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拒絕死對頭的求愛_218
言外之意是他不是故意要聽要看的。 玄贏還能怎樣……只能強行當作無事發生,熟練地轉移話題,“神君出來無妨?” 羽畫神君點點頭,“離你不遠便無妨?!?/br> 語畢,才轉回臉去看沈時冕,羽畫能從沈時冕身上感知到熟悉的那個人的血脈氣息,但眼前這個俊美冷漠的男人,卻和厲霄完全不同。 厲霄在他的印象中一直狂傲恣意,張揚無比,沈時冕外表卻如一塊極冷的寒冰,不管其中藏著多少熾熱的情感,單從外表旁人并無法窺探。 羽畫神君自己也冷,但他的冷,更多的其實是一種淡泊平靜,而且表里如一,不像沈時冕一般外表冷的尖銳攝人,內里又裹藏著無數暗涌。 只一眼,羽畫就分辨出沈時冕不是那個人的轉世,只是攜帶了那個人一絲血脈而已。 他說不清自己是高興還是失落,自從鴛鴦線的事情敗露,羽畫時常也難以解釋自己的心情,只能歸咎于是神器的影響,便也習慣了忽視。 羽畫神君的視線并未在沈時冕身上多做停留,他掃視沈時冕的同時,沈時冕也在觀察他。 從長相來說,玄贏確實與羽畫神君有幾分相似,可玄贏給人的感覺是熱烈又充滿光茫,即使靠近會被光芒灼傷,也舍不得放手,羽畫神君卻如寡淡的白水,仿佛滴落后就會快速蒸發不留絲毫痕跡,這位神君太淡太縹緲。 沈時冕似乎有些理解厲霄為什么那樣極端了,一個抓不住的人,眼中似乎不存在任何事物,難免要讓喜歡他的人一直生出隨時要失去的恐慌。 所以即使是作為階下囚被厲霄鎖在牢籠中時,厲霄也無時無刻不在體會那種抓不住的挫敗,以至于要用上鴛鴦線。 兩人不動聲色地將對方打量了一番,羽畫神君平靜道,“要阻止厲霄依靠血脈之力復活,首先你要有強大的意志,不能被他的意志壓倒,其次要徹底激發魔神血脈,在激發中掌控它,讓它徹底屬于你,厲霄就再也無法奪走?!?/br> 他說得輕描淡寫,玄贏和沈時冕卻清楚地感覺到了其中的危險,神色都凝重起來。 羽畫輕飄飄說完,透明的身影便離開了這個房間進了隔壁玄贏的房間,意思很明顯是要住那里了。 玄贏趁機將衣物靴子重新穿戴整齊,捂住發燙的臉,“完了,都讓神君看去了?!?/br> 包括結契的事和那些諢話,自己在神君心里的形象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純潔的器靈了。 沈時冕卻毫不在意,“神君見多識廣,不會放在心上?!?/br> 就羽畫神君的性子,應該根本不在意這些事。 而一直平靜如水的羽畫心中卻并不平靜,他的腦海中一直不受控制地回想著剛剛玄贏與沈時冕相處時的情景,望著窗外的云層與星斗怔怔出神。 玄贏和沈時冕自然親密的氣氛,其實很熟悉,曾經他與厲霄也有這樣一番親密的時光,在受鴛鴦線影響的時候,羽畫變得不像自己,他的心一直追逐著另一個人,大夢初醒時得知真相也就格外難堪。 那兩個孩子要結契了啊,為什么他們可以毫無芥蒂完全不在意鴛鴦線呢,這是羽畫神君無法訴諸于口的困惑。 同時沈時冕的話又變得格外清晰,“也許羽畫神君并不是想象中那樣厭惡厲霄?!?/br> 羽畫的眸光暗了暗,將這些亂糟糟的思緒拋開,無論如何厲霄已經隕落了,他絕不會容許對方再復活,一切都該就此終結。 至于他的疑惑,羽畫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接下來的幾天,玄贏和沈時冕一直在為了結契大典做準備,準備私人請柬、購買一些裝飾、列出需要的物品清單,兩位天宮臺的管事莫名采購了一堆東西,偶爾在門口碰上,習慣性互相吵兩句嘴之余,心里都爬滿了疑問。 這兩位掌門嫡傳弟子突然住到天宮臺來,還采買一堆典禮用的東西,是宗門要在這里辦什么盛會嗎? 很快兩位管事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沈蘊與玄清子談妥了日期,兩位管事便收到了要在天宮臺辦結契大典的通知,從今天開始不再接受其他無關人員入住天宮臺,并被勒令互相協作,務必將大典準備妥當。 邱管事和木管事在大堂碰頭,兩人都十分尷尬。 玄江門和凌霄閣一直明爭暗斗,天宮臺這種兩派共占的地方更是重災區,邱管事和木管事平日里互相扯后腿使絆子慣了,忽然要團結協作,簡直仿如做夢。 不過掌門的命令,也只能捏著鼻子上。 天宮臺開始一邊清場一邊忙碌起來,大典日期定在了五月初十,整個天宮臺都洋溢著莫名的喜氣。 在一片忙碌中,發往各派的請柬也雪花般飛了出去,不多時,全修真界都得知了凌霄閣與玄江門的掌門弟子要結契的消息,玄清子和沈蘊都有意要辦大,結果竟是出乎了玄贏的預料。 結契大典的前三天,沈蘊和玄清子結伴也到了天宮臺,住到了頂層。 玄清子在玄贏的傳訊要求中帶來了姜瀲。 跟著玄清子一起來的還有玄真。 玄真的精神很差,見到玄贏卻沒說什么多余的話,只是拿一種陰鷙的眼神看沈時冕。 他大概隱約意識到,結契大典辦得如此鄭重,昭告天下,玄贏就算取走了沈時冕的劍魄,短時間也不可能過河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