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拒絕死對頭的求愛_233
沈蘊深知此事的嚴重,溫和的面孔也帶上了冷凝之色,“血口噴人,憑你一面之詞就想污蔑我凌霄閣的弟子,帶走兩派傳承者?” 他在理智昏聵控制不住自己反復傷害沈時冕的時候,也從未發現沈時冕有什么魔修的特點,相反在自己的邪氣暴露之后,反而是沈時冕助他一臂之力壓制了邪氣,還從不提及當初自己對徒弟做的孽。 這樣一個好孩子,怎么可能有著魔修沈氏那種瘋狂的魔修血脈,何況沈時冕是他親自去問了隱士門派,從小村莊和玄贏一起帶回來的嬰兒,知根知底,沈情一定是想要劍魄容器。 沈情鮮艷的紅衣張揚刺眼,“是不是一面之詞,把他叫出來對質就一清二楚了?!?/br> 這一來一往的語言交鋒,雙方都看似胸有成竹,面上都不露怯,倒是叫圍觀者難以判斷了。 玄清子也皺著眉,對方指正沈時冕的行為符合他的利益,不但可以打擊凌霄閣,還可以解決沈時冕,但同時對方也對玄贏露出了貪婪之意,此刻若是推波助瀾,玄贏如果還未成功取得劍魄,很容易功虧一簣。 思索片刻后,玄清子決定拖延時間,至少拖延到玄贏成功。 玄清子便沉聲道,“你二人各執一詞,確實不能為了魔修一句話就叫無辜弟子出來對質,這樣的仙門盛會,還是他的結契大典上,對他如此質疑,往后他將如何立足?” 言外之意,便是逼著沈情拿出決定性的證據來,玄清子便可以表態將玄贏與沈時冕分割開來,以免影響到玄江門和他自己。 沈蘊對這人的想法頗為了解,不過玄清子說的話表面上挑不出錯來,沈蘊即便氣怒也無話可說。 眾仙門的人也紛紛點頭,覺得玄清子所言在理。 沈情倒也不急,瞇著眼睛道,“證據自然有?!?/br> 一直在旁看戲的羅禪則說,“沈時冕的道侶,是我摩羅宮跑出去的,被玄江門藏起來這許多年,也該歸還于本尊,可叫本尊好找,不過看在他已是沈尊主侄兒道侶的份上,一并歸還即可?!?/br> 這下又是一記悶棍,打得所有人更懵了,就連玄贏都有問題? 今天這場結契大典可別到最后演變成一場浩劫。 可惜兩個主角都退場了,眾人暫時無從求證。 面面相覷中,玄清子先反駁道,“玄贏五歲便被本座從魔修襲擊的村莊中救出來,他的母親也一并被救出,豈會是從你摩羅宮出來的?!?/br> 一個五歲的小孩怎么跑得出摩羅宮,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羅禪聽說玄贏竟然有母親倒是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玄贏若真是那個跑出去的小孩,哪里來的娘? 不過羅禪沒把這個疑點說出來,他只是來攪渾水的,沈情告訴他玄贏是他當初要找的小孩,是或不是其實都無關緊要,拿到一個完美的劍魄容器就行。 外面雙方你來我往,融合劍魄的玄贏已到了關鍵時刻,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胸口起伏著,額頭也見晶瑩的汗珠,沈時冕安靜地注視他,幫他化解掉周身逸散出來的靈力,不讓這些靈力的波動引起上面人的注意。 他能猜到這一次沈情來勢洶洶,必定有備而來,不排除對方找到了揭穿自己魔修身份的辦法,所以他也不會主動露面,只要守到玄贏融合完畢,就是勝利。 沈蘊一定會替他竭力阻攔,玄清子為了劍魄也會拖延時間,他猜得很準。 而玄贏,在劍魄的互相融合之中,有更多被他遺忘的記憶也在漸漸復蘇。 終究是丟了大部分的劍魄,對他造成了許多表面上看不出來的影響,如今劍魄回歸,記憶自然也跟著回來了。 他看到許多記憶的碎片在腦海靈臺中閃現,作為劍靈的那么多時光,從一個懵懂的靈,到產生完整的人格衍生出魂與魄,到被惡龍重創,險些消散,又有許多與羽畫神君相伴的時光,還有作為天柱半睡半醒的日子,最后因為缺失劍魂,靈與魄崩碎散入人間。 他重新在一個黑暗的地方誕生,生而早慧,拼盡力氣從可怕的宮殿中逃離。 記憶的復蘇與劍魄的融合一樣難熬。 此時沈時冕神色微動,察覺到了天宮臺中氣機的改變,天宮臺里的陣法比較特殊,此時陣法有異,沈時冕立刻就察覺到了。 剛剛離開的羽畫神君也重新出現在他面前,輕聲說,“諸天鎖神?!?/br> 沈時冕也分辨出了有人在天宮臺之外布下了諸天鎖神陣,但他不能離開玄贏。 仿佛讀出了他的為難,羽畫神君道,“我去吧?!?/br> 與此同時,天臺上的眾人也察覺到了氣機的改變,都意識到周圍有陣法在成型,頓時有認出的人驚呼道,“諸天鎖神!” 先前羅禪在賀云鎮中已經用過了一次諸天鎖神,但被玄贏破解,后又有沈蘊與玄清子趕到,羅禪計策失利,今日又故技重施。 沈蘊蹙了蹙眉,他是術宗宗主,于陣術上的了解讓他立刻認出了諸天鎖神,但這一次的諸天鎖神和一般的并不相同。 天宮臺里厲害的修士不知凡幾,和當時的賀云鎮有著天壤之別,一般的諸天鎖神,要想關住這么多人包括玄清子和沈蘊,所需要的靈力能抽干幾十個羅禪,羅禪不可能找得到那么多高級的修士來布陣,哪怕加上沈情的人手也不行,畢竟羅禪和沈情二人并未參與布陣。 有修士開始試圖闖出諸天鎖神,趁著陣法沒有完全成型阻止破壞,但都不行,沈蘊也當機立斷地出手,可這個異常的諸天鎖神卻異常強大堅定,他使出了所有快速的手段,都不能阻止諸天鎖神的閉合。 他和玄清子的確可以獨自逃出去,但這樣一來,留在其中的羅禪和沈情,就如狼入羊群,再無人能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