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我們又沒收到邀請,關我們什么事?”有人吐槽。 “我們現在是左氏旗下啊……左修才邀請我們干嘛?” “話說左氏最近搞出的新聞你們怎么看?” 砰! 辦公室里響起了瓷杯碎裂的聲音。 “小陽?”眾人迷茫地看向站在窗口的余陽,看著她腳下碎裂的瓷杯和一灘茶水,“怎么了?” 余陽顫抖地舉起手。 “底下,是饒總嗎?” …… “我很好沒胖沒瘦,喂喂喂,誰在捏我肱二頭??!”饒聽南無奈地被眾人圍著,“松手,給我松手,一個個沒大沒小的,都給我注意點!” 余陽忍著心中的興奮,“饒總,您今晚是要和左董一起出席晚宴嗎?” 他們大著膽子猜,也只能猜到這種情況了——饒總被左修才帶著來香江,順便來看看他們。 “不去,誰愛去誰去,”饒聽南笑笑,“左董明天就走,我會待幾天,甚至小半個月,我的辦公室還在吧?” “在,在的!我們什么東西都沒動!” “好好好,打住,別蹭上來了,”饒聽南無奈地將人推開,“晚上我請你們吃飯,但現在得干正事?!?/br> “你們聯系得到喬言嗎?” …… “饒總怎么來香江了?”喬言穿著一身普通的衛衣,落后饒聽南半個肩膀,站在日暮的維多利亞港前,聲音淡淡的。 “我上次來維多利亞港的時候,有個人和我說了很有哲理的一段話?!别埪犇蠜]有回答,而是自顧自說著,“琥珀里的昆蟲在想什么呢?” “琥珀里的昆蟲已經死了,它們沒法思考,而且昆蟲也不具有思考的能力?!眴萄院苁巧凤L景。 “哈,”饒聽南笑笑,“是啊,它們不具有思考的能力?!?/br> “大多數人大概也就這樣吧,被洪流推著走,幾乎沒法思考,而即使思考,也沒法反抗,只能等待著命運的宣判?!?/br> 正如之前的自己,正如現在的喬言。 他們都是可憐的,琥珀里的昆蟲。 喬言眸子暗沉,“饒總,您到底想說什么?” 饒聽南扭頭看他,笑著搖搖頭,換了個話題,淺棕色的眸子里帶著些感慨,“你覺得維多利亞港怎么樣?” 喬言扭過頭,看著日暮下海面的粼粼波光,淡淡開口。 “很美?!?/br> “是啊,很美,平靜而祥和,甚至枯燥?!?/br> 喬言輕笑一聲。 “饒總,你錯了,它才不平靜,”他話突然變多了,指著遠處被風吹皺的海面,“我這幾天駕駛著游艇出海才發現,海面下什么都有,風、洋流、甚至海鳥的一次振翅,都有可能引來海面的劇變,我每次出海都在乞求老天,希望今天風小一點,希望今天天氣好一些?!?/br> “你說得對,大多數人面對洪流是無能為力的,有些人思考都沒法思考,即使能思考的人,也只能不斷乞求罷了?!?/br> 饒聽南皺皺眉,極為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細節。 “你買了游艇?” 喬言抿抿唇,“朋友的?!?/br> 他突然有些不耐煩起來,“饒總,我沒有時間在這里陪你打啞謎,有什么話請直說好么?” 饒聽南心中嘆口氣。 果然如此啊。 她也不再與喬言彎彎繞了,淡淡開口。 “喬總,你現在按照我和左董之前的建議去做,或許還來得及?!?/br> 喬言眸光瞬間暗沉下來,聲音硬邦邦的,“如果饒總想說的就是這個,那恕我告辭了?!?/br> 饒聽南無奈地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 她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的。 就算喬言心中還有些少得可憐的,尚未泯滅的良心,那也是對孩子。 更何況,他并不認為他做錯了什么。 喬言扭頭就走,身影在落日下被拉得極長,饒聽南卻沒有離開,而是靜靜站在原地,看著滿池浮金。 她輕呼出一口濁氣,松了松領帶。 太壓抑了,等待的這幾天太壓抑了。 雖然所有事都在按照左修才的計劃進行,但一切就宛若雷鳴前的天空,低沉而昏暗。 只在等那一條劃破天際的雷龍。 她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隨后斷網,發給左止元,后面附了一句話。 【所以,琥珀里的昆蟲大概也是一樣的,它在等待,等待某一天,有一個人,打碎近乎停滯的永恒?!?/br> 她看著那句話,唇角泛起輕笑。 她已經不是琥珀里的昆蟲了。 左止元打碎了琥珀。 ------------------------------------- “我告訴你們,我不回,你們誰想滾就滾!”蘇長空在走廊上大發脾氣,用力踹翻了旁邊的一箱資料。 不遠處,左止元抱臂看著蘇家談判團狼狽的模樣。 “提前結束了,”伊凡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旁邊,“恭喜左家,恭喜你?!?/br> “有什么好恭喜的,”左止元淡淡地說,“烏蘭諾夫先生不是討厭左氏么?和不和左氏合作還是另一碼事?!?/br> “不不不,”伊凡笑著搖搖頭,“爺爺請你過去聊天,你放心,這次是真的有飯吃?!?/br> 左止元瞟他一眼,下巴一抬。 “帶路?!?/br> 兩人迅速離去,蘇長空則繼續向小弟發泄脾氣。 “喂,”他喘著氣,沒好氣地接起電話,“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