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徵未兆_261
仇余江氣笑了:“那扣的不還是我們組的分嗎?!你們一群人,還有三年級的學生,逮著一個一年級的學弟殺,能不能要點臉???” 岳謙難得冷笑著說了一大段:“當初囂張到勸別人退賽的時候,不知道要臉,現在看見自己分不夠,就知道‘臉’字怎么寫了?” “怎么?”季芳澤沒理會仇余江,視線只落在對面最后的那個人身上,“不是曾經大放厥詞,說最瞧不起連累隊友的人,后面又嘲諷別人是藏頭露尾之輩嗎?輪到自己的時候,就躲在隊友后面,不敢出來了?” 要是為了積分,將自己的隊友拋下不管,說出去也不用做人了,所以季清恒這邊大部分人都表示了反對。 氣氛極為緊張。 葉棲桐在機甲之內,氣得渾身發抖。 她都不敢想,周圍的幾個隊友現在是怎么想她的。 當初她去拉攏季芳澤,還能說是為了隊伍的利益,但開賽前那一場的沖突,確實是她出于私心,率先出言挑釁。她萬萬沒想到,她瞧不上的這一隊竟然能有這樣的實力,更沒想到,只因為這點小事,他們就不依不饒。 或許之前,她的隊友也不會覺得她的行為有什么問題。但現在因為她的緣故,讓隊伍被針對,丟了那么多分,很可能無緣前十。 別說是得到隊伍內的決賽名額,能不被其他人記恨厭惡,已經很不錯了。這個隊伍里各個非富即貴,她現在卻只是個沒什么儀仗的平民,怎么能承受得起這樣的敵意? 葉棲桐捏緊了拳頭。 她萬般艱辛,脫離葉家,又日夜苦訓,費盡心機,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絕不能功虧一簣! 葉棲桐站了出來,語調平靜:“既然如此,那就如諸位所愿吧。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程媛學姐,被程媛學姐的愛慕者刁難,也是應該的?!?/br> 明明是這樣,天賦一般,又性格軟弱無能的女人,卻靠著一張臉,得到這樣的厚待。 命運真是不公! 季芳澤從那聲音里,都能聽出葉棲桐的不甘,他搖了搖頭:“我不是來給程媛出頭的。不過想來你這種人,從不將自己的惡放在心上,也很難回想起,自己曾經傷害過多少人吧?!?/br> “你曾對程媛說,你做事做人,全憑自己的本事,所以自覺問心無愧。那今日,我也憑你所說的本事,來找你報仇?!奔痉紳蓴r下了身旁想要上前的隊友,從腰間拔出了長劍,“我不必告訴你原因,因為我不需要你道歉和懺悔,只需要你得到懲罰?!?/br> 你們沒人愛他,我愛他;沒人在意他,我在意他。他失去的,我都要給他一一討回來。 這世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的人生,才值得珍惜。 …… 季芳澤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從賽場出來,本就筋疲力竭,后面又發生了一些事,還要費精力應付那一對皇室夫妻,現在每一根骨頭都是酸的,腦子漲得厲害。 他看了眼遠處宮室的方向,沒有燈。 葉澄應該是睡了。 明天再去見他吧。也不知他那時候從星網彈出,有沒有受什么傷。 季芳澤推開木門,也沒開燈,拖著疲憊的步子,朝床的方向走過去。 一個含含糊糊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回來了?怎么這么久?” 在葉澄想來,他們隊的積分已經一騎絕塵,季芳澤又不是什么好勝心強烈的人,見自己彈出星網,本該早早就跟著出來才是。 要不是這兩天實在騰不出精力,009又告訴他季芳澤還在比賽里,葉澄都想闖出去找人了。 季芳澤微怔,步子都輕了幾分:“你睡吧,明天再說?!?/br> 葉澄打著哈欠爬起來,摟住人家的腰,等季芳澤順勢坐下,就將頭枕在季芳澤腿上,聲音懶洋洋地:“我這兩天,每天睡20個小時,再睡就傻了?!?/br> 季芳澤的手微頓,語氣中帶了幾分急切:“你受傷了?” 雖說星網有保護機制,但這種事,畢竟說不準。 葉澄擺手:“沒有,只是消耗太過,休息幾天就好了。我現在就想和你說說話?!?/br> 其實他的精神力倒還好,但這具身體一時適應不了這樣的強度,好像進入了修復期。 季芳澤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葉澄的頭:“我陪你躺一會兒,好不好?” 葉澄的回答是把他拉了下來。 兩人并肩躺著,葉澄還很不客氣地把頭枕在季芳澤肩上,但大概是太累了,季芳澤沒什么和曖昧相關的**升起,只是覺得,好像身上那種空落落,讓他緊繃著的疲憊,一下子化作了散開的倦意。 倦鳥歸林,收起長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