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兕想起那些事情來，就覺得心痛。

    雖然他也不再心痛是什么感覺，反正就是覺得心里堵得慌，在重兮她們鳳衍的時候，他別提有多難過了。

    鳳衍那么愛幽熒，替她做了那么多犧牲，才造就了今日的離決。

    重兮她們應該感謝鳳衍才是，怎么能怪他？

    裂天兕憤怒地看著幾個人，繼續道：“曼殊是古神，幽熒也是古神，可自從幽熒成為離決后，她就把離決當成自己女兒來養著?！?/br>
    “她明明知道，離決和鳳衍在一起會不得善終，可她為什么不阻止離決，為什么不抹去離決記憶呢？”

    “就是因為她知道，鳳衍為離決做過什么，才想成全鳳衍的?！?/br>
    “難道曼殊就不心疼離決嗎？”

    離決怎么說也是從曼殊腹中出來的，叫了她十萬年的母神，即便沒有什么血濃于水，曼殊對離決，都是極盡寵愛的，甚至比對自己親生的重兮都要溺愛。

    曼殊是知道幽熒曾經是個孤僻冷傲的人，站在至高之巔的幽熒，除了年少時跟在鳳衍身后享受過歡樂之外，便不曾有過笑容。

    她親手將離決撫養長大，見證了多少離決的笑容啊。

    后來，曼殊將離決年少時那些事情，一點一點告訴了鳳衍，鳳衍淚流滿面。

    這些事情，都是虞歡重兮她們所不知情的。

    男兒有淚不輕彈，鳳衍這一輩子就哭過幾回，細數都能數得上來。

    第一回，是幽熒以元神獻祭，第二回，是幽熒元神修復好，送她轉世，第三回，是幽熒降生那天，第四回，是離決百歲宴，第五回，是在人間再遇離決。

    鳳衍是堂堂古神，天地共主，什么時候這般卑微過？

    也就一個情字了。

    裂天兕并沒有見過鳳衍撕心裂肺的樣子，但是他能夠感知得到那種痛苦，這遠比他被封印在幽冥血海還要痛苦。

    封印在幽冥血海，那里雖然都是戾氣煞氣，但他本身就是洪荒妖獸，壓根就沒有什么，可鳳衍不同，那是生生地損傷自己的元神。

    比剔骨焚身、度雷劫還要痛苦。

    裂天兕的怒氣根本就消不下來，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們這群沒心沒肺的東西，要是你們父神母神聽到那些話，非得要氣死不可！”

    重兮到底是年幼了一些，所以說話都是直來直去的，但桃夭經歷過那么多腥風血雨，比重兮穩重許多。

    雖然桃夭并沒有說什么話，但是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桃夭潛意識里，也是怪鳳衍再度將離決拉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因為在她們的認知里，只要離決神位未曾回歸，擎天柱上屬于幽熒的印記沒有出現，她就永遠是離決，不和鳳衍糾纏，就不會有什么不得善終。

    可她們能夠改變得了幽熒深愛鳳衍的事實嗎？

    感情之事素來是不可控的，這一點他這個妖獸都懂得，桃夭這幾個都是愛過的人，怎么可能不懂？

    “氣得我肺都要炸了?！绷烟熨钫f了這么多，也都口干舌燥了，捧著茶杯咕嚕咕嚕地喝著茶。

    話說到這里，他也用不著繼續說下去了。

    重兮她們要再不懂，那就是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