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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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別死了啊,多情山?!币粋€女孩忍不住輕聲祈禱,“我可是看著你的故事長大的?!?/br> “加油,活下去,你還要找到你的師尊,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呢?!?/br> “都已經堅持了這么久,再堅持一會,就挺過去了?!?/br> “雖然有些討厭你,但還是加油吧,岑千山?!?/br> “別死了,讓我們看一看魔修第一人的實力?!?/br> 隱蔽在四面八方的無數人,默默在心底發出這樣那樣的聲音。 戰斗中的岑千山并不知道孤獨了半生的自己被這樣多人惦念著。 站在他此刻的位置,深深體會到來至于天道對自己的惡意。滾滾天雷,連綿無盡,誓要將他這樣逆天而行之人碾為塵埃,焚為灰燼。 岑千山祭出自己百年來制作的萬千法器。血紅的陣盤,赤金的法盾,交替出現在他的身前。 千機所化的大黑天神,小丫變化的鐵甲,和無數強大的傀儡,輪番上陣,擋下天空中的雷神之怒。 在岑千山挺立的身軀后,隱隱現出虛空幻境。虛空之中,六道天魔的法身現出,同那天雷相抗。 原來。這就是師尊當年所面對的一切。 師尊當年獨自一人面對著這樣恐怖的場面。到了最后的時刻,她的心里該是多么的絕望。 即便如此,她因為擔心自己被卷入,還是早早就將自己支到遠處。讓自己在塵埃落定,不可挽回之后,才匆匆趕來。 艱險的戰斗,似乎無窮無盡沒有盡頭。 最終岑千山的靈力逐漸枯竭耗盡,他的耳邊嗡嗡直響,久站的雙腿都開始微微顫抖。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這樣高強度的戰斗下堅持了多久,此刻他耳邊聽不清任何聲音,眼皮沉重地快要睜不開,世界只剩下那成片不斷閃爍的紫電。 …… 在逍遙峰的頂上,坐在師尊面前的穆雪心底某處莫名刺痛了一下。 她轉頭向窗外望去,九連峰上正值春盛,芳草鮮美,柳重煙深,氣候溫暖濕潤。這里是逍遙峰,已經不是那個飄著雪,冰冰冷冷的浮罔城。 “小雪,小雪?發什么愣呢?”師尊蘇行庭的聲音把她拉了回來。 此刻的高堂上坐著掌門丹陽子,師尊蘇行庭,師叔丁慧柔。正在商量關于穆雪結丹之事。 “你這孩子,掌門在這里,怎么還敢走神?”面色嚴肅地丁慧柔責怪了一句,“是不是心里害怕?到了那個時候,我和你師父會親自為你護法,保你無失便是?!?/br> 掌門捻著胡須笑吟吟道“你這個年紀就結丹,真是令我們驚喜萬分,我們歸源宗還不曾出過這樣年輕的金丹修士。你莫要擔心,離你結丹尚有數日時間,若有不明之處,再細細問你師尊?!?/br> 蘇行庭合起折扇,將穆雪拉到身邊,溫言交代,“為師已為你擇一禁地,布好金帳護身陣。金丹天劫雖厲害,但也不必害怕?!?/br> 這些師長似乎比自己還更為緊張,看著他們為了自己結個丹,百般籌措。穆雪心中升起一股溫暖的感覺。在這個世界,她幾乎是被大家呵護關懷著一路長大,才讓擁有了如今這般成穩堅定的道心。 穆雪對金丹期的天劫并不過于畏懼。 一來,她已經渡過一次,有所體驗。二來,這些年性命雙修,觀心得道,自覺道心穩固,沒有明顯的動搖缺憾之處,不畏心魔。 只是浮罔城一行,勾起了前世今生總總回憶,想起多時不曾回家鄉探望父母兄長,便稟明掌門和師尊,想在結丹前回家鄉一趟。 她駕著映天云,來回用不上多少時間。