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合線被扯開，不正常地打開顱頂。

    一直感受不到場景里咒力的五條老師，終于在這一刻感覺到了三種咒力。

    自己的，杰的，和那個——腦花的。

    “真惡心，”

    “為什么你看得出來?！?/br>
    比起另一邊反而安靜下來的五條悟，屬于五條老師的情緒驟然沸騰，本來感受不到的咒力似乎把夢境沖得搖搖欲墜。

    【這是什么東西】

    【腦花？腦花在說話？】

    【不是幻境術式？？】

    【這個□□……是杰的？？】

    【它寄生了杰？？】

    【為什么、怎么會……】

    【“我”呢？“我”又在做什么？】

    【難道是，杰在這邊已經死了……？】

    【……所以“我”才會悲傷嗎】

    【“我”連杰的尸體也沒有保護好嗎，好廢物】

    【尸體】

    【這個腦花是我這邊的挖假墳的人？？】

    五條老師第一次有恐懼感，確切地認識到這并不是個簡單的夢。

    手攥緊，努力試圖收斂著在夢境里本來不應該感受到的自己的咒力。

    他需要更多的線索。

    五條老師陰狠地看著那個在說話的腦子。

    【杰的身體】

    【就算杰已經死了】

    【你怎么敢破壞他的安寧……】

    “我這種術式，只要轉移大腦，就能不停地替換□□?！?/br>
    “當然也能使用刻印在□□上的術式?！?/br>
    “我想得到他的咒靈cao術?！?/br>
    “也想刻意營造這種情況?！?/br>
    “你啊，沒有叫家入硝子處理夏油杰的尸體吧?！?/br>
    “你很注意奇怪的細節?！?/br>
    “多虧你，我才能輕易拿到這具□□?！?/br>
    五條老師越聽越快控制不住內心的怒氣。

    【是你，果然是你】

    【挖假墳的人】

    【想要咒靈cao縱術，特意針對杰】

    【甚至利用杰封印“我”】

    【好廢物，連杰最后的安寧美夢都保護不好】

    【如果杰知道了……】

    【自己的杰僅僅只是有這個猜測都會逼自己逼得分離焦慮】

    【不行，干脆先不告訴杰……】

    “不用擔心，封印遲早會解除的。在，一百年……不、應該是一千年之后吧?！?/br>
    “畢竟你實在太強了，只會妨礙我達成目的?！?/br>
    【所以，它自己是打不過我的？】

    【在杰的夢境里殺了我的人，不是它？】

    “哈，你忘了嗎，這具身體在被我殺死前，是被誰揍了一頓?！?/br>
    【……】

    【果然是我殺了杰……】

    【是百鬼夜行那次嗎，那邊的杰，沒有選擇生路】

    五條老師難過又安心，至少杰的安寧是自己給的。

    ［夏油杰死在五條悟手上，還不錯。］

    但他現在已經無法接受了，他的杰在為了他努力掙扎著活下去，他非常非常愛。

    被戳中痛點，五條老師甚至抽空狠狠瞪了自己一眼。

    【廢物，怪不得會被單殺】

    “乙骨憂太嗎，我從他身上感覺不到多少魅力。無條件的術式模仿，深不見底的咒力儲量，都只是建立在挽留最愛之人的靈魂的束縛上。很遺憾，乙骨憂太無法成為你?！?/br>
    “晚安，五條悟。讓我們在新世界重逢吧?！?/br>
    【還有你，惡心的腦子，老子出去就把你本體揚了】

    五條老師被氣到扭曲，但是又得控制著不要咒力暴走，狠狠地朝假夏油杰翻了個白眼。

    “我要睡了，但你該起來了吧?！?/br>
    【？還沒結束？】

    “要被擺布到什么時候，杰?！?/br>
    【————?。?！】

    五條老師驚愕地看著假夏油杰的右手劇烈震顫，突然不自然地動了！

    猛地抬起掐向了他自己的脖子！

    力氣大到整個身體都往后踉蹌了兩步，仿佛要把他脖子掐斷。

    五條老師整個人震驚到失語。

    “哈……厲害，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br>
    【杰……】

    “啊，夏油?！?/br>
    這時出現了另一個人，藍色頭發，臉上也有縫合線。

    【它的同類？不，這是個咒靈】

    “真人，你看。你曾說過，靈魂先于□□存在，但果然□□就是靈魂，靈魂就是□□，不然的話，不管是這個現象，還是替換之后，□□的記憶流入我腦中的現象，都無法解釋了?！?/br>
    “這種事情必須統一嗎？單純因為我們兩個的術式不是同一個世界吧？”

    “術式就是世界嗎……很好，太棒了?！?/br>
    【這個咒靈……你等著，老子也要把你揚了】

    “喂，要動手麻煩快點，現在這樣不止難受，還很難看啊?！?/br>
    “我倒是挺想再多看一會的。也是，節外生枝就不好了。閉門?！?/br>
    隨著情景里的五條悟被封印，整個場景也逐漸變暗，五條老師知道自己應該要退出了。

    場景里，兩個五條悟都死死盯著那個頭上有縫合線的假夏油杰，直到黑暗降臨。

    *

    第19章

    “悟！悟！”

    五條老師睜眼，入眼的是滿臉擔憂的夏油教祖。

    【杰……】

    【頭上光潔好看的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