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鎮國詩!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這許清宵當真是狂妄!我等來大魏參加太平詩會,他竟如此羞辱我等!” “不過是作了幾首千古名詩罷了,竟這般狂妄?怪不得敢不尊大儒,這等人早晚得自食其果?!?/br> “太平詩會,宴請天下文人,我等乃是十國名流,不敢說才華橫溢,但也讀過幾年圣人書,不曾想到許清宵這般看不起我等,當真是狂啊?!?/br> “只有叫錯的名,沒有叫錯的外號,萬古狂生!可恨?!?/br> 大魏京都內,一道道聲音響起,是十國的大才,也不缺乏大魏讀書人在其中。 許清宵在桃花庵親口說過,不會參加太平詩會。 這本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但經過有人添油加醋,一時之間,被曲解成許清宵瞧不起十國大才,從而引發一些爭論。 實際上如許清宵猜想的一般,十國大才不可能不知道是有人曲解他的意思。 但并不妨礙他們找許清宵麻煩,人們更加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東西。 不過狂生也好,羞辱也好,如今許清宵幾乎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如此,翌日。 八月十五。 太平詩會于今日開幕,不少學生才子,早已經去了離陽宮,等到時辰,便直接入內。 大魏京都也徹底熱鬧起來了,無數人涌入京都內,每一條街道都站滿了人,每一家酒樓都被訂完了,甚至一間房住四五人,夸張到如此。 京都的繁榮,顯得無比喧鬧,家家戶戶都張燈結彩,彼此起伏的叫賣聲更是層層而起。 守仁學堂內。 永平世子有些無奈地看向許清宵。 “許兄,這太平詩會,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一,你當真不去嗎?” “十國大才都去了,每一屆的太平詩會,都無比重要,你現在可是代表我們大魏啊,若是你不去的話,只怕難以壓住這十國大才?!?/br> 這些日子,永平世子都在家準備太平詩會,屬于閉關狀態。 如今詩會要開始了,永平世子也就出來活動活動,卻得知許清宵竟然不參加太平詩會,這下子他坐不住了,直接來守仁學堂找許清宵。 “慕兄,太平詩會對天下讀書人來說是盛會,但對我來說,不過是一場聚會罷了?!?/br> “如今大魏水車工程需要快速落實,愚兄不得不用心對待,此事利于百姓,不可耽誤?!?/br> 面對永平世子的勸阻,許清宵以水車工程為由,算是委婉拒絕了。 “許兄,我知道水車工程很重要,但太平詩會對我等讀書人來說也重要啊?!?/br> “再者,這次十國大才有備而來,陛下剛剛登基,大魏王朝也需要做些事情,如若這次太平詩會被十國才子壓住,那大魏可就抬不起頭了?!?/br> 永平世子換個角度去勸說。 可許清宵卻有些無奈了。 “慕兄,大魏才子極多,說實話愚兄雖然有些才華,可還真不敢說是大魏第一才子,你為何如此斷定大魏會輸呢?” 許清宵這般說道,他現在真的很忙啊,哪里有時間去參加這個盛會? 而且一參加就是七天,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許兄,大魏的確有許多才子,但這一次不同,我父王告訴我,這一屆涉及很多事情,十國才子準備了許多,就是為了在太平詩會摘得頭冠,據說這后面有突邪王朝和初元王朝的影子,故此他們是奔著搶奪我大魏才氣來的?!?/br> “如若真是如此,那咱們大魏以后可就抬不起頭了,許兄,您不能不去啊?!?/br> 慕南平說的有模有樣,都扯到了大魏才氣上面。 而許清宵依舊無奈。 “慕兄,我當真有事,大魏文宮不是還有一位華星云嗎?讓他去啊,再說了,如若真是這般,陛下肯定有準備?!?/br> “我真要忙了,慕兄,就不相送了?!?/br> 許清宵態度很堅決,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弄到民意。 只要有民意,就可以遮掩自己體內的異術,程立東是一顆炸彈,鬼知道他什么時候會突然爆炸。 許清宵有七成把握,程立東不敢直接翻臉,而是會再來找自己。 但還有三成,程立東破罐子破摔。 如果是前者,還有迂回的余地,可如若是后者,自己必須要盡快掩飾自己體內的異術。 否則的話,一旦異術之事被暴露出來,那自己就真的麻煩了。 只怕陛下都保不住自己。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許清宵哪里有心思去參加什么太平詩會啊。 