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死間的倫理問題
蘇月自己按下的明明是“是”,但她沒有下墜,而是大叔和另外1o個人的隔板被放開了,一共六女五男掉了下去。 這說明他們都選擇了另一個答案,換而言之——那個大叔欺騙了她! 而一旁被繩索勒緊脖子的中年男子憋紅了臉,反而朝蘇月投去懊惱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埋怨自己的判斷失誤,又像是在嘲諷蘇月的幼稚好騙。 “我就說嘛,這個游戲沒那么簡單,比起我們,這些家伙真是太有心機了?!蹦莻€男生聳了聳肩,無奈的對蘇月笑道:“還是警惕一些好,我覺得比起別人,你更可靠呢。怎么樣?要和我搭檔嗎?” 蘇月看了看男生,對方腳下的隔板也沒有打開,說明他也選擇了“是”。 蘇月點了點頭:“嗯,我叫蘇月?!?/br> “我叫錢浩北,請多關照了?!蹦猩押玫貙⑹稚炝诉^來,雖然中間隔了一個位子,但并不妨礙兩人握手。 找到可靠的同伴雖然讓蘇月有些高興,但她卻也明白,這種情況下合作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每個人說話都能被別人聽到,議論什么幾乎毫無意義,蘇月相信對方也明白,但卻搞不清楚為什么錢浩北還要和自己搭檔。 3o秒后,隔板重新閉攏抬起,那些答錯的人總算有機會松一口氣了。 那個中年男子冷冷地看了蘇月一眼,冷哼了一聲,一句話都不想和蘇月說。 啪啪啪~ 笑面男又拍手了:“大家的表現都很不錯,但是接下來要答題了,否則答錯的人將很不好過哦,一分鐘后隔板會再次打開,輪流循環?!?/br> 這種設定讓那些答錯的人臉色皆是一白,雖然不致命,但一想到那種撕扯頸骨的感覺要無限重復,就幾乎要破口大罵。 “然后第二個問題:假設你有兄長和meimei,如果一個殺人犯把你的父母和兄妹都綁架了,要求你和兄妹中那位異性進行性.交,如果不這么做的話就殺了你父母,你會怎么辦?服從則選擇‘是’,拒絕則選擇‘否’?!?/br> 笑面男咯咯怪笑,手舞足蹈:“我個人很喜歡這個問題哦,我知道你們有人沒有兄弟姐妹或父母雙亡,但請完全代入這個問題,否則就很難得出真正的答案了哦~~答題時間十分鐘!開始!” “這是什么破問題!”一個白領模樣的女人摸著紅腫的脖子嘟囔著,隨手在眼前點了一下:“要是我的話肯定選不會做!” 錢浩北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句話,掃視了全場一眼,心中默默開始分析。 全場女性一共有1o人,相對趨向于平衡。而女性在男女歡.愛這種事上明顯比男性更為看中,再加上問題的假設性,很有可能會無視父母生死選擇自己主觀偏好,選擇“否”。 但是! 這個女人說出口后,說不定局勢就會改變了。 這種顯而易見的暗示性語句,擺明了在暗示其他人都選擇“否”,自己好選另一個答案,而且再加上上一題她是選不能全員通關而墜下去的一人,從中可以看出比起別人,她更信任自己的判斷,這種女人理性大于感性,比起問題的假設性,絕不會自我代入,而是客觀分析后得出最有利的結果! 因此!那個女人選擇的是“是”! 錢浩北分析完畢轉身打量起別的人,那些兀自思考的人都是些不管外界親身代入虛擬場景的蠢貨,而轉頭打量的則是較為理智的人。 除卻那個白領,剩下九個女人有八個在低頭思考,大概選擇的會是不服從吧,這種類型的人,實在是太容易被暗示性的話語牽著鼻子走了。 再看那些男的,有些也兀自沉思,不過他們的選擇應該是服從吧。 剩下的人必須要加入少的那一方陣營才會贏,如果算那八個女的真的都選了不服從,那加入另一邊顯然勝算較大。但蘇月也是那八個里的一個,要不要提醒那個家伙呢? 與此同時,蘇月抬起頭,堅定的眼神投向錢浩北:“浩北,我不會選擇服從的!” 為什么是這個答案?是暗號? 如此明顯的暗號? 錢浩北迷糊了,而蘇月這偏向很明顯的決定也讓本來容易分析的天平重新擾亂掉了。 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了這一對奇怪的組合身上,每個人都在猜測蘇月這一句話的內藏含義,但是智商已經不能處理如此復雜的情報了。 錢浩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選擇服從吧!”