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徵未兆_328
葉澄躺在床上,看著頭頂青色的床幔,過了好一會兒,酒后的回憶才漸漸出現在腦海,包括這床幔是如何落下來的,以及那些炙熱,禁錮和糾纏。 他一臉靈魂出竅的表情,閉上眼睛,往被子里縮了縮。 嗯,雖然過程有點偏差,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梢婈涕L東的經驗還是管用的。而且經過了那不知道換了多少次姿勢,一度失控的過程,以至于他后面很想倒頭裝死,他再也不會懷疑,季芳澤對他的真實情感了。 想必現在再聽季芳澤喊“師兄”,他也不會杞人憂天了,反而有點想打哆嗦。 話說回來,季芳澤人呢? 葉澄艱難地轉了個頭,視線向外掃去。 屋內還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口傾瀉的隱約月光,但是葉澄并不會天真到以為,現在還是他醉倒的那天夜里。 畢竟在他印象中,折騰都折騰到天亮了。 蒙蒙的床幔外,季芳澤正背對著他,坐在床邊,像是在發呆,什么也沒做。 季芳澤聽到了身后窸窸窣窣的動靜,轉過頭:“師兄醒了?” 葉澄張口“嗯”了一聲,聲音沙啞。 季芳澤將備好的靈果遞到他嘴邊。 葉澄張口含住,靈果在入口的一瞬間化作清涼甘泉,喉嚨盈潤的同時,整個人都清醒了三分。 出于結果的圓滿達成,葉澄現在對晏長東的話還是比較信服的,于是他扒拉扒拉自己的記憶,又找出一條“金科玉律”來。 晏長東特意叮囑過他,別完事了自己倒頭就睡,要記得安撫人家,和人家說說話。要不然等你睡醒,很容易陷入“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不高興”的困境。 當時他幾乎是昏過去的,自然顧不上什么安撫不安撫?,F在才想起來,不知道會不會有點晚。 于是葉澄強撐著爬起來,趴在季芳澤肩頭,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怎么不睡覺?” 他沒穿衣服,兩人肌膚相觸之間,不久前灼燒一般的記憶在腦中一閃而過,葉澄略微緊繃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了下來。 季芳澤抱著葉澄,蹭了蹭他的臉頰,嘟囔道:“我覺得像是做夢,不知道自己是睡是醒?!?/br> 葉澄打了個哈氣:“做夢也要躺下做?!?/br> 于是兩人并排躺下,擠在一張被子里,竟然還覺得挺寬敞。葉澄躺下的時候,忍不住“嘶”了一聲,季芳澤一下下給葉澄揉腰:“是我不好?!?/br> 葉澄懷里摟著人,困意再次涌上來,強睜開一只眼:“哪里不好?” 季芳澤輕聲:“我自制力不夠,傷到師兄?!?/br> 他渴望葉澄太久,又一直反反復復地猜測,期待,又失望。這種反復是一種巨大的消耗,能把人逼得筋疲力竭,仿佛陷入絕境。喘息與糾纏之間,季芳澤甚至分不清這次是真實,還是又一次虛無縹緲,及時行樂的夢。 如今等葉澄醒來,四目相對,季芳澤終于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隨即開始后悔自己表現地像是幾輩子沒吃過飯的瘋狗,不夠體貼。 后面葉澄明顯不想了,季芳澤卻沒放開他。畢竟在夢里,葉澄大部分時候,也是不愿意的。 葉澄還以為是什么事,聞言安下心,哼笑道:“傷到我?” 他再喝一百壇酒,哪怕摻點毒/藥下去,也不至于真的讓人按著欺負,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想什么呢? 被自家養的貓撓了幾下,怎么能叫“傷”呢? 葉澄撓了一下自家道侶耷拉著的耳朵,聲音疏懶:“別沮喪了,這次表現地不錯,下次繼續努力?!?/br> 不就是被雷劫劈個幾次嗎,小意思。 …… 葉澄自認并不是個享樂**特別濃重的人。雖然偶爾惦記季芳澤的美色,也不過是有情人之間難免的事,并不太過在意這個。 所以他完全沒想到,一整個冬天,從外面冰天雪地,再到寒意消融,大半的時間,兩人竟然都膩歪在那點事上。 一次事后,葉澄披了件外袍,推開窗子,發現遠處的山間,竟有了成片的茵茵綠意。 季芳澤從身后摟他腰,被他一拐子推開。 季芳澤委屈:“師兄?!?/br> 葉澄回頭,無奈地拍開他堅持不懈湊過來的手:“在這里待了一冬天,你就不想出去走走,看看別處的山水人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