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沒能拒絕死對頭的求愛_75
他該說是還是不是? 若說是,等于承認他對沈時冕動心,不管是不是鴛鴦線搗鬼,他都丟不起那個人,他可不像沈時冕一樣失憶了,毫無過往的包袱,到時候小梁和秀山院的其他弟子還不得偷偷笑掉大牙。 可要說不是,就等于否認了鴛鴦線的作用,他下大決心跟沈時冕坦白的意義在哪? 結果還是要回到坦白前的狀態,似乎……毫無改變??? 玄贏一時難以抉擇,深深感覺到沈時冕雖然失憶了,但是給自個出難題的能耐卻不減反增,明明該震驚慌亂的是沈時冕,為什么現在接過燙手山芋進退兩難的卻是自己? 而沈時冕雖是魂體狀態,按著自己后頸的手指也只是虛虛地放在那,并沒有真實的觸感,玄贏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他從來不是一個在感情上含糊不清的人,向來認為對待感情問題不該拖泥帶水,梁賦當八卦說給他聽的那些愛情故事,玄贏一直都能非常冷靜地評判,抽身事外。 現在輪到他了,玄贏忽然發現自己沒有那么想象中那么干凈利落,現實遠比別人口中的故事復雜得多。 哪怕起因不是他胡亂撩撥始亂終棄,而只是一個雞肋的神器。 玄贏遲遲不肯給出答案,沈時冕眸眼微瞇,“阿贏,回答我?!?/br> 回答什么,他玄贏又不傻,難道會跳你這個明擺著是坑的坑,可鴛鴦線的問題也不能不解決,玄贏簡直左右為難,一時緊緊抿著嘴巴不說話,生怕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沈時冕又有什么新招數在等著他。 沈時冕被他跟蚌殼似的樣子氣笑了,他的阿贏,怎么總是這么可愛。 不說話難道就能逃避問題嗎? 顯然是不行的,沈時冕拿著自己作為魂體唯一可以碰觸的鴛鴦線遞到玄贏面前,提醒他接受現實,“阿贏,你不答我就當這個鴛鴦線的效果是你編出來的,從今天開始就不提了好嗎?” 玄贏脫口而出,“不行?!?/br> 終于肯說話了,沈時冕故作為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阿贏想要如何?” 玄贏欲哭無淚,沈時冕就不能蠢一點嗎,說什么信什么多好,為什么現在變得這么黑,他開始懷念小時候那個軟糯糯的乖乖叫自己師兄的小團子了。 不過想了想,那個可愛的小團子沈時冕也是玄贏親手扼殺掉的,玄贏不由有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覺。 他艱難地試圖垂死掙扎,“你是因為失憶,才會被鴛鴦線誤導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它的作用,所以它對我沒影響?!?/br> 沈時冕眼睫微垂,似乎有些受傷,“真的……一點都沒有嗎?” 玄贏上一次見到沈時冕露出失落的表情還是幼年,玄贏對長大的沈時冕沒有愧疚,畢竟他們你來我往誰也沒吃虧,可是他對幼小的沈時冕卻懷著一份心虛,又因為幻境的習慣,見到他這個樣子頓時心里就難受起來,吶吶道,“也……也不是?!?/br> 沈時冕放開他,稍微離他遠了一點,背對著玄贏道,“既然師兄情愿將我們相處的一切都歸咎于死物之上,也不愿承認我的感情,那就用事實來說明,神器還有兩根,若能用神器讓兩個毫不相干的人在一起,我便信你?!?/br> 玄贏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個辦法可比先前的兩個死亡選項容易多了,卻又聽沈時冕補充道,“如果不行,我希望阿贏可以正視自己真正的想法,不要再被所謂的神器束縛?!?/br> 他話里的意思玄贏瞬間明白了,證明后一切都會結束,明明是一直期待的結果,玄贏卻不知為何心里有些酸酸的,捏著被沈時冕遞回的紅繩低低“嗯”了一聲。 沈時冕壓下自己想回頭的欲望,淡聲道,“今日似乎不適合再與師兄待在一處,我先回去了?!?/br> 玄贏下意識挽留,“不用?!鄙驎r冕不是來溫養魂體的嗎? 沈時冕仍然背對著他,聲音有些低啞,“在一切明朗之前,我怕會再次冒犯師兄?!?/br> 聽見冒犯兩個字,玄贏不知為什么有些耳熱,便沒再說什么。 沈時冕魂體離開后,玄贏捏著鴛鴦線發呆,過了會才慢吞吞地拿手指戳了戳紅繩,“都怪你,你就不能作用單純點嗎?” 單純點,他就不用這樣顧慮重重了。 至于是顧慮沈時冕喜歡他還是知道真相后不會再這樣追逐他,玄贏鴕鳥地暫時不愿去想。 紅繩一動不動,顯得異常無辜,就在玄贏苦惱的時候,他身后床上本來睡的正香的斑斑抖了抖耳朵,忽然睜開了圓溜溜的眼睛,小爪子抓抓床單,疑惑地扭頭看見玄贏還不睡,“嗚嗚”了兩聲試圖引起注意。 玄贏被它的聲音喚回神,收起思緒走過去戳戳它的小肚子,“你怎么醒了?” 斑斑原地得意地轉了一圈,又躺下搖搖尾巴,示意自己睡足了。 玄贏又晃了一下神,突然想到若是剛剛沈時冕沒走,現在躺在這的就該是他了,要是沈時冕,一定不會原地傻乎乎轉圈圈,肯定是理所當然地趴自己胸口。 玄贏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里空空的,驚覺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和沈時冕分開過,尤其是幻境中拉長的時光,每天形影不離,有什么東西在慢慢地變化,以至于沈時冕只是一晚上不在,他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斑斑啊,”玄贏嘆了口氣,“你說我是不是在還小時候欠他的債?” 小時候欺負沈時冕太狠,所以上天才會讓他經歷這么多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