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拒絕死對頭的求愛_145
玄贏捏了把汗,生怕下一秒厲霄就耐心告罄做出什么非禮之事,那他出于對羽畫神君的尊重只能下次再看了,同時心里也不免產生了一點奇怪的感覺,這個厲霄如果不是手段太過分,倒真是如傳言中一般癡情。 幸好厲霄最后只是擁著羽畫休息了片刻,就臉色陰沉地離開了。 玄贏猶豫著靠近羽畫,雖然知道這只是神魔的殘余精神構造的夢境,但他還是充滿了好奇,鴛鴦線真的有這么神奇可怕嗎,眼下油鹽不進的羽畫神君最后也像在小世界里他經歷的那樣,心甘情愿與厲霄結下契約,成為生死與共的道侶。 隨后玄贏安慰自己,他們現在不解除鴛鴦線是為了安全,和上古神魔并不一樣,才重新把精神集中到羽畫身上。 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打量羽畫,第一次粗略看的時候只覺容貌有七分相似,此刻仔細看就會發現他和羽畫的區別確實很明顯,氣質與神態完全不同,誰也不會認錯。 玄贏低頭在床沿跪坐下來,伸手想去觸摸羽畫的臉,指尖卻穿了過去,提醒他這只是虛幻的夢境。 他只好收回手,盯著羽畫喃喃道,“你和我究竟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我看到你會這樣親切?” 可惜羽畫聽不見更不會回答他。 夢境仍在繼續,厲霄來來回回,每一次會面都使他和羽畫的矛盾愈加激化,只有厲霄提到那個孩子,羽畫才會給予回應,厲霄越來越痛恨尚未出世的孩子,另一方面卻更不敢動那個孩子,害怕沒有了唯一能抓到的弱點之后,就更拿羽畫沒有辦法。 他要是早能順到羽畫的毛,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兩人日復一日地僵持下去,夢境中的時間過得很快,讓玄贏驚訝的是,除了一開始厲霄有侵|犯羽畫的行為,后面都沒再這么做,每次都只是靠著羽畫休憩,看起來做好了持久戰斗的準備。 直到某一天,厲霄陰郁的眉眼忽然舒展,他再次來到了羽畫面前,“羽畫,我要離開幾天,以后我們就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了?!?/br> 他的心情之好,讓向來視他為無物的羽畫都感到了反常,他心中涌起不安,清冷的嗓音問道,“厲霄你要做什么?” 厲霄摸摸他的臉,索了個幾乎堪稱溫情的吻,“等我回來?!?/br> 相比一無所知的羽畫,玄贏隱隱察覺到了厲霄的意圖,應該是去做鴛鴦線了吧,下意識跟著厲霄離開了地牢房間,他看不見的沈時冕也和他想法一致地跟了出去。 隨著他們兩人離開,夢境的場景變了一個地方,眼前是一片昏暗的空間,飛沙走石中閃動著危險和邪惡的氣息,只是殘留的夢境就這么可怕,可想而知真實的場景有多恐怖。 這個地方在玄贏和沈時冕的記憶中并沒有對的上的,也許被隔絕在羅剎海的另一邊,也許是天界的禁區,就連不可一世的魔神面上都露出凝重之色——即使身為魔君,他也不是無敵的。 玄贏目睹厲霄站在被翻卷的沙石掩蓋的寬大洞口前,沉默片刻后走了進去,厲霄本可以瞬息移動,但他選擇了徒步,可見謹慎。 跟隨著厲霄的腳步,玄贏見到了一個黑暗詭譎的世界,洞中墻壁上不斷浮現出類似亡魂的面孔,用貪婪的目光注視厲霄的身影,又礙于魔神強大的力量不敢靠近。 通道兩側的水流中也有或幽綠或鮮紅的眼眸在水下窺伺,那種恐怖與惡寒,透過遙遠的時光與夢境傳遞給玄贏。 百年前天柱崩塌影響的不只有人類修士,所有吸取著天界傳遞的力量的生物邪物都受到了影響,所以玄贏從未見過這些恐怖的東西,更別說上古時期的邪物種類更加豐富如今早已絕跡,他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默念都是夢都是夢,才驅散了一點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厲霄快速地走著,這個洞xue中似乎布有天然的結界,他的力量受到了抑制,直到走入洞xue最深處,前方沒有通路他才停下。 在洞xue的盡頭,幽暗的水潭中央,一朵大紅色的重瓣花含苞待放,在這樣邪佞的氛圍中,它顯得遺世獨立,美得驚心動魄,花瓣以rou眼難以察覺的速度緩慢地綻放,在它的襯托下,環境更為死寂而幽謐。 就連旁觀的玄贏都忍不住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打擾了它的開花。 沈時冕眼看著鴛鴦線似乎雀躍地跳動了一下,又乖乖裝作什么都沒干,猜測它是鴛鴦線的主材料之一。 在眾多眼睛的注視中,水潭中鮮紅的花朵終于完全綻放開來,厲霄毫不猶豫地化出一只巨手試圖摘花,魔氣大手卻被水潭中鉆出的東西突兀地打散。 那是一只人面魚身的怪物,沈時冕隱約記得自己翻上古傳說的典籍時見過,應當是叫赤鱬(ru),不同于傳說中生活在天界的人身魚尾的美麗鮫人,赤鱬只有頭部長著人面,其余完全是魚的模樣。 赤鱬口吐人言,“你是誰,敢來搶我守護了千年的共生花?” 厲霄根本不與它廢話,魔氣再次聚集,卷向共生花,赤鱬大怒,與他纏斗起來。 可怕的戰斗情景震撼了玄贏與沈時冕,魔神級別的戰斗氣勢近乎毀天滅地,隨后他們竟從這些殘留的夢境中悟出了一些修行的道理,赤鱬占據著主場優勢,最終還是被厲霄殺死,讓他拿走了共生花。 之后厲霄如法炮制,又去了冰天雪地的雪域拿到了一顆銀色的石頭,在火山熔巖世界拿到了在那里生活的巖蛟的內丹…… 等到所有材料搜集完畢,厲霄重新回到囚禁羽畫的宮殿時,他已是傷痕累累,受了重創。 可他的表情卻愈加狂熱而喜悅,一回來就閉關著手煉制鴛鴦線。 玄贏和沈時冕眼睜睜看著他煉出三根熟悉的紅色繩子,心情一時都很復雜,誰知這遠遠不是結束,厲霄竟取了其中一根,生生逼出一滴心頭精|血融入其中,使它的力量更為增強。 逼出心頭血后,厲霄的臉色就更為難看,算是給他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他卻只是擦干凈了唇邊血漬,重新梳洗打理后,略有疲憊地帶著三根新鮮出爐的神器,再一次踏入了囚禁羽畫的房間。 羽畫心神不寧地一個人度過了許多時日,他實在虛弱,傷勢沒有好轉,掙不開厲霄專為他精心準備的鎖鏈,又因為天神的軀殼不需要進食,厲霄連侍女都沒有留一個,整座小世界里的宮殿只有他一個人。 本來厲霄不見了羽畫更自在,可厲霄臨走前的神態表情都預示著不平常的事情發生,他無法不在意。 第一次,他迫切地希望厲霄趕快重新回到這里,以免對方發瘋給人界帶來無上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