不如花費時間,好好研究水車推廣之事。 如若能加快速度,或許就能早點獲得百姓民意。 “許兄!唉!” 慕南平還想繼續開口,但看許清宵這般模樣,最終搖了搖頭,只好作罷離開。 目送慕南平走后。 許清宵倒也顯得清凈。 只是沒過多久,又有人來了,是戶部的官員。 “許大人,顧尚書請您速去一趟戶部,說是有要事?!?/br> 隨著戶部官員到來,許清宵有些好奇了。 但也沒有多說,直接動身,前往戶部。 “發生了何事?” 路上,許清宵詢問這名官員。 “屬下也不知曉,只知曉顧尚書得到一份書信,而后雷霆大怒,過了會便讓屬下請您去一趟?!?/br> 對方如此回答,可莫名讓許清宵有些皺眉。 故此許清宵加快了些步伐。 來到了戶部。 進入戶部,許清宵直奔內堂。 而內堂當中,戶部尚書顧言坐在太師椅上,左右兩名侍郎也落座其中,三人神色都不太好看,房間內氣氛也顯得異常安靜。 “屬下許清宵,見過顧尚書,見過兩位侍郎大人?!?/br> 許清宵入內,先是朝著顧尚書一拜,隨后又與兩位侍郎微微拱手,他也是侍郎,大家是同級,不需要行禮,只是簡單客氣一番。 看到許清宵出現,顧言沒有說話,而是將桌上的三封書信遞給許清宵。 “看看?!?/br> 顧言出聲,許清宵接過書信,緊接著拆開閱讀。 過了一會,許清宵的眼神微微一變。 再看第二封,第三封。 很快許清宵明白顧言為何如此憤怒了。 這三封信,乃是廣陵晉商,北湖徽商,南林贛商的商信。 其中內容很簡單,朝廷要大量制作水車,而制作水車最主要的三種材料,分別是藤木,百煉鐵,還有水油。 水車制造好了,需涂抹水油,會結一層油膜,耐熱抗火,京都大部分建筑都涂抹了水油,有潤色效果,也可有效防火,是上好的東西。 用在水車上,也是極好。 而除了百煉鐵之外,最重要的藤木和水油,基本上掌握在這些商戶手中。 畢竟大魏王朝又不需要這種東西,鐵礦需要儲存,這是必須管控之物,但藤木和水油,存儲沒有任何意義,又做不成兵器。 工部倒是有一些,但不會很多。 五十郡地,需要五萬架水車,工部加起來的藤木和水油,最多制造五十臺,自然而然需要購買這些東西。 而這三大商會,同一時刻,發來信件,告知戶部東西有是有,但不是很多,剛好賣光了大部分,如果現在急需的話,必須要提前采伐,只是這樣做的話,會導致收成極少,大大損傷長期生長。 故此提出等明年生產,當然了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他們忍痛采伐,只是價格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這很明顯,三大商會想要坐地起價,至于價格是多少,還沒有談,給雙方一個緩沖機會。 如此一來,身為戶部尚書,顧言自然雷霆大怒了。 “這幫商人,當真是貪圖小利,我等這幾日幾乎沒有閉過眼,核算成本,開出八千五百兩一架水車的價格,留有他們四成左右的利潤,卻不曾想到,他們貪得無厭!” “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番商黑,大魏的商人,也黑,只要是商人,就沒有一個不黑的?!?/br> “老夫當真想讓兵部,直接將這三家商會掌柜抓起來,統統抄家!殺到他們老實?!?/br> 顧言的怒罵聲響起,甚至恨不得跟許清宵一樣,讓兵部去抓人,敢反對的直接殺干凈。 但他知道這樣是不可能的。 許清宵殺番商,是因為番商已經惹了民怨,再加上許清宵故意而為,讓他們瘋狂斂財,使民怨達到鼎沸,再一刀落下。 可若是動這些商人,那可不是玩笑話,番商真被殺絕了,不會影響到大魏什么。 可這些商人,涉及的生意五花八門,小到吃喝住行,大到六部所需,真要殺了,誰還給朝廷干活?誰又給戶部創造部分稅收?底層百姓就更不如意了。 所以他這也只是氣話,真讓他殺,他還真不敢殺。 “守仁,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些女干商?” 說到這里,顧言看向許清宵,他的確有些束手無策了。 對方擺明著坐地起價,而且找的理由也無懈可擊,畢竟你一口氣要這么龐大的材料,人家說沒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總不可能派人去查吧? 就算派人去了,又能如何?你知道人家的倉庫在哪里?你怎么清算? 到時候人家來一句,這些都是被訂掉的貨物,總不可能插隊吧?尤其是這幫商人很聰明,說是被異國訂走了。 這要真插隊,到時候都要罵大魏欺負人。 要是在盛世,還真不怕有人罵,可現在的大魏,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翼翼,既不能招惹辱罵,又要把事情做好。 