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不是現在。

    他掃了這間小屋子一眼，沒有任何攝像頭。

    他晃了晃槍口。

    “你不想知道這件事被第二個人知道的后果?！彼{道。

    “絕對不透露給任何人！所有的信息只會留在這里?！崩哮d連忙保證。

    杰森猶豫了一下，終于拉開了他一直沒有放手的黑箱子。箱子打開，露出里面趴著的一頭雪豹。

    它在看到光線后瞇了瞇眼睛，半撐起自己的身子。周圍的兩個人類的存在沒有給它帶來任何焦慮，它無視了他們，試圖探索箱子外的世界。

    “ohmy?！崩哮d看著它，喃喃道。

    “我知道這不太常見，或許私人飼養還是違法的，但是，youknowthedeal?！苯苌致暤溃骸斑@里可是犯罪巷?！?/br>
    “好好治它，開藥，我會付錢。然后你閉嘴，把這件事情帶進墳墓?！?/br>
    “是的是的?！崩哮d一眼不眨地盯著雪豹，臉上的神色連杰森都沒能看懂，但絕對不是貪婪或者任何有惡意的表情

    杰森感覺她不敢置信，甚至有點......心痛？

    “如果你不覺得我冒昧的話?！崩哮d吞咽了一下，“你是在哪兒找到它的？”

    “某條小巷里?！苯苌瓚醒笱蟮?。

    老鴇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紅頭罩對哥譚了解多嗎？”

    杰森攔著雪豹逃出箱子的手臂一頓，隱藏在頭盔下的藍綠色眼睛瞇起。

    “你什么意思？”

    “沒事沒事?！崩哮d又一次吞咽，“就是對它的來歷有點好奇?！?/br>
    她很快就低下頭開始檢查雪豹的身體情況，手法看起來還算專業，起碼沒有弄疼它。

    杰森聽她在檢查的時候不斷自言自語，比如說什么‘心跳正?！?、‘爪子應該是燒傷’之類的話，當然，她還仔細檢查了雪豹的右眼眶跟斷尾。

    隨著她的檢查逐漸深入，她看起來越發專注，聲音也逐漸減小。直到最后，就算杰森知道她在說跟治療無關的話也無法聽清，只捕捉到了一句疑似‘算了，反正世界上那么多頭雪豹?！?/br>
    她最后還抽了一小管雪豹的血液，分成三份放進不同的儀器里。

    過了將近半小時，當杰森都已經坐在椅子上抱著雪豹玩手機的時候，她總算拿著幾張報告單走進來了。

    “咳?！彼辶讼潞韲?，說道：“您可以看看，這是它的血檢、生化，以及三項常見疾病檢查?！?/br>
    杰森拿起單子，但顯然，他什么都看不出來。

    好在老鴇提供了同步講解。

    “所有的常見傳染病結果都為陰性，血液檢查顯示它除了有一些營養不良以外沒有任何發炎的跡象，這是好事，或者說，非常難得。一般的流浪動物身上都會感染各種傳染病，而且身上還有寄生蟲，但你的雪豹什么都沒有?！?/br>
    她說道：“它很健康，您以后多給它喂點吃的，體重也有希望很快漲回來?！?/br>
    杰森皺眉。

    “那它身上的那些傷呢？”他示意了一下雪豹的眼睛。

    老鴇搖搖頭，“很遺憾，眼睛跟尾巴看起來都是舊傷，無法復原。它的爪墊表面看起來是嚴重燒傷，但從我剛才的觸診來看里面的筋骨也都被破壞了，整個爪子已經壞死，沒有辦法治療。你要么放著不管，要么截肢?！?/br>
    杰森因為那個詞頓了一下。^

    “貓狗截肢很常見，我可以給它準備可拆卸的義肢，最起碼能讓它走路時舒服點，所以我推薦這個。當然，這是一件大事，您可以回去好好想想?！?/br>
    老鴇將一個小瓶子還有一個包裝盒推過去。

    “瓶子里面的是油性滴耳液。它的耳朵有些臟，需要你回去給它清潔。說明書在瓶子里，一天兩次，持續兩周就夠了。這個小盒子里面裝的是益生菌粉，你每餐可以給它倒一小袋進去，幫助它好吸收營養?！?/br>
    杰森將兩個東西收好，就聽老鴇搓著手期期艾艾道，“還有，你的雪豹看起來有點臟，需要洗澡服務嗎？”

    “我們這里單價89.99刀清潔一次包括洗吹修指甲修毛服務。加入會員可以將單價降為79.99刀但是必須付清十次的錢鑒于您的寵物體型大品種過于稀有工作量也大我們不得不將價格提升為99.99——”

    紅頭罩一腳踢開門的聲音蓋過了她背臺詞一般的廣告。

    杰森將雪豹塞回黑包里，甩下一千美金，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個小診所。

    直到他將包固定在機車后面，頭罩底下的□□大佬還在rou疼到呲牙。

    來之前他在網上查過正常獸醫檢查的費用，一次全身體檢差不多就是一千刀的價格。以他的身份老鴇估計不敢收錢，但是他不愿意占便宜。

    盡管如此......

    嘶，一千刀。

    別看他甩錢時甩得瀟灑，別看他現在金額最小的儲蓄卡上都有七位數字，紅頭罩身上始終帶著那個街頭流浪兒的烙印，讓他哪怕家產萬貫也摳門到專揀油價低的時候加油，甚至親自買菜。

    他娘的，他自己去小黑診所挖子彈都要不了這么高的費用，還他媽洗一次澡一百刀！

    我自己給它洗。

    這時的杰森·托德還十分自信。

    但不是現在。

    杰森避開所有攝像頭，帶著雪豹回到安全屋。很快，他就沉浸在一個走私案件上，試圖查清楚里面的關系網，好在不久的未來將那些人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