…… 游戲意識直播間中,一群人看著這入門游戲,不過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 一個貴婦人在二層樓的座椅上抿了一口紅酒,掩嘴打了個哈欠:“啊~~看過那個少年的表現后,再來看這種等級的游戲真是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話說李先生為什么要邀請我來看這種游戲呢?” 那個被稱作李先生的人,正是當日稱蘇明為怪物的人,只見他哈哈一笑,搖了搖頭,將手指向屏幕上的少女:“這一次主要是看她來的,上次那個少年的meimei?!?/br> 聽到這,那個貴婦人才稍稍認真起來:“你查到的?” “嗯,是的,很容易,那少年在現實社會也相當有名?!?/br> “這我知道,殺死家人的殺人犯。 這就是他meimei?” “嗯?!?/br> “有意思,說不定會和她哥哥一樣出色呢?!辟F婦人嘴角一鉤,露出難以覺察的微笑…… 游戲里,局勢一變再變。 每個玩家都在思考對方的思維,思考之上再加以思考。變化過多的局勢讓整個游戲出了玩家可以分析的范圍,不管是蘇月的話,錢浩南的回答,別人的判斷,和白領女子的意圖,慢慢都將這個問題推向不可測的邊緣。 在思考的時間里,那些答錯一題的人已經享受了好幾回脖子被勒緊的感覺了。 “諸位,抓緊時間哦?!?/br> 笑面男提醒道。 這個時候所有無暇猶豫,反正每個人的思想都不能得知,不如就按自己一開始的想法來。如此一想,除了白領女子和蘇月外,沒做決定的十八人也按照自己的想法選擇了答案。 “很好,那么答案公布!” 唰的又是一道白光閃過,笑面男的手上又多了一疊白紙。 “嗯,不錯,現在公布答案!正確答案是,不服從~” 話音未落,戈登一聲,又是數個隔板打開,一群人齊齊下掉。 而蘇月和錢浩北再一次——沒有下掉! …… 游戲播放間中,李先生哈哈大笑。 貴婦人扭過頭不解地看了對方一眼,詢問道:“笑什么?那兩人說不定只是運氣好而已?!?/br> “說不定吧,就看看接下來這兩個人地表現了。我倒覺得是他們現了訣竅呢?!?/br> “這游戲有訣竅嗎?” “當然,每個入門游戲都有,比如狼人游戲可以只殺npc,真理絞架可以全選一個答案。 玩具箱的游戲不論如何全都有最理想的全員存活選項,但是玩家往往不會選擇這個選項,而是用自身利益最大化的方法來玩?!?/br> 李先生輕輕將雪茄放在煙灰缸上,繼續為貴婦人娓娓道來:“而玩具箱游戲另一個特點就是零和博弈,只要有人獲利,就必定有人虧損。對手不是系統而是人,凡是人,絕對有弱點,只要察覺到這個弱點,就能掌握獲勝的訣竅?!?/br> 貴婦人回憶經歷過的游戲,先不論訣竅存在與否,零和博弈和理想通關狀態好像還真如對方所說的一樣。 “為什么要做成那樣呢?” “因為是新人啊,零和博弈是為了從他們中進行篩選,理想通關狀態是為了防止全員優秀卻必須有人去死的狀況生?!?/br> 最后他又笑著補充了一句:“但是全員無損就通過入門游戲的玩家,我還沒見到過?!?/br> …… 而在蘇月絞盡腦汁奮力抗爭的時候,蘇明正在和司徒晴四處打探情報。 而現在,他們總算找到了一戶人家。 這一戶人家是住在受害人隔壁的,本來蘇明打算直接去找受害人的家屬打聽情報,但司徒晴不同意,最終打算從周圍鄰居入手,先收集情報。 抬頭看去,這是一件二層樓住宅,草坪被修理的很好,能夠住在這個小區里的,主人家應當是有點錢的。 蘇明走到門前拍了拍門,然后退到司徒晴身后,手在司徒晴背后一拍,將她推上前去。 “干嘛?”司徒晴訝異道。 蘇明翻了翻白眼:“難道要我這個新聞人物來打頭陣嗎?” 然后咯吱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張年輕的臉自夾縫中探出頭來,神經兮兮地瞅著兩位不之客。 “你們,找誰?” “額,我們想要向你打聽一些事情……” “碰!” 話還沒說完,對方就狠狠將門甩上,讓司徒晴感覺一見面就被對方用力甩了幾個巴掌。 “我很像壞人嗎?”司徒晴目瞪口呆地轉身。 蘇明微微調整了一下帽兜,安慰般拍了拍司徒晴的肩膀:“大姐頭,讓我來?!?/br> “誰是你大姐頭!”司徒晴反駁道。 蘇明上前又敲了敲門,如預料般里面沒有回應,要不是之前已經開過門,會真讓人覺得家里沒人。 蘇明又用力拍了兩下:“請開門?!?/br> “里面沒人!” 屋子里傳來了這種回答,讓蘇明和司徒晴皆是一頭黑線,這種回答方式簡直就是**裸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