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徵未兆_158
當然,他沒瞧上公主,瞧上了個皇子,這件事是不太地道。 可先帝當年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兒子,親自為皇子和一個男子訂了婚。當時鬧得腥風血雨,很多臣子上書反對,認為皇子如民間一般和男子定契,是十分荒唐無稽的一件事,可最終這門婚事還是成了?,F在拿出來一看,妥妥就是先例??! 再者季芳澤看上去也非常情愿。 這這這,這叫人怎么說?! 最終,皇帝有氣無力地丟下一句“事關重大,容后再議”,把這件事給暫時揭了過去。 葉澄也沒再堅持?;实壅f“容后再議”,他就乖乖叩了個頭,退下去了。 后面的封賞沒再出什么幺蛾子,一切都順風順水。每個將士都得到了應有而豐厚的封賞。除了葉澄。 明明丟了爵位封賞,婚約也沒請下來,結果宴后牽著季芳澤的手走了,看著簡直比人家那封侯拜相的,還要春風得意。 吃完飯,皇帝火急火燎地把葉父給召進了宮,商議“棒打鴛鴦”的對策。 他相信,經歷了季呈佑那個坑貨,葉家人是絕對不會再愿意讓兒子和皇室牽扯不清的!所以葉家人會是他最忠實的盟友! 他把人叫進宮,還沒來得及開口責問,葉父已經跪下請罪:“臣有罪!這些年,那個孽障一直沒有回過京,臣以為他早就死了心,實在想不到,他竟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皇帝對葉父也有點同病相憐,嘆了一口氣,叫人起來:“事已至此,先說說怎么辦吧?!?/br> 他當然可以直接拒絕葉澄的請婚,但問題已經不是請婚的事了,而是這兩個小兔崽子明顯不打算散伙??! 葉父卻實在激動,簡直是老淚縱橫,不肯起身:“陛下放心。臣便是打死這個孽畜,也要絕了他的心思,定然不叫陛下為難?!?/br> “這個不知好歹的孽畜,不肯歸家也就罷了,在邊關也算為國效力??勺詮娜肓塑姞I,便沒了半點規矩,功課松散,家信之中,竟是提筆寫個字都寫不好了,又破了相,莫說殿下的人品,隨便人品稍好些的人家,他都是配不上的!” 皇帝覺得有點坐不住了,把人攙起來:“愛卿何出此言?端瑜在軍中立下如此大功,是我大夏最頂尖的優秀男兒。當初是朕不察,才委屈了愛卿一家?!?/br> 放到六年前,以葉端瑜的條件,滿大夏的人家沒有他配不上的,便是皇家想嫁公主,也得掂量掂量。如今卻不同往日。雖說如今葉端瑜名氣正盛,可大夏畢竟重文輕武,葉端瑜年紀也大了,又破了相,在這婚事上,確實不如以前那般得意。 可這都是誰造成的? 當年和季呈佑的婚事,對葉家是有百害而無一利。葉家真的是一片忠心,不愿意叫皇家血rou相殘,朝廷動蕩,才忍痛舍了最優秀的兒子。 再想想皇家做了些什么?他爹為了自家的和平安定,強行許了個造反分子給葉家,差點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人家好好的兒子破了相,大好的仕途戛然而止,又被他流放去充軍,耽擱到二十六都沒成家。說起來,確實是他們皇家對不起葉家。 但皇帝也委屈??!那親事又不是他給葉端瑜定下的??!季呈佑是個王八蛋,不念舊情去害葉家,也不是他指示的??! 憑什么要他把兒子賠出去??! 葉父看了一眼皇帝的臉色,微垂下眼,恨恨道:“陛下放心,臣已經想好了,回家便為那孽障定一門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若再敢有別的心思,祖宗家法饒不了他!” 皇帝一驚:“等等!”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皇帝輕咳了一聲:“雖說孝字大過天,可咱們為人父母,哪兒真能狠下心腸呢?若是太過強硬,叫他們生出什么決絕之心來,可如何是好?!?/br> 你兒子要是真乖乖結婚了!我兒子怎么辦??!我兒子可沒你兒子那么聽話! 再三確定葉父不會給葉端瑜定親之后,皇帝非常郁悶地把人送走了。 要不是他知道葉父確實是個性格古板的人,他真以為這人是來以退為進的,本來是要找個盟友,現在倒好,活像給自己找了個債主。還得替那個孽畜趕情敵! 難怪大臣都愛喊兒子叫“孽畜”??! …… 季芳澤不知道他爹替他解決了一次重大危機,葉澄也不知道葉父竟然替他撬動了一點點老丈人的障礙。 他們兩個正在約會。 慶功宴散,葉澄終于能如愿以償,像在城門時想的那樣,把人拉上馬就跑。 出了城門,在京郊就可以肆意縱馬,葉澄帶著人,一路疾馳,去了一處幽谷,到處都是開放的幽蘭,寂靜唯美。 葉澄對這里不熟,但葉端瑜在京中長了這些年,記憶中很有幾處好地方。 這里人跡不多,草長得很高,兩人沒下馬,任由馬兒自由自在地漫步,低著頭吃草。 興許是回到了京中,季芳澤又提前吩咐過,這次季芳澤身邊沒有跟著暗衛。葉澄聽著009對附近人煙的檢測結果,面上就露出點端倪來。 009警惕:【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