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她抱著江法道的手,將她手中的杯子拉近了些,低頭,就這同一根玻璃吸管,靜靜吸著熱水。 玻璃吸管上還有些殘留的溫度。 江法道不喊停,她也就沒停,乖乖巧巧將一杯水都喝完了。 突然失去了一個暖手寶的江法道:“……” 好的,是錯覺,還是熱水比較暖和。 她忍不住用力翻了個白眼,整個人靠在了裴良夜身上。 “我想學滑雪,你教我?!?/br> “可以啊?!迸崃家節M口答應。 “我要學單板?!?/br> “可以,”裴良夜眨眨眼,“不過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某人說我滑雙板像顆魚雷?!苯ǖ腊逯?。 裴良夜瞬間心虛,眸子閃躲,“你聽見了啊?!?/br> “是啊,我聽見了,”江法道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不解釋一下嗎?” 慣來能說會道的裴良夜憋紅了臉。 “魚雷這個形容吧,是一種贊美,”她絞盡腦汁瞎謅著詞,“眾所周知,魚雷需要有流線型的漂亮外殼,減少阻力,才能運動迅速精準又漂亮。所以形容一個人滑雪像魚雷,是在夸她?!?/br> “所以你是在夸我身材好,滑行速度快,動作漂亮?” “對,就是這個意思?!?/br> “我怎么這么不信呢?”江法道咆哮,掙出一只手,捏住了裴良夜的臉。 裴良夜老老實實任她蹂-躪,“我錯了?!?/br> “每次都是這樣,”江法道氣呼呼收回手,“道歉比誰都快,就是不改?!?/br> “我們繼續算賬,”她瞪圓眸子,“為什么鴿我!” “我……我沒鴿你啊,”裴良夜心虛,“我又沒說我什么時候來?!?/br> 江法道深呼吸。 “我錯了我錯了,”裴良夜秒慫,隨后低聲解釋,“我其實初二就到法國了,但我先去了趟比福尼亞酒莊,安排些事,你答應過我的,陪我回去看看?!?/br> “我沒答應?!苯ǖ烂鏌o表情。 “你答應了?!?/br> “我沒有?!?/br> “你不答應我就在地上打滾撒潑嚶嚶嚶哭?!?/br> “那你快點,我想看?!?/br> 還是要面子的裴總沉默了。她抿抿唇,指腹摩挲了下江法道的手背,眸子里帶著點懇求。 “回家看好不好?” 江法道終于被逗笑了,隨后又板住臉,“那你不會提前和我說一聲什么時候到?” 裴良夜囁喏著,“這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來著……書上都是這么說的,要出其不意?!?/br> “你看的都是什么書,什么歪理!”江法道忍不住咆哮。 裴良夜耷拉著腦袋,十足一副耙耳朵的模樣。 不過,也就這樣了。 江法道發完脾氣,支棱不過三秒,又癱倒在裴良夜懷里。 裴良夜的確算不上鴿了她。 但是她以前,也確實鴿過。 江法道抿抿唇,眼前又恍惚出了那個空著的座位。 這已然已經成為了她的一個心結。 “我現在心情很好,不想翻舊賬?!彼絿佒?,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裴良夜聽,下一秒,又精神了起來。 “好了,裴老師,教我滑雪吧!” ------------------------------------- “你再說一遍,砍價砍到了多少?幾折?!”左止元背著滑雪用具,靠在電梯墻壁,聽著饒聽南復述談判的過程,還有些不可思議。 “砍到了骨折?!别埪犇闲χ鴪蟪隽艘粋€數字。 看維托最后那面如死灰又難掩欽佩的模樣,估計有一陣不想見到她了。 左止元瞳孔地震。 “你在后海那次,差點要全款拿下那兩串‘翡翠’珠鏈,”她低聲吐槽,“我還以為你不會砍價呢?!?/br> “怎么可能?”饒聽南摸了摸鼻子,想起那次,還有些臉熱,“術業有專攻而已,只是這次的業務比較精通?!?/br> “我已經打電話給左董報備了,”她率先步出電梯門,慢吞吞地走在雪區酒店的廊道上,“接下來左氏應該會派專業團隊來和利托維利接洽,大概在某些條款方面還有些小變動,不過大框架定下來了,應該不會差?!?/br> “這些交給老爹去做就好了。話說回來,你是怎么做到的?”左止元還有些好奇。 “這個不難,或者說,維托先生似乎不太擅長談生意,”饒聽南拐過一個彎,低笑著說,“他直接就把他做這筆生意的用意報了出來——為了購買英超豪門球隊。甚至連那邊的報價都如實相告?!?/br> 為人坦率的令她不可置信。 “我根據資料大概估算了他手上的現金流,又與雪場的價值結合,去除了冬季雪場的溢價,大概就能確認了他的報價底線。這不算什么難事?!?/br> 左止元沉默。 這不算難么? 饒聽南一沒帶團隊,二對資料并不熟悉,短短一天時間準備,就可以憑借著套出來的一句話估出對面一個大概的底線? 嗚,不愧是饒聽南! 她倆走到房間門口,左止元正決定向自家女友瘋狂吹彩虹屁的時候,對面卻隱隱約約傳來江法道的極富有穿透力殺豬般的慘叫。 “你……你輕點,疼!” “裴良夜!我說了讓你輕點??!” 兩人同時頓步,瞳孔地震,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nongnong的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