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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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椿道:“您要是怕數落,還攬這個差事做什么?!?/br> 話落,就被蘇郁朝臉頰輕輕擰了一下,她手上還沾著薄荷的清冽香味,慕椿忍不住拿手背蹭了蹭。 “莫在這兒耍貧嘴?!碧K郁擦了擦手,“過一兩個時辰就消腫了,正好也是中午了,你去歇個午覺,晚上……晚上陪我去趟河堤上?!?/br> “那里不是還在搶修?”慕椿道,“夜深露重,還是明日……” “晚上河堤風景好?!碧K郁笑了笑,“要是想偷懶……你自己看著辦?!?/br> 慕椿縮了縮肩:“知道了?!?/br> —————————————————— 申酉交接時分,天已近昏,兩岸的河堤剛剛結束工程,一堆工匠皆打著赤膊,湊在臨時搭建的窩棚中用飯,一時見了這一俊秀一清和的兩位女子,皆搔首窸窣談論著。蘇郁將慕椿擋在身后,一路領著她往岸邊走去。河水呼嘯,兩岸的蘆葦隨風瑟瑟擺動,晦暗天色下,江河的波濤也化作污紫色,徘徊東去。 慕椿提著燈,躡著步子跟隨蘇郁,從堤頂走到河床,直到蘇郁立在江岸一處高地,慕椿便不再向前,只在身后不遠處的堤底望著她……夜風嘯嘯,將她的衣袍吹得蹁躚,束起的長發被風撩起,勾勒著一個瀟瀟而立的身形。 她忍不住垂眸,盯著腳下燈火照亮的一隅。 忽然,她將燈放在地上,在那方石之間摸了摸,蘇郁正好回過身,見狀道:“做什么呢?不怕臟了手?!?/br> 慕椿道:“不對?!彼龑⑹种心槠鸬耐亮辖o蘇郁看,“公主……這里本不該有這樣多的沙土?!?/br> 蘇郁蹙著眉頭:“你懂營造上的事情?” 慕椿頷首:“看過幾本書?!彼溃骸按颂幵诤拥痰撞?,應當以麻石料加固,但此堤卻用的是沙土。要知道,一旦江河泛濫,沙土滲水,極易決潰。且麻料與沙土市價相差懸殊,會不會是……” 蘇郁道:“你是說,是有人為了牟取私利,擅自以沙土填充原本應該摻麻料的地方?” 慕椿頷首:“方才從南坡走來還不是如此,想必是此處河堤工程未竣,是以不曾粉飾,倒露出這無知無辜的情形來了?!?/br> 蘇郁心中一寒,若果如慕椿所言,那江南江河泛濫沖潰堤壩的始作俑者,倒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了。夜風哭嚎一邊掀起江河的波濤,波濤嗚咽著起伏,遠處倒作一片的蘆葦又被風撩起,似是經不住這凄厲的真相。 那一刻,蘇郁覺得,她即將從父祖手中接過的江山,根本不似演繹得那般太平盛世。 這片江山,幾乎是風雨如晦。 蘇郁幾乎是疾奔回驛館,身后的慕椿無論如何也追趕不上,夜色昏暗,哪怕提著燈,所視之物依舊有限,更何況蘇郁只身在暗處疾行??伤齾s似走在通明坦途一般,連踉蹌也無。 “公主……公主……” 慕椿咬著牙,拎著衣裳快跑了幾步,終于得以扯住蘇郁的衣袖。 蘇郁腳下一頓,隨即側著臉,低聲道:“我失態了?!?/br> 慕椿勉強笑了笑:“夜深了,提著燈,好走路?!?/br> 蘇郁嘆息道:“風雨如晦,有沒有燈,都是一樣的?!彼樦滦涿搅四酱槐鶝龅氖?,細膩的觸感仿佛在摸一塊冰冷的玉石,“江南道上的河督,也是太后母家的人?!?/br> 此事慕椿是知道的。 太后趙氏一身侍二帝,這是當年蘇渭酒后當作笑話講給她聽的。外界的人,無論再手眼通天,都無法清晰地了解到皇室重重粉飾下的秘辛,可身在其中者,卻只把這種事情當作笑話。 太后先嫁先帝之兄,后再醮先帝,未滿九月便生下從前的清河王蘇岑,隨后又為先帝誕育兒女。然而先帝晚年性情不定,猜疑之心日盛,不久后又有人檢舉清河王私造兵戈藏匿府中,于是,先帝臨終前,以謀逆大罪,賜死了清河王一家。 先帝駕崩后,今上登基,奉趙氏為太后。許是前半生失子之痛,離開權力中心的趙太后不肯大權旁落,常以外戚之故扶持自己母家之人,倒壓過了當今皇后母家一頭。 夜風吹著慕椿臉頰上,冷得她有些寒顫:“也許……” 蘇郁道:“他們敢算計到國家百姓頭上,縱然此時不發落,將來我也不會放過他們?!彼樟宋漳酱坏氖?,“你愿不愿意,幫我?” -------------------- 郁郁:老婆的腳腕都磨紅了,心疼 椿椿:她為什么總盯著我的腳腕看,她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嫌棄) ————————————————— 郁郁:老婆懂得真多 椿椿已經點亮的技能——古琴藝術家,人形驗鈔機,土木工程師————————————————— 后來的事情是這樣的 郁郁:老婆,你當初為什么要答應幫我,難道那時候你就對我動心了嗎椿椿:我怕你給我踹河里去 ~~~~~ 謝謝大家 第22章 搞事業 奇怪的是,夜色濃重如墨,慕椿提著燈,尚且連路都看不見,然而此時此刻,她卻清晰地看見了蘇郁眼中,那燎燎的殷切。 她愣住著,緩緩垂眸:“我一個罪臣……幫不了公主太多?!?/br> 蘇郁有些失望,一來為她言外之意的拒絕,二來為自己輕易地就對這個人坦露心意。 慕椿這句話還是提醒她了,她們直接,遠沒有那么多可以相交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