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徵未兆_167
…… 009幸災樂禍地提醒葉澄:【有人來了?!?/br> 葉澄抬眼,看到一個高瘦的身影,心里大定:【找茬送人頭的來了?!?/br> 這也是葉澄早就料到的事。合歡宗再如何推崇美人,喜好玩樂,也是個修行宗門。葉澄空降大師兄的位置,自然不能叫所有人都心悅誠服,必定會有人上來試試他的深淺。如果葉璃沒有實力,就算有宗主偏愛,也坐不穩這個大師兄的位置。 葉璃在這場晚宴上,也遇到過同樣的事。 那人搖搖晃晃地來到葉澄席前。他本也五官端正,但不知為何,卻總有一種陰邪之意籠罩在印堂:“師弟在宗內近百年,竟不知有師兄這樣的人物,實在是失禮。如今見了,便來為師兄敬一杯酒?!?/br> 這個人口中說著“敬酒”,倒好酒后,卻要直接將酒杯遞到葉澄嘴邊。 宗主的眼神微冷,剛要說話,已經被身旁戒律長老截下話頭:“璃兒一直閉關,和同門都不熟悉,如今正該和大家相識相識?!?/br> 葉澄坐在原地沒有動,甚至臉上也沒什么怒色。那人眼中閃過幾絲輕蔑,手中的酒杯遞過去,距離葉澄嘴邊還有數寸,手卻突然停住不動了。 靈力的威壓漸漸散開,戒律長老面色微變。這次卻是風水輪流轉,宗主笑道:“年輕一輩的事,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插手了吧?!?/br> 葉澄仿佛沒有察覺到突然的安靜,倚在美人靠上,平靜道:“我閉關多年,對這世間規矩的印象,還停留在敬酒之人先喝的時候?!?/br> “師弟若真的誠心敬我,不妨先自飲三杯吧?!?/br> 葉澄話落,那人的手便開始不斷顫抖。他面色猙獰,所有人都看出他的極力反抗,他的手卻還是慢慢地抬起來,那杯酒一半灌進自己嘴中,一半灑在了衣襟上。盡管形容狼狽不堪,他的手卻還是未停,徑直朝著酒壺去了。顯然是“要”按照葉澄所說,飲滿三杯。 高臺不遠處,一個藍袍男子站起身,面色微沉:“傅師弟不過是想敬閣下一杯酒,何至于咄咄逼人?” 青年對面,穿著藍色宮裝的少女笑起來,嫵媚中含幾分冷意:“隗師兄這樣說才是奇怪。他自己上去敬大師兄酒,高興地手都抖了,不知隗師兄是從哪里看出‘咄咄逼人’四個字?” 葉澄沒有理會場下的對峙,只是看著面前汗如雨下的人:“師弟不知道我沒什么奇怪,我卻不似師弟這樣孤陋寡聞。我知道這宗內有位隗師弟,十分了得,也很想與他喝一杯酒?!?/br> 葉澄抬起眼,目光凌厲地看向隗浚。說話間,桌邊一支白玉酒杯便浮了起來。那酒杯極小巧玲瓏,輕薄無比,但在葉澄的靈力裹挾之下,竟有劍音呼嘯,厲光奪目,直直沖著下方的隗浚而去! 凌厲之勢撲面而來,隗浚面色驟變,甚至來不及思考,就將袖子一揮,手中出現一把折扇,靈力揮出,與葉澄相抗,將那酒杯裹挾其中。隗浚只覺得力若萬鈞,眼看就要丟丑,葉澄卻驟然收了勢。 就在這一刻,隗浚剛好力竭。剛剛對抗的氣勢威壓,一下就消失地干干凈凈,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那酒杯就穩穩當當地落在隗浚面前的案上,滿滿一杯酒水,竟是半點也沒灑出來。 葉澄微微頷首:“遙敬隗師弟此杯?!?/br> 說罷,葉澄將自己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仍然是之前輕松自如的模樣。 隗浚藏在袖子下的手臂卻顫個不停,他心中滿是屈辱和怒火,卻也只能將面前那杯酒舉起來,勉強笑了笑:“本該我敬大師兄才是?!?/br> 然后將那杯酒喝了下去。 堂中一時安靜無聲,清溪看了一眼明顯臉色發白的畫江臨,小聲戲謔道:“畫兄,若能引如此佳人入畫,被削上兩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畫江臨苦笑:“我又想了想,佳人再難得,也得有命才能畫啊?!?/br> 抬手之間,就能逼得隗浚如此狼狽,他更不夠人家一勺燴,還是別輕舉妄動了。 兩人說著話,抬頭卻看到葉澄正看向他們這邊,頓時嚇了一跳,回過神才發現,葉澄原來是在看巫蘭雙。 葉澄轉頭,正好對上巫蘭雙的視線。 他只是想盡力避開某些方面的麻煩,卻也不想在宗中混成孤家寡人。葉璃的這位小師妹,雖然過去看葉璃不太順眼,但人品卻不錯。人家這次又幫他說話,葉澄就對她微微笑了一下,以示友善。 巫蘭雙本來在看他。葉澄對她一笑,她卻避開了雙眼。 自從葉澄逼退隗浚,宗主眼底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去過,見葉澄向臺下看,便笑道:“和我們這些老家伙坐在一起也沒什么意思,下去和你的師弟師妹們說說話吧?!?/br> 葉澄起身去了下面,只是坐在一邊看大家說笑,并不參與。 這不是葉澄非要端架子,只是葉澄實在是對合歡宗一言不合就邀請同眠的風俗接受不來,寧愿遠一些,也不愿意太“親近”了。 眾人漸漸都散開,下場玩去了,席位上只剩下葉澄,和不喜歡玩樂,只想著畫畫的畫江臨。 葉澄惦記著心事,問畫江臨:“修真界中顯赫的人家,師弟可有聽說過姓季的?” 葉璃的記憶中,并沒有季芳澤的存在。但按照芳澤前兩世的身世,應該出身不低。 畫江臨想了想,卻搖頭:“修真界宗門何其多,若說姓季的人家,肯定是有。但顯赫的卻未曾聽說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