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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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明別過頭去,這人臉皮真是厚的結實,什么話都說得出口。 余望心中暗自發笑,依舊不依不撓地說道:“別總是這么拒人千里嘛,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你離我那么遠干嘛?” 說著,整個人往江月明身旁挪了挪,撐在石頭上的手不小心觸碰到江月明的指尖。 酥麻感瞬間涌上江月明心頭,不過這次他并沒有把手移開。 余望故意把頭湊了過來,繼續調侃道:“江閣主,你一直不看我,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溫熱的氣息撲上江月明的臉頰,心跳都跟著快了起來,他盡量保持著冷靜說道:“無聊?!?/br> 余望把身子移回本來的位置,端正坐好,不知怎么就得出了個結論:“你一定是害羞?!?/br> 江月明沒再反駁,只是將目光投向林子深處,試圖壓下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 枯黃的落葉悠悠飄落在江月明肩頭,余望的目光又被吸引了過去。 他緩緩伸出手,輕輕地將那片落葉從江月明肩頭拂去,動作極其輕柔,彷佛眼前的人是紙糊的,稍一用力便會碰壞了。 江月明微怔,似乎隔著衣衫也能感受到余望指尖的溫度,心中那股異樣的感覺反倒增強了。 秋風拂過,林中的薄霧似乎濃郁了幾分,月光斑駁地落在兩人身上。 寂靜中,連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都顯得沉重了幾分。 江月明強迫自己回到正題,開口打破寂靜:“余令使,我師兄的笛子你到底是怎么得來的?!?/br> 余望慢悠悠地從懷中拿出封信遞了過來:“笛子確實是撿的,不過是有人引我去的?!?/br> 展開信紙,上面寫著:欲啟厭朱鏡,須得入歸鳥,速來竹山廢園。 江月明又仔細看了幾遍,隨后拿出那張要滅口井下老人的紙條。 都是很普通的宣紙,字跡一個十分潦草,另一個卻極其工整。 不過江月明對書畫都十分有研究,細看便發現了些端倪:“這兩張應是出自同一人之手?!?/br> 觀其間架結構,筆畫起承轉合習慣極其相似,相似筆畫的傾斜角度如出一轍。 察其句讀符號,都是用力停頓,基本都變成了一個墨點。 和江月明猜得差不多,最近線索突然接二連三浮出水面,必定是背后的人按捺不住了。 聽著江月明的解釋,余望有點難以置信地張了張嘴,這人怎么什么都懂…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余望也不想對江月明再隱瞞什么,于是開口說道:“其實我想和你合作也是因為信上那句話,不過我并不知道厭朱鏡和“入歸鳥”到底有什么關系,江閣主可否告知一二?” 江月明自然也不清楚這里有什么關聯,甚至他都不知道厭朱鏡是怎么到幽篁里的:“并非刻意隱瞞,只是我確實也不知道?!?/br> 不過這時他突然想起昨日在銅人身上看到的“歸鳥”二字,倒是隱隱有了些預感。 也許是種默契,余望此時也在想銅人迷宮中的事:“對了,江閣主昨日數銅人時可曾看到什么?” 江月明把昨日余望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說出來就不靈了?!?/br> 那井下的灰衣老人是赤霞宗長老,精通占卜數,如果沒猜錯的話,數銅人時看到的字就是他的手筆。 命運的軌跡,往往會在過度旁觀中悄然改變。 當天機被泄露出來那一刻,便有了更多解法。 忽然,一陣細碎的樹葉窸窣聲闖進江月明的耳朵。 “下來?!?/br> 一個俊俏的白衣少年從樹上躍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被師叔發現了?!?/br> 見江月明一直盯著他看,程星河連連擺手說道:“我在很高的地方半睡半醒的,根本沒聽見你們說什么,只是看師叔難得這么放松,不忍打擾?!?/br> 這林子位置偏僻,余望好奇看向程星河:“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br> 程星河對他沒什么好印象,輕哼一聲,高高揚起下巴:“這是我們紅鶴閣的秘術,能隨時隨地感應到要找之人的大概方位?!?/br> 余望心里又打起了鬼主意,一臉諂媚地看向江月明。 “江閣主能不能也教教我這法子?我也想隨時都能找到你?!?/br> 第09章 秘術 江月明聞言,目光忽然停滯了一瞬:“當真想學?” 余望無比真誠地點頭應是。 江月明沒說教也沒說不教,而是說道:“刀借我一用?!?/br> 余望愣了愣,這把斷水刀他寶貝得很,從未經過他人之手。 不過他還是把刀取下,遞到了江月明面前。 站在一旁的程星河急得跳腳:“師叔!你該不會真要教他吧,這可是咱們紅鶴閣的秘法…” 江月明并未理會,而是揮起長刀,動作干凈利落,刀光一閃,一截食指般長短的樹枝應聲而落。 看都沒看,便精準地接在手中。 緊接著,他又對著那截樹枝削了幾下,看似隨意,其實每一刀都恰到好處。 不出片刻,一個簡單的木哨子便出現在他手中。 他把刀還給余望,然后竟然輕輕拉起了余望的手。 只見程星河瞪大眼睛:“師叔…你…” 江月明看了他一眼,明明沒什么表情,卻讓人憑空生出幾絲寒意。 程星河直接又躍起到樹上:我走,我走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