許清宵殺番商,如若不是百姓鼎力支持,換做任何情況,許清宵都要下天牢。 牽扯越大,就越有顧忌。 聽到顧言所說。 許清宵沒有回答,而是十分沉默地思索。 其實這一點,自己之前就已經猜到了。 畢竟商人逐利,一看到這么大的單子,第一反應可能想的不是發財了,而是想著如何要價。 這一點沒有辦法。 除非之前就把材料買來,但你大量購買,也會引起別人的懷疑,想要饒過他們幾乎不可能。 “先發信回去,告知他們愿意加價,只要價錢合理?!?/br> 過了一會,許清宵給予這個回答。 但此話一說,顧言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加價?” “五萬架水車,八千五百兩一架,這里面已經有接近四成利潤,他們扣除成本之后,到手也有接近一成利潤?!?/br> “若是戶部再撥款加價,后面的人工勞力費用,漕運費用,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費用,至少要超額五百兩白銀?!?/br> “守仁,這又要拿出五千萬兩,只怕戶部吃不消啊?!?/br> 顧言有些郁悶道。 本來五萬萬兩白銀,已經是極限了,現在還要加價? 說實話一旦加價,就意味著超額,大魏現銀有八萬萬兩,其中至少要留兩萬萬兩不能動吧? 畢竟誰能保證明天不會出事呢? 剩下六萬萬兩,拿出五萬萬兩出來,已經是戶部的極限了,再多拿出來,他舍不得啊。 別說他了,六部誰舍得? 陛下都舍不得。 這幫女干商。 “顧尚書,眼下被人牽制,只能先進行詢價,至少要知道他們想要加多少?!?/br> “然后再從長計議?!?/br> 短暫時間內,許清宵肯定想不出什么辦法,與其如此,不如看看對方的胃口有多大。 如果只是想加一點,不是不可以談一談。 可如若想加的多,那就不好意思了。 顧言臉色有些沉,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許清宵的說法。 沒辦法,受人牽制,總不可能干等吧? 工部都培訓這么長時間了,若是因為材料問題拖延,那才麻煩。 整個戶部和工部忙活了二十多天,本來應該是處理其他事情的,如若這樣放棄,他們也不甘心。 “守仁,做好應策之法,老夫感覺,此事絕對不會這么簡單,這些商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坐地起價,一定是有底氣和底牌的,這對戶部來說是一個考驗?!?/br> 顧言開口,讓許清宵做好準備,對方敢突然坐地起價,肯定有底氣和底牌的。 “清宵明白,請大人放心,此事清宵會認真對待?!?/br> 許清宵點了點頭。 顧言想到的東西,許清宵也想到了。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等對方報價再說吧。 “行了,時辰不早了,守仁,一同去太平詩會吧?!?/br> 顧言起身,這件事情暫且如此,他邀請許清宵一同前往太平詩會。 “顧尚書,太平詩會我就不去了,還有其他事情?!?/br> 許清宵委婉拒絕。 這話一說,三人有些好奇了。 “守仁,太平詩會可是三大文人盛會之一啊,你如此大才,若是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是啊,守仁,今日我等上朝,大家伙都在談論你的事情,都期待你在太平詩會上為我大魏爭光,你怎么能不去?” 左右侍郎開口,言語之中充滿著好奇。 “公務纏身,水車工程一日不解,大魏百姓就要多一日挨餓,太平詩會,在他人眼中是盛會,在許某眼中,比不上百姓?!?/br> 許清宵開口,如此說道。 此話一說,三人再次驚訝。 “三位大人,下官告辭了?!?/br> 許清宵沒有多說,朝三人禮拜,而后離開。 房內,目送許清宵離開后,顧言不由感慨道。 “許守仁,當真是我大魏清官,心系百姓,老夫敬佩?!?/br> 顧言此話,絕非夸贊,而是由心而言。 對于天下文人來說,若有才華,都恨不得每日參加這種文壇盛會,恨不得出盡風頭,引來天下羨慕。 可許清宵有如此大才,卻愿意枯燈作伴,為百姓謀生,這如何不讓他欽佩。 另一處。 許清宵朝著守仁學堂走去,他面色平靜,可內心卻有些不悅。 水車工程目前是許清宵最在乎的東西,可沒想到的是,有人在暗中阻止。 三大商會逐利,坐地起價這很正常,但一般來說坐地起價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完全可以提前兩日。 顯然是背后有人支持,同時他們也愿意多要些銀兩。 這有夠惡心人的。 