平躺在她跟前,微微撐起手,驀地用力地攔腰抱緊她,用力之大,很不得將她狠狠掐死在懷里。 “啊……”白秋嚇了一跳,心臟砰砰地跳,輕微地掙扎了一下,他卻把她扣得更緊,像溺水之人抓著浮木,仿佛這是唯一的生機。 他幾乎是兇狠地、在她耳畔咬牙道:“你敢消失,我就將整個天下翻過來,殺了所有人?!?/br> 突然間怎么這么兇? 她一下子慌了起來,縮在他懷里不敢動,以為是他知道了她瞞著他聯絡玄猙的事,就因為不告訴他,他就這么生氣么? 她腦子混亂地去想怎么和他解釋。 還沒想好,他冰涼的臉頰貼著她的頸子,又陰郁地問:“還敢回家么?” 回家? 回哪門子的家? “???”白秋逐漸回過神來,趕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疑惑道:“你說什么胡話呢?我什么時候說了要回家?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掙扎著推開他的肩,捧著他的臉,和他對視著,鼻尖相抵,雙眸挨得幾近,連睫毛都要掃到對方的臉上。 她看到他眼底翻騰的偏執和痛苦,好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嚇得她又趕緊在他臉上拍了拍,“青燁?你醒了么?” 搞什么,平白嚇了她一跳。 青燁被她拍著連,看著她清亮的杏眸,混沌的眸色逐漸清明過來,后知后覺地和她的眼神對上。 小白的眼睛里,沒有那些意味不明的哀涼訣別之意。 她熱烈地、溫柔地、用關心的眼神看著她。 前世今生不一樣了。 前世是歷經滄桑,絕望哀涼,永墮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