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左總咂舌,茫然地眨巴著眼睛。 “那,為什么,我感覺我使喚得動李春蟬和褚凡君???” 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饒聽南卻已經了然了,搖頭苦笑著,“因為之前幾任總裁只是傀儡,是各方勢力的代言人,本質上還是各方勢力在打架在爭話語權……而您的背后,是左董?!?/br> 左止元是實實在在能說得上話的。 “嗯,而且,按照分公司過去的歷史,離職的總裁重新上任也不是不會發生的事,”裴良夜手指交叉在一起,“總裁五年換四任是按照人頭算的,如果按照次數來算,恐怕來來回回得有十多次?!?/br> “就比如混亂時期的第一任總裁,上任離職上任離職,估摸著搞了四五次?!彼聪蝠埪犇?,“我稍微打聽了一下,這就是這個工位沒有被清理的原因——秘書辦那邊說,除非總裁發話了,否則她們更愿意讓它保持現狀,她們甚至會搞搞衛生保持桌面干凈整潔來著?!?/br> “怕把人東西一清,轉眼人又回來了?”左止元忍不住笑著搖搖頭。 “對,而且這些文件算不上什么機密,”裴良夜看向饒聽南,“我們頂多從這些文件里,窺視當時分公司混亂權力生態的一角?!?/br> “按照一般的劃分,前前任總裁是親左家的,那他劍鋒所指,就是褚凡君這個激進派?!?/br> 兩人低頭,看向裴良夜匆忙之間拍下來的照片。 “褚凡君和昆古尼爾藥業疑似有利益輸送?”左止元眉深深皺起,又仔細看了看前后文,搖搖頭,“沒有論證,只是一份報告的一句話而已?!?/br> 饒聽南摩挲著下巴,努力思考著。 她曾經根據已有的證據大膽推測:褚凡君希望左氏與維羅爾捆綁。 但是維羅爾和昆古尼爾是打破了腦袋的競爭關系,如果褚凡君和昆古尼爾藥業之間有利益輸送,又怎么會和維羅爾藥業勾勾搭搭? 她困惑地搖搖頭。 完全想不通。 “這個不能說明什么,”左止元眉緊蹙著,將手機交還給裴良夜,“我們對于褚凡君可以有一萬種猜測,但證據呢,重要的是證據?!?/br> 能捶死人,逼人下臺甚至將其送入監獄的證據。 “但是有一個好消息,”裴良夜笑笑,“前前任總裁親左家,所以離職退休后,定居在了京都?!?/br> “或許,這次過年,我們可以上門拜訪?!?/br> 左止元眼睛一亮。 事情好像真的有了轉機。 “不對,”饒聽南給兩人潑了一瓢冷水,“我估計,他手上也沒有證據?!?/br> “如果他手上有證據且親左家,但從未向左董匯報過,證明他蠢?!?/br> “如果他手上有證據且不蠢,但沒向左董匯報過,證明他不親左家?!?/br> “如果他親左家、不蠢、且向左董匯報過,但左董并沒有告知我們,證明他手上沒有證據?!彼裘?,“你們覺得呢?” 左止元瞬間像一只焉巴的狗子,癟起了嘴。 好有道理啊。 裴良夜沉默了會,思索著饒聽南的推論。 “但哪怕沒有證據呢?”她嘆口氣,“哪怕多一條思路也是好的,還是去問問吧?!?/br> 她和饒聽南對視一眼,后者聳肩攤手。 “問問當然可以,只是……我覺得不用抱太大希望?!?/br> ------------------------------------- “好吧,我只是問問,也沒有抱太大期望啦?!?/br> “真的非常抱歉女士,我們的客房已經在半年前就全部訂滿了,您可以先預定排隊哦?!?/br> 江法道掛掉電話,趴在陽臺上,伸手,接住了空中飄零的一片落葉,看著緩緩升起的朝陽,癟癟嘴。 想看極光。 北歐的冬天是最適合看極光的,她老早就想去一次了,可惜一直沒有合適的旅伴,一個人又實在是太孤單。 唔,還有這次心血來潮的旅行,在游歷了幾個國家之后也徹底犯懶了,在法國一呆就是許久,完全打破了之前擬定的計劃。 她轉身,赤足踩在木質地板上,坐回大床,無聊地開始翻起手機。 微博,因為沒更博,所以也沒什么新評論,偶爾有幾條催更的,也有幾條嗷嗷叫讓她取墨鏡露臉的。 她翻了個身。 找點樂子吧。 于是乎,她將裴良夜拉出了黑名單,開始翻起了她的微博小號。 主頁非常無聊,除了最新幾條轉發自己的旅游博之外,最后一條更新停在了十年前。 她順手往下翻,指尖突然一頓。 一張照片,什么文字也沒配。 很明顯,這是一場演奏會——按照照片所在位置判斷,應該是位置最差的山頂區。 但照片的氛圍感實在是太濃烈,那是人影簇擁諸人歡呼中,小小的舞臺上打下一束冷光,將那小得只剩影子的人籠罩,如夢似幻。 會場的熱烈,映襯著舞臺上的孤獨。 江法道忍不住鼻子一酸,罵罵咧咧地存圖搜索。 “網圖吧,我好像見過?!?/br> 唔,果不其然,是自己當年演奏會流傳很廣的一張氛圍感極強的神圖,首發就是一個營銷號。 “氣死了氣死了?!彼炖锼樗槟钪?,又用力將這人拉黑。 眼不見心不煩。 你不來就算了,拿什么網圖忽悠人! 她翻了個身,愈想愈氣,又打開圖庫,找到裴良夜發過來的那兩張照片,用力戳戳戳,仿佛要隔著屏幕把這人戳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