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古神，你為什么不救幽熒？”離決緩緩地問著，眸光涼淡地看向燭照。

    在燭照說起那些過去的時候，她看似平靜，可心底卻掀起了巨大的波濤。

    她上不上來那是什么樣的感覺，不是失望，也不是痛苦，只是特別特別難受，難受得她快要喘不過來氣了，可還是硬撐著的。

    明明燭照說鳳衍和別的女人的故事，她作為鳳衍現在的愛人，應該是特別生氣的才對呀，可她一點兒也不生氣。

    她想要生氣的，可卻不知從何而氣。

    “我怎么會不想救她呢？”

    燭照苦笑道：“可幽熒為鳳衍而死，鳳衍欠了她的，可我也有私心，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斬斷一切，我要入陣，卻被鳳衍給困在陣外?！?/br>
    太陽太陰和別的古神不一樣，他和鳳衍想要入陣，就必須以元神進去，因為他們不是混沌之軀，一旦進去了，就要面臨著元神懼散的下場。

    而鳳衍和幽熒之間，兩個人都隱忍到了極致，鳳衍怎么可能會讓燭照入內？

    當時天外天也陷入了動蕩之中，幽熒已經以身獻祭，鳳衍也入了八荒陣，他若是也跟著進去了，那天外天該怎么辦？

    “斬斷一切？”離決蹙了蹙眉梢，語氣終于變了些許，涼涼地問：“鳳衍愛幽熒，還是幽熒愛鳳衍？”

    燭照唇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以局外人的身份，你覺得呢？”

    離決呵笑：“你是想告訴我，鳳衍為了幽熒舍棄一切，甘愿冒著元神被毀的危險，也要救幽熒，想讓我明白他們之間，有多情深義重？”

    “情深義重我不敢說，但絕不會一點情分都沒有?！睜T照笑得諱莫如深，他顯得很是淡定，可他更知道這話，都是在往離決心上扎刀子。

    可他必須要說。

    因為時間不多了。

    當年幽熒用的是太古秘術，所承擔的代價就是灰飛煙滅，可最后她卻留下了一絲元神，那是因為，鳳衍替她承擔了許多反噬之力。

    但元神獻祭的代價太大，饒是鳳衍承擔了八分反噬之力，也只是留住了一點點元神。

    那時鳳衍便已經遭到了重創，后來他入陣尋找幽熒，元神幾乎都要被撕碎了，后來他又以古神之力養著幽熒，導致自身虛弱不堪。

    否則，便也不會一直不曾恢復過來。

    他和幽熒兩人都逆天而行了，而現在，他又和離決在一起了，古神素來不能有因果糾纏這道禁制，從未消失過，再加上逆天延遲的代價，鳳衍時日無幾了。

    盡管所有人，都在勸鳳衍要和大道之母爭一爭，可也只能他們自身相爭，以鳳衍現在的力量，他怎么爭？

    一旦爭奪，兩個人勢必都會損傷。

    鳳衍好不容易讓那一絲元神，變成了離決，他怎么舍得？

    “那些久遠的事情，對我來說，沒有什么意義?！彪x決眉梢微微上揚，掩蓋住了眼底真實的情緒：“你這般說，到底有何用意？”

    或許燭照想告訴她，鳳衍曾經深愛幽熒，但是她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么可傷心的。

    再怎么深愛，那也是過去了。

    “沒有什么用意，只是讓你知道罷了?！?/br>
    燭照笑得溫淡：“神袛嘛，總是會有一些過去的，如今幽熒即將歸來，有些事，你可以深入了解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