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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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基丹要從哪里弄呢? 白秋不敢問青燁,雖然小哥哥從前對她都是有問必答,但她一看到他就犯怵,于是私底下問了伺候青燁的女魔修,甚至問了玄猙。 所有人的反應都一樣,都是那種“這種事情太久遠了我不記得了”的態度,仿佛白秋問的不是如何筑基,而是他們三歲時有沒有尿床。 筑基期……距離他們真的很遙遠嗎? 實名菜鳥白秋陷入沉思。 白秋開始苦惱,白天有點走神,結果有一次,她醒來之后還沒清醒,就爬下床穿好鞋,發現自己的玉簡睡覺時掉了出來,便看也沒看,直接拿了玉簡就走。 完全沒注意到這玉簡長得不太對。 等她跑到無人的地方之后,試著打開,結果打不開。 白秋:“????。?!” 玉簡其實是認主的靈器,一般來說,一只玉簡只有一人可以打開,只是白秋的玉簡比較特殊,當初那玉簡被青燁無意丟棄之后,他便換了新的玉簡,同時切斷了與舊玉簡的聯系,那玉簡沒了主人,才會誤打誤撞被白秋打開。 所以他們的玉簡,也只有自己可以打開,當然,白秋不知道青燁有沒有辦法打開她的。 總之,她大概是錯拿了青燁的玉簡。 白秋:“……”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傻了,又想著說不定青燁現在還沒醒,還沒發現不對,便趕緊悄悄溜回去。 青燁此刻還坐在床邊打盹。 她摸出袖中藏的玉簡,悄悄湊到青燁身邊。 青燁清雋的側臉隱在黑暗中,卷翹的睫毛投落一片陰影,他的臉色比往日還要蒼白許多,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下,居然白得熠熠生光,如同冷白的玉石。 白秋記得他近日舊疾又發作了一遍,他疼的時候總是習慣性蹙眉,到現在眉心也是輕微地蹙起。 一定很疼吧。 白秋聽人說過,他身上的傷深入魂魄,一千年前元氣大傷,至此修養千年,沒想到都這么久了,居然還沒好。 白秋一直以來,對他的心態都很復雜。 理智讓她遠離這樣危險的人,回到正常生活做個普通就好,但主觀上,她又清晰地記得與他分享過的所有委屈與興奮,她被人欺負時、深陷困境時、甚至是夜里失眠時,都是他在陪她。 但她不想賭啊,賭一個人是否真心,日后等他膩味之時,就是她走投無路之時。 許是穿書之前的生活環境影響,以及白秋這些年來,都是一個人過日子的原因,她最信任的人,永遠都只有她自己。 靠誰都沒用,父母朋友看不到她的委屈,炮灰養父只會把她賣到青樓里去,青樓里不聽話就得挨打,好不容易逃了出去,師姐們待她和顏悅色,卻是盤算著要陷害她,連一向德高望重的掌門,突然開始重視她,卻只是為了用她討好魔頭。 因她出眾的相貌,從前也有過很多同門師兄弟看上過她。 因她年紀小,有些師兄們百歲有余,自覺可以征服這些小師妹的芳心,白秋見過威逼利誘的,也見過英雄救美的,甚至連狗血的三角戀都見過,不過這些男人們一般都分兩種。 一種,是長時間得不到回應,逐漸覺得膩味,轉而追求其他女修。 一種,是愛而不得,惱羞成怒,選擇直接動粗,或是反過來詆毀她。 反正,白秋覺得,男人的花言巧語,可以相信,但別太信。 她骨子里甚至是冷血的,本能地排斥付出真心。 選擇網戀,主要還是成本低,而且她運氣好,偶遇的神仙小哥哥和現實那些廣撒網的師兄不一樣,簡直是一股清流,白秋其實有些賤兮兮的,主動追她的大多油膩,她就喜歡自己得不到的男人。 雖然,神仙小哥哥也翻車了。 渣男和危險分子之間,選誰都不是個事啊…… 黑暗中,白秋靜靜凝視著他的側臉。 視線下移,她看到那玉簡被藏在他胸前,于是慢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要從那里抽走玉簡。 終于抽出了玉簡,白秋松了口氣,正要把他自己的玉簡放放回去,一抬眼,魔頭正涼颼颼地看著她。 白秋:“……” 有點尷尬。 白秋在他陰惻惻的目光中,肥著膽子把他的玉簡放回他的手里,又在他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抬起他尊貴的手,放在了玉簡上,一副“您請”的架勢。 青燁:“……” 他看著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詭異。 白秋又若無其事低頭,身子往下一倒,滾了一圈,背對著他。 假裝她不存在。 青燁盯著她的背影瞧了片刻,手指摩挲著自己的玉簡,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開口說話,因疼痛褪去不久,嗓子透著一股沙啞,如同低沉的煙嗓。 “不必裝了,既然沒睡,有件事你便聽好?!?/br> “那群女人,過幾日玄猙便會全部處理干凈,你若有想見之人,還可去見一面?!?/br> “呆在我身邊的日子很漫長?!?/br> “你須想好?!?/br> 第21章 給你 白秋微微一愣。 他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本來也就是心知肚明的事情,雖然各自把對方當傻子,心照不宣地玩了這么久,也是時候捅破這層窗戶紙了。 白秋藏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慢慢坐起來,低著頭,耳朵從散落的長發里冒出來,泛著不正常的紅。 還是怪不自在的。 她心虛地低著頭,終于恢復了她本來清甜細膩的嗓音,老老實實道:“前輩您早就知道了……” 他的目光落定她臉上,“還叫前輩么?” 白秋:“……” 她咬牙,磕磕絆絆地叫:“青、青燁?!?/br> 這一聲“青燁”分明是叫過千萬遍的,可不知怎的,當著他的面,在他的注視之下叫他名字,總覺得氣氛尷尬又奇妙。 叫完她就臉紅了。 青燁淡淡“嗯”了一聲,冰冷的指尖劃過她通紅的耳廓,“不敢叫我?” 她抿起唇,眼神躲閃,“您……畢竟是世人敬仰的衡暝君……” 他揚眉,支著臉頰靠著床頭,興味道:“世人敬仰?” 白秋:“……”一不小心馬屁拍歪了。 好吧不是世人敬仰。 是人見人怕,聞風喪膽。 白秋被他賭得一噎,表情有些糾結,又感覺到停留在耳垂的指尖微微挪動,帶起一股微涼的癢意,拂過她的下唇。 下巴被他輕輕揉了揉,抬了起來。 她仰著臉,驚愕地望著他,注視著這雙漆黑的眸子,從他的眼里看到一絲戲謔。 “你若想敬仰,也不是不可以?!?/br> 從前他為禍天下,將天下五洲攪得天翻地覆,世人無人不畏懼他,而他素來獨自一人,所作所為不為魔族,只為自己,所以即使是魔修,見了他也如見了瘟神。 誰都怕他,卻無人敢說敬仰他,他也討厭被人敬仰。 他那時年輕氣盛,享受的是被人畏懼的感覺,心比天高,驕傲自負,桀驁難馴。 后來嘛,在魔域躺了一千年,心態就慢慢變了,偶爾他還見一見活人,證明自己還活著,免得一不留神,世人又開始造謠說他隕落,緊接著魔修就會被正道趁機圍剿,玄猙身為魔君,又得辟謠說他沒死。 那群人也是無聊,每隔幾年必造謠他隕落,給自己造勢;再隔幾年,又造謠他要卷土重來,制造恐慌。 兩邊互相折騰,如此往復,樂此不疲。 這他都懶得生氣了。 心態變了就是這樣。 黑暗的宮殿靜謐無聲,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冷香,說完最后一句話,他就不再開口,連那雙讓人驚懼的黑眸都就此變得深晦不可測,匿在了黑暗中。 白秋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雖然她不明白,敬仰他是什么不得了的待遇,居然還需要“允許”,但她知道,此刻她跪坐在床上看著他的模樣,不太好收場。 白秋看不清那雙眼,卻確定那雙眸子是在瞧她。 白秋干脆配合他說:“是呀是呀,我可敬仰你了?!?/br> 他滿意地點頭,松開手指,微微張開手臂靠著床頭,是一個有些放松、又似乎在等著什么的姿勢。 她遲疑了一下,配合著挪過去,靠在他的肩頭,纖細的腰肢正好落在他臂彎間。 這個姿勢,其實很親密,仿佛他們是極為默契的情侶。 青燁這才滿意,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繼續問:“想好了么?” 白秋一僵。 她想起他之前說的,呆在他身邊。 其實除了四海為家,她也沒有什么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師門是肯定回不去了,因為她和他之間的關系,之前的平靜生活是不會再有了,掌門和長老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白秋莫名地有些委屈,說不上來的委屈,可她又怪不了他,因為先撩撥的人是她,奔現后要中斷關系的也是她,可戰戰兢兢、被兇、被下蠱,還無家可歸的人,也還是她。 他隨心所欲,一切全憑興致,是理解不了她的失落的。 蠱蟲的事她至今不提,只是因為沒必要什么都說,他已經殺了很多人了,她不想讓他因為她而向宗門發難,能一個心情不好就削平整個青云山,他什么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某些長老固然可惡,可也有許多無辜之人。 她想自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