蘇行庭點點頭,讓她自去了。 穆雪高高興興地和師長們辭別,她一出門,剛剛還一臉刻板嚴肅的丁慧柔一下咬住了手絹, “這孩子,連這個規矩都懂。她心里肯定是怕得很吧?!?/br> 穆雪并不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遵照了仙靈界一個不成文的習俗。 但凡結丹,成嬰,歷練天劫。無論是否有師門長輩護持,都是一件十分危險之事,一個不慎,便是身損道消。 故而,大部分修士在渡劫之前,都會特意和家人好友會個面,留幾句話語,以防再無相見之時。 穆雪年紀小小,也知道渡劫之前去見家人一面,不免讓丁慧柔心疼萬分,“她才十幾歲,剛剛成年。到底在魔靈界都經歷了些什么啊,為什么修為提升那么快,回來就到達臨界點了呢,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br> 蘇行庭嘆息一聲,“我也是,寧可她慢一點,穩妥一些??墒沁@孩子天賦自小就高,機緣又是絕佳。只能說是她的緣分到了?!?/br> 孤月高懸,九連山下,平原萬里。 一朵映天云月下驚飛,下仙山入凡塵,云上紅衣烈烈。 坐在映天云中,向家鄉飛去的穆雪總覺得心中十分不安。 怎么回事?她停下腳步,按住了自己的胸口,回家本來是十分高興地事,為什么會覺得這樣不安。 不會是小山出了什么事吧? 穆雪抬頭看著天空,萬里晴空之中,唯有孤月一輪,繁星數點。 小山此刻在干些什么,在他那里是否也看得見這樣的星月。 雷云之下的岑千山已幾乎已經無法抵御那依舊強大的九天神雷。 千機和小丫的自我修復速度都已經跟不上來。法寶和符陣,自身靈力也消耗差不多了。盡管他這一戰,比任何人堅持得都久,但終究還是到了他已然到了山窮水盡,靈力耗盡的程度。 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內心不經也產生了一絲的動搖。 自己當初是不是不該留下那道彩門?如果在這里死了,就沒有辦法把這至關重要的法器還給師尊了。 不。沒有如果。 我答應過她,要變得更強。 他伸手抹去了臉上血跡。割破手腕,血空書符。 絕不死在這樣的時刻。絕不能輸在這里。 百年的等待,這般艱難地和她重逢,如此不易才得到她的眷顧。 還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想和她一起做。 是的,自己就是貪婪。 貪念著她細細密密的吻,貪念著她柔軟溫熱的身軀,貪念著她帶著自己的一切快樂。 從深淵中爬出,品嘗到了這樣的甜和美好。不肯放手,也不能放手。 不論是什么,也無法撼動他這顆執著著固守了百年的心。 雷聲終于漸漸遠去,烏云舒卷開來,天光從云間灑落,照在幾乎被夷平了的大地上,灑在那歷經萬千雷劫依舊不曾垮下的肩頭。 那人渾身是血,沐浴在天光中,抬頭看著出現在頭頂的星穹, 仿佛有星星從天蒼穹中墜落,宛如飄雪一般。無數星輝從天而飄飄蕩蕩而降,全部匯聚進了駐立在大地上的那個身影。 那人瑩瑩生輝,耀眼奪目。 那人歷劫重生,脫胎換骨。 三花聚頂,群陰剝盡。 純陽無漏,圣胎初成。 “真的……結嬰了?!边h處的山頭,有人慢慢站起身來,輕聲贊嘆。 有些地方,甚至響起了稀稀落落的掌聲。 “怎么辦啊,我為什么這么感動,好想為他鼓掌?!?/br> “沒錯,我也想為他鼓掌?!?/br> “是的,他好棒!多少年了,終于看到有人成功渡劫,即便我們是魔修,也終于看到了那一絲希望?!?/br> “哼,岑千山能做到,我也能做到,我不可能輸給一個男人?!?/br> 第89章 岑千山成功渡劫, 迅速成為浮罔城內街頭巷尾最熱鬧的話題。 