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左氏主動的營銷行為變成與普通人一起制造的輿論爆點，從而盡量打消普通人因過度營銷產生的逆反心理和惡感么？”左修才若有所思。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好像又要社死了?！?/br>
    “哎呀左董，社死多了，也就習慣了嘛?！?/br>
    ……

    “吶，大概就是這樣，”左修才聳聳肩，揉著龍井的腦袋，“這算是把你那劍走偏鋒的計劃中的最后一個小漏洞補上了吧?！?/br>
    左止元抿抿唇，看著沙雕網友大段大段的評論，面上的笑意卻淡了些。

    “饒聽南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啊?！彼滩蛔「锌?。

    “唐傾那種新興公司扎根于互聯網，在宣傳公關營銷方面的經驗還真不比左氏少，”左修才輕笑著，“她應當是習慣了這種思考方式?！?/br>
    “她悶聲做大事也不告訴我一聲?！弊笾乖T癟嘴，再看那些段子般的評論，眸光變得無比柔和。

    “額，大概在她看來這不算什么大事？”

    掛掉電話，左止元繼續往下翻，總算看到了一兩條惡評。

    【笑死，左修才幾個月前接受采訪還說什么‘現在的市場風氣是畸形的，有些年輕企業家正道不走，偏偏愛走歪門邪道’，怎么短短幾個月，他自己也下場開始搞這種營銷了？】

    左止元神色一凜，再定睛一看。

    哦，被罵了幾百條，那我就放心了。

    【真無語，投放個廣告也是助長畸形風氣？來，你去和廣-電掰扯掰扯，看看是不是把所有廣告都禁了比較好？】

    【發個鬼畜怎么就歪門邪道了，大清已經亡了】

    【笑死，我們學傳媒的，這幾天的課堂作業都是變著法子換著花樣研究左氏這一波組合拳，我們老師直接把左氏宣傳部夸天上去了，還特別說想出做這個鬼畜的一定是個宣傳界的大佬】

    【同學傳媒，已經打算納入畢設選題了，傳統老牌公司與互聯網的交融之實例分析，多好的切入點】

    【課題fine，下秒mine】

    左止元忍不住笑了起來。

    要不是饒聽南想出了這么個主意，地毯轟炸式廣告投放所激起的逆反心理，恐怕惡評會比現在多十幾倍。

    “真是，”她嘟囔著，關掉了視頻網站，栽倒在大床上，嘆口氣，“想找點事分散注意力也能想起你?！?/br>
    她的小拳頭錘了錘軟綿綿的枕頭，又無力地放下。

    離開饒聽南的第六個小時，想她。

    -------------------------------------

    轉眼間就到了下午，左止元盤腿坐在大床上，發絲束起，資料攤滿一床。

    裴良夜敲開了門，“小元，蘇家那邊有動靜了?！?/br>
    “嗯嗯，知道了?！?/br>
    “臨陣磨槍呢，”裴良夜靠在門旁，看著一床的文件，笑笑，“現在還是好好休息吧，等會睡一覺，養精蓄銳，這些雜亂的材料有底下談判團的人負責匯總的?！?/br>
    “啊，我也想休息，但根本睡不著嘛，”左止元嘆口氣，將文件攏了攏，又走進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甩了甩臉上的水珠，套上一件輕薄的外套，“良夜姐，走吧?！?/br>
    “忍冬姐呢？”她見走廊外沒人，好奇地看向裴良夜。

    還以為這倆會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裴良夜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她昨晚累了，正補覺呢?！?/br>
    左止元：……

    我就不該多問。

    她抑制住心中不斷蔓延的，對饒聽南的想念，強行轉移話題，“蘇長空他們打算去做什么？”

    裴良夜相當識相地接過話頭，“底下人匯報說，好像是去餐廳吃飯?！?/br>
    “真巧啊，”左止元笑了，“我也餓了呢?！?/br>
    ……

    酒店餐廳中，蘇長空帶著幾個狗腿子，低調地在角落坐下，低調又禮貌的點了餐。

    低調和禮貌是因為……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為什么到處都是左修才的廣告??！”蘇長空咬牙切齒，試圖將自己的身體藏到柱子后頭，不與餐廳電視屏幕上的左修才對視。

    從海關高速到下榻的酒店，左修才簡直隨處可見。

    無惡不作膽大包天的蘇家二公子現在有點慌，甚至帶著點惶恐。

    上次來大陸還是小時候，什么都記不清了，現在才意識到：這就是左氏在大陸的霸主級統領地位嗎？

    “幸好不是蘇長云帶隊，”他深呼吸平定心緒，順便在狗腿子面前狠狠譏諷哥哥，“換了他，看到這么多左修才，估計會拔腿就跑吧?！?/br>
    “就是就是，”狗腿子一號拍著他的馬屁，“也就是二公子您英明神武，才不會把小小左修才放在眼里，換了蘇長云那個慫包，早就屁滾尿流了?！?/br>
    蘇長空煩悶地扯了扯領帶。

    這批狗腿子質量不高，馬屁拍得相當生硬。

    “咦，那兩位好眼熟?！彼徽?，看著不遠處緩緩步入餐廳的兩人，“那是，左家這次帶隊的？”

    他也不是個草包，該看的資料也都看了些，字沒記住幾個，照片倒是勉強記住了。

    “對，”狗腿子二號順著看過去，點點頭，“那是左家左止元，還有左修才的秘書，裴良夜?！?/br>
    “真巧啊，”蘇長空嘀咕著，站起身，整整衣服，“走吧，去打個招呼?！?/br>
    蘇家二公子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卻也知道柿子只能捏軟的的道理，左家獨女，唯一繼承人，他衡量過后，覺得自己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