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拒絕死對頭的求愛_193
整個人看起來少了什么沉重壓抑的桎梏,變得更為恣意張揚,神采奕奕的,襯得他眉目都特別清雋明亮,像拭凈塵埃的玉,剔透極了。 身在秀山院,俊秀的天才不知見過多少,這兩位女弟子卻都忍不住有些失神,目光停在玄贏臉上的時間也格外久。 往日玄贏的兇名可比他的容貌震撼多了,不過玄贏再兇也就沖著那一個人,旁人還引不起他的興趣。 直到再看下去就過于失禮了,兩位女弟子才和玄贏互相見了禮。 梁賦將說好的丹藥交給她們,轉頭問玄贏,“大師兄有什么事嗎?” 兩位女弟子方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地告辭走了。 玄贏與他沒什么好矯情的,開門見山地說,“我記得你認識執勤閣的人,能不能弄到大比的名單?” 梁賦是知道他已經晉級圣階即將結業的事的,按理說玄贏這會不是該心急火燎回去籌備結契嗎,冷不丁關心什么秀山院大比,不由納悶,“認識倒是認識的,不過師兄你不是要結契了嗎?” 說完習慣性往玄贏身后望了望,居然沒瞧見沈時冕,不由頗為驚奇地眨眨眼。 這段時間他大師兄和沈時冕總是形影不離的,今日居然分開了倒也稀奇。 小梁師弟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能耐一如既往,玄贏臉色黑黑的,輕哼一聲,“不急于一時,你去拿一份名單,我可能還要在秀山院待到大比結束?!?/br> 梁賦挺高興的,他還得在秀山院混著,以后見玄贏的機會就不太多,大師兄能在秀山院多待幾天他也高興,因此痛快地應了。 隨后梁賦整理丹爐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來,小心翼翼地覷了眼玄贏的臉色,見他心情似乎不是特別好,但梁賦沒往沈時冕身上想,就琢磨著這件事要不要等師兄心情好了再坦白。 玄贏對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太熟悉了,“有話直說?!?/br> 梁賦磨蹭到玄贏身邊,“那個,我說了師兄不許責罰我?!?/br> 玄贏瞬間有些手癢癢,知道要被責罰還干,怎么這么有自個的風采,不愧是他玄贏帶大的人,不過面上還是很大度的,“可以?!?/br> 梁賦皺了皺臉,“師兄還記得在云暖閣的時候,二師兄抓了沈師弟的事嗎?” 玄贏當然不可能忘,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哪怕明知玄真包藏禍心,他也沒能真的懲治玄真,這件事一直讓他很不痛快,梁賦舊事重提,他為了掩飾情緒,便只淡淡點了點頭,示意梁賦接著說。 梁賦低下頭,有些懊惱,“當時二師兄催我煉攝魂丹,我……我真不知道他是想抓沈師弟?!?/br> 攝魂丹竟然是梁賦提供的,玄贏也不是特別意外,不過梁賦太信任玄真實在不是什么好事。 小梁心性率直,所以平日里才人緣極佳,但凡有關系好的開口求他煉丹,他一般都不會拒絕,更別提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二師兄,梁賦不清楚玄真的彎彎繞繞,自然不會多想,讓他煉也就煉了。 玄贏待梁賦也一直很好,結果梁賦煉的攝魂丹卻險些害了他的道侶沈時冕釀成大禍,梁賦就更內疚了,只是路上大師兄和沈師弟一直很親密,他怕和師兄說了讓沈師弟知道會生出齟齬來,這才拖到現在。 梁賦坦白了當時的情況,蔫蔫地等著師兄發落,他雖自知自己并非有意害人,但出于對玄真的信任替他煉制攝魂丹這種偏門的丹藥卻不追根究底,說完全無辜也不算。 玄贏卻比他多想了一層,近日與沈時冕相處讓他的想法有了許多不同,最大的感觸便是對親近的人不該全盤隱瞞。 他雖是好心,怕梁賦對玄清子和玄真有了芥蒂后萬一不慎暴露了,很可能就成了犧牲品。 但目前看來,就算梁賦什么都不知道,也難以避免被牽扯進來,他不能說透,也可以做些提示,也許梁賦就能有些防備,不至于傻乎乎的替別人做了手中的刀。 思及此,玄贏就幽幽嘆了口氣,把梁賦嚇得躲到藥柜后面,警惕道,“師兄可以罰我,但別罰我去練劍?!?/br> 玄贏真是要被他氣笑,“不罰你最怕的還叫什么罰,你過來?!?/br> 梁賦哭喪著臉,玄贏卻只是取了一份玉簡遞給他,“罰你把里面的東西看完,然后盡快把大比名單給我?!?/br> 梁賦逃過一劫眼睛一亮,喜孜孜地接過去,快樂地送走了大師兄。 玄贏念著秀山院大比就能見到沈時冕,再怎么焦急也于事無補,只能按耐住自己,強行去修煉,但從前能心無旁騖的修煉,如今卻只能淺淺地入定。 不過總的來說,修煉的時間過得比較快,期間梁賦來過兩次,送大比名單,精神有點差,幾次望著玄贏欲言又止,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消化,別人幫不了他,玄贏在玉簡中記述了一部分他搜集的玄真替玄清子所做的部分見不得人的事情,想必梁賦能明白他的意思。 手中拿著大比的名單,玄贏果然在其中看到了沈時冕和自己的名字,他們晉升圣階后尚未向秀山院報備,沈蘊也未將他們的名字勾去。 沈時冕也許是通過這種方式在暗示他什么? 意思是大比那天碰頭嗎? 玄贏知道自己該多信任一些沈時冕,對方出于某種考量而選擇暫時不見的可能性遠大于突然醒悟想躲他的可能,但他就是說不清地難受啊。 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沈時冕慣壞了,這段時間的耳鬢廝磨,沈時冕對他毫不掩飾的迷戀和親密,都讓玄贏食髓知味,難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