不僅是那些束于困局,進退兩難的金丹期大佬們看到了希望。 便是普通低階修士乃至凡人,也都因城中出了整個魔靈界都十分罕見的元嬰修士而感到興奮。 酒肆茶館中, 幾乎所有人都在熱絡地談論著此事。書鋪之內,關于岑千山生平事跡的各種書卷被搶購一空。 就連街邊擺攤的商販,都一排排地擺出錄制了岑千山渡劫時影像的明燈海蜃臺。 一群孩子蹲在攤位前, 當看見全景仿真的紫電從天而降的時候, 齊齊發出吃驚的呼喊聲。 茶館內的說書先生看著臺下坐無虛席的聽眾,感到興奮異常, 越發地賣弄起看家本領, 口角波俏, 抑揚頓挫, 將那近期最為熱門的艷情故事描說得活色生香,入筋入骨, 引來臺下聽眾陣陣喝彩聲。 “卻說那岑千山一時大意, 被困yin柳叢中。他正待掙扎, 一條柔嫩柳枝托起他的下顎,在他的眼前綻放了一朵小小的白花, 白花嬌嫩,花心吐麝, 一股濃郁的甜香撲鼻而來。 岑千山暗道一聲不妙,急忙屏息閉氣,卻為時晚矣。 那股甜香瞬息之間滲入肺腑, 頓時使他四肢一陣酥麻, 使不出靈氣也驅不動法器,只能任憑那些柳枝密密纏繞上來,束住了要肢, 反剪雙手,將他吊在花柳叢中。徒留一雙長腿在露在樹叢之外,無望掙扎。 正值無措之時,身后突然傳來短短一聲輕笑,那聲音笑得極短,令人聽不出性格年紀。 岑千山大驚失色,不知身后來者何人,是敵是友。若是敵人,此刻他靈力盡失,掛在半空,連看一眼身后之人是誰都做不到,只有任人欺辱擺布,豈非生不如死? 只是不論他怎么出聲問詢,身后那人卻遲遲沒有動作,既不肯表明身份,也不曾出手傷他。 他掛在半空中幾乎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那無聲的視線仿佛帶著微弱的電流,在他的肌膚上來回摩挲,直看得他混身汗毛聳立,焦慮驚懼不以。 偏偏此刻甜香入腹,不僅四肢綿軟無力,身軀內還莫名升起一股奇特的熱潮。在陌生人面前,卻變得這般無以名狀的敏感柔弱。 被這樣無聲恐懼折磨多時,岑千山只恨身后之人不愿給他一個痛快。突然身后那人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不緊不慢地開始脫他的靴子。 岑千山渾身一個激靈,又驚又懼,足底麻熱難當,渾身發軟,忍不住在心中反復呼喚他最為尊敬的師尊前來救命。 身后那人卻終于笑道:‘小山這般模樣,可是需要為師相助?’” 臺上正說到妙處,臺下哄堂而笑,便有人喊道, “不可能,這胡誆得也過了。昨日爾等不曾到那雷劫現場,別說是區區銀柳,就是鐵柳,鋼柳,都抵不過他半根指頭。以岑大家的雄姿,我不信他在心上人面前,能如此柔順雌伏?!?/br> 當下立刻有人反駁,“你看到的是如今。當年的岑大家可還鮮嫩著呢。自然是什么都有可能發生。先生莫要理他,我就好聽這一口,速速緊著往下說?!?/br> …… 從茶館后門出來,說書先生領著自己的小徒弟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平日休息寫作的小家,就在這茶樓后的巷子里。 托岑大家的福,今日有了懷里這些銀錢,晚上可以和小徒弟稍微吃一頓好的了,說書先生邊走邊高興地想著。 豈料到了巷子口,一個交錯雙手,靠墻等待的身影讓他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就想要拔腿逃跑,在反應過來自己不可能跑得掉之后,才硬著頭皮,慢吞吞靠近那位正被全城熱議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