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看李成那張和李晟頗像的綠豆眼充斥著憤怒即將揮拳而來,躲在人群后面的李晟露出解氣的笑容,孫大花還捂著臉一臉興奮地叫囂著, “打得好!這小子就是欠收拾,敢扇我,李成你快把那張臉扇腫給我報仇,賤東西!” 樓謫掙開了眾人的束縛,提著野豬的手抬起就是用力一甩,帶著血跡還有毛刺的野豬頭和李成的胖臉重重地親密接觸了。 李成頂著一臉紅印,茫然地坐在地上。 孫大花一下就蹭了過來,哀嚎著撲過去扶李成,看向樓謫的眼睛瞪得混圓,對著眉眼間戾氣十足的樓謫囁嚅了幾下嘴皮,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生怕樓謫又給她一巴掌,這樓大今日真是邪了門了,往日哪敢這么對他們一家。 “這這這…” 陳永河看著如今這幅亂象,更是眼前一黑,勉強在面面相覷的眾人中站了出來主持公道。 目前這個局勢,大家都知道是樓謫做的不好,卻沒人敢在指摘什么,生怕說兩句這抽了風的樓大連自己都打,只竊竊私語著, “天爺啊,樓大年前還在給李家送rou吃,今兒這…莫不是賭得失心瘋了?這也太可怕了吧?!?/br> “可不是,這誰還敢吭氣,說不定引火上身啊,可不是咱們不幫大花,咱幾個弱女子,哪挨得住樓小子那一巴掌啊…” 陳永河看著鼻青臉腫的李家三人,心中也有些犯怵,眉間帶著憂郁想拉著樓謫到一旁說話,樓謫卻是避開了,“陳伯,先讓我回去放下東西,有事進屋里說?!?/br> 樓謫提著一身東西被堵在這有一段時間了,心中已經有些不耐了。 陳永河像是突然想起來一般,拍了下腦門道:“哎,你看我這記性,果真是老了,快讓讓,先讓樓大進去放東西,別都堵在這,像什么樣子!” 聽這話孫大花可不干了,不敢直面樓謫,便陰陽怪氣地嘟囔著,“村長,你可不能偏心,看我們家都被欺負成什么樣了,還護著他!這么簡單就走了……” 陳永河和睦的臉色垮了下來,“在這堵著能解決問題嗎!你看看都成什么樣了,你也別鬧騰了,帶著晟崽兒一起進屋商量?!?/br> 人群空了下來,樓謫面不改色地進了小院,“房子比較簡陋,就這一個凳子,陳伯坐,只能委屈舅舅舅母站一下了?!?/br> 整個堂屋唯一的木椅給了陳永河坐,樓謫自己坐的凳子還是搬的灶臺后生火的木墩,陳永河抿唇看了一眼樓謫不變的神態,看著木椅終究沒坐下去。 讓長輩站著自己坐著多少有些難看,可是樓謫仿佛渾不在意,坐在凳子上巍然不動,氣得一旁的孫大花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生撕一口樓謫的rou。 陳永河咳嗽了兩聲,給孫大花使了個眼色,“扶著晟崽兒去坐吧,他不是傷得厲害嗎?” 李晟看著面前的凳子,又看了看樓謫沒看他的眼神,有些猶豫地看向他娘。 “坐,這沒出息樣,村長都讓你坐了還怕,哎呦,看給我兒嚇的,別怕,坐吧,我們家遭了什么孽,遇上這么個祖宗,村長會給我們撐腰的,看看我們這,天可憐見??!” 孫大花吃了教訓聲音不算大,但卻也讓小屋內的幾人聽得一清二楚,樓謫頗有興致地抬頭看向了正心疼地給好大兒破相了的胖臉吹氣的孫大花,接觸到樓謫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神后孫大花瞬間啞了火,一個勁兒給陳永河使眼色。 李成也氣得喘粗氣,不過能力受限,駭于樓謫恐怖的戰斗力,只得暗自陰狠地瞪了樓謫兩眼,然后看向陳永河,“村長,你可要給我們家主持公道!樓大這小子太不像話了!” “喂,李晟,什么情況,昨天我讓你帶的話你帶到了嗎?”樓謫悠悠地開了口。 忽然被點到名的李晟往下坐的動作一顫,像是什么不好的回憶襲上心頭,竟是坐都不坐了,立馬站起來躲在孫大花身后,一張胖臉看著樓謫欲哭無淚, “哥,我…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啊,你可別再打我了,嗚哇,娘!我都說了不來不來,你非要來!你看看,我們哪打得過人家??!太可怕了,魔鬼…” 李晟個大老爺們說著說著竟然直接吱吱哇哇地哭了起來,看著好不可憐。 第5章 樓大一身腱子rou果真不是白長的,再配上樓謫現代學習的格斗技巧,昨日的教訓完完全全給李晟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李成拍了李晟的背一巴掌,蹙眉說:“男人哭什么哭,丟不丟人?!?/br> 李晟抽著鼻子,看著自己爹血刺啦的胖臉,一下更悲傷了,哭得更大聲了。 村里小,孩子們都是在眼皮子底下長大的,這搞得作為村長的陳永河心里也不好受,上前按著李晟坐了下去,看著樓大神情板了起來,眼神也變得嚴厲, “樓大,你這次真的做的太過了?!?/br> 李成也在一旁附和, “就是,我們把你拉扯這么大也不容易,我們家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母的遺產用完了我們真養不起你了,就這,我們還給你分了這塊地方,沒有我們,你現在哪有這小土房住啊,升米恩,斗米仇??!若不是你的生父不在,你今日這般忤逆長輩,按村規可是得活埋的!” 陳永河聽了這話眉毛擰得更深了,卻終是沒有阻止,舊時皇權不下縣,有錢有權的鄉紳地主可以動用私刑,光林村之前也是如此,村中活埋逆子惡犯,浸豬籠通jian男女的事情并不算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