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離決越發蒼白的臉色，鳳衍心里痛到了極致，藏在袖子里的手都在顫抖。

    可是，他卻神色淡淡，字字無情薄冷：“阿離，你和她哪里都相似，但唯獨性情差別太多?！?/br>
    “你知道嗎，曾幾何時，我也曾對你癡迷，可夢醒之后，我恍然發現，不管你如何嬌俏飛揚，卻終究不是幽熒?！?/br>
    “哪怕你和她脾性有些相同，可到底，替代不了她?！?/br>
    “幽熒獨一無二，天上地下，吾只心悅她一人?！?/br>
    聽到這句話，離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她沒有開口，只是盯著鳳衍，他眼底已經沒有往日里的柔軟，只有冷漠。

    一絲感情都沒有。

    離決已經痛到無法呼吸了，可鳳衍，卻毫不留情地在她心上捅刀子：“阿離，你很好，可偏生和她長得那么相似，若非如此，你不會遇到我，也不會有被當作替身的一天?！?/br>
    替身……

    恩愛這么久，她就只是一個替身嗎？

    怪不得，她總問他幽熒是何模樣，他卻躲躲閃閃不肯說，原來，他所摯愛的那人，是和她有著這般神似的容顏。

    怪不得她和阿姐百歲宴那天，多年來不出天外天的鳳衍帝神，會蒞臨太古界，明明她和阿姐是雙生女，他卻只關注她。

    怪不得，她在人間會遇到鳳衍，原來，都是他設計好的嗎？

    他對她這么好，當年甚至在沉漪面前，說了一句吾妻，只是把她當成了太陰幽熒。

    離決總算是明白了，當初在三千大世界，沉漪等人見到她時，神色會那么震驚，那么古怪。

    他們早就看出來，她和幽熒長得一模一樣……

    “你是帝神，是天地共主，你怎么可以說謊？怎么可以騙我？”

    離決無法接受這一切，臉色比白紙都要蒼白，心口疼到難以呼吸，她伸手捂住了胸口，那里真疼啊。

    從來都沒有這么疼的。

    她曾經以為，她會比父神母神幸福，因為她不會經歷那些，可是她錯了……

    “阿離，天地共主也有自己的無奈?！?/br>
    鳳衍悲憫地看著她，字字真切，卻無情到了骨子里：“當初未曾護好幽熒，導致她隕落，我的心那時便已經死了，可古神一旦隕落，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回來的？”

    “曼殊陵霄是有父神相助，可幽熒沒有?！?/br>
    “我等了那么多年，都沒有等到幽熒，恍然間，瞧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你，我怎會不心軟？”

    “我活了千萬年，唯獨她活著的時候，我才會覺得人世間這么美好，可她不在了，那顆心也死了，驟然出現另外一個幽熒，我想要彌補多年來的孤獨寒冷?！?/br>
    “沒有她在，心里實在是太冷了……”

    怎么會不冷呢？

    他生命中所有的風花雪月，都消失了，獨留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又有什么意義？

    可是離決，從來都不是什么替身。

    她是幽熒！

    但鳳衍不能說出真相啊，因為他真的沒幾天了，只有這樣，才能讓離決擺脫和古神糾纏不得善終的命運。

    鳳衍看著離決，忽然牽唇笑了，唇上風韻世間萬物皆不及：“我以畢生神力養著幽熒，上天總算是沒有辜負我，她終于要回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