可惜,對這幫商人不能直接動刀子,不然的話,許清宵不介意再抄一批人的家。 絕不留情。 “要好好想辦法應對,三大商會,只怕是來者不善啊?!?/br> 許清宵心中自言。 這又是一個麻煩。 如此一來,這個太平詩會,就更不能去參加了,純粹浪費時間。 守仁學堂。 許清宵回到家中,一名女子正站在學堂之外,手中拿著一封信。 當見到許清宵時,女子頓時走來。 “許公子!許公子!奴婢是白衣小姐的丫鬟,這是白衣姑娘讓奴婢交給您的信?!?/br> 女子走來,將一封信遞給許清宵,神色緊張。 畢竟眼前的人,乃是大魏萬古才子,又是戶部侍郎,她一個丫鬟能鼓起勇氣將信封交給許清宵,已經很不錯了。 “白衣姑娘?” 許清宵接過信封,而后點了點頭,丫鬟便快速離開了。 待丫鬟離開,許清宵拆開書信,書信文字秀美優雅,還有淡淡清香味。 其內容則是致歉。 “難道真不是她?” “是我誤會了?” 信中內容,完全是向自己致歉,說不知何處惹惱自己,還望自己不要怪罪之言。 這讓許清宵不由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認錯人了。 走進學堂內,許清宵隨意找處地方。 他皺眉沉思。 白衣門相約自己前往桃花庵,而自己應約而去,按理說第一時間就會有人來與自己接頭。 如若擔心太過于明顯,不敢第一時間碰面,但至少也會給自己一點信號,或者是一點暗示。 總不可能讓自己猜誰是白衣門的人吧? 如若這個白衣當真是白衣門的人,見到自己應該開門見山,沒必要遮遮掩掩。 浪費彼此的時間。 可如若這個白衣不是白衣門的人,那誰是? 柳姑娘? 不可能,自己與她有很多單獨的時間,完全可以直接相告。 那還是誰? 王夫嗎? 那更不可能,真是白衣門的人,上來就找自己麻煩?腦子不是有問題? 許清宵沉思。 到最后他閉上眼,開始回憶起昨日的一點一滴。 從進桃花庵,每一個人,每一個畫面,都在腦海當中重演。 突兀間。 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是他!” 許清宵忽然猜到是誰了。 一個毫不起眼的家伙。 有一定可能性。 “如若真是此人,這個白衣門太腦癱了?!?/br> 許清宵猜到一個可能性,但也不敢完全保證,只能等下次去桃花庵再說。 現在沒功夫也沒時間去。 將信拿起,許清宵回到房內。 三大商會的事,必須要盡快想辦法解決。 水車工程,絕不可能因為這三大商會而止步。 絕不! 酉時。 許清宵點燃燭火,再認真看書,不過許清宵一心二用。 一邊看書,一邊思索事情。 也就在此時,幾道鐘聲響起。 伴隨著一道洪亮的聲音,傳遍大魏京都。 “太平詩會,開宴?!?/br>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京都內煙火沖天,絢麗而美,百姓們望著天穹上的煙花,享受著熱鬧與短暫繁榮。 整個離陽宮,也在這一刻徹底熱鬧起來了。 無數才子涌入離陽宮內,美酒注池,鶯歌燕舞,鐘音成樂,有道不盡的繁榮。 大魏文宮,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都到齊了,前幾日女帝不會出現,最后三日才會出現。 盛宴開始,眾人觀看歌舞,飲酒閑聊,隨著文宮大儒致辭完畢,一些奇異之人出現,表演幻術,讓這番盛宴變得更加璀璨。 入內的百姓,看的目不轉睛,才子們也紛紛叫好。 直至一個時辰后。 宴會到了最期待的環節。 第一日,由大魏文宮出題,所有人都可以參與其中,以題作詩亦或作賦,書寫文章。 最終評選出最佳之作,有朝廷獎賞,但對于天下文人來說,最大的獎賞,莫過于在盛宴之上亮相。 隨題而詩,穿插歌舞,以及一些適合大眾的猜謎游戲,讓盛會顯得無比熱鬧。 時間流逝。 直至丑時,整個盛會持續了五個時辰。 大魏文宮,孫靜安取來榜單。 “太平詩會第一日,十佳文人?!?/br> “第一名,大魏白鹿書院,趙安之?!?/br> “第二名,陳國景塵書院,李鵬?!?/br> “第三名,晉國三河書院,王陽心?!?/br>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被喊出,上榜者皆顯得十分興奮。 第一名是大魏才子,倒也說的過去,至少沒有丟了顏面。 不過十佳才子,有七位是他國才子,大魏只占第一第七和第九,這份成績并不好。 但好在,第一終歸是大魏的才子,不至于丟了顏面,只能說沒有達到預期想法。 十佳才子出列,朝廷給予皇室文房四寶,作為獎勵,以及女帝親筆勤勉之言,算是莫大的榮耀。 而后伴隨著鐘聲,眾人也紛紛退場。 大部分百姓還是有些流連忘返,畢竟明日他們就來不了了,得換一批人。 一炷香后。 離陽宮安靜下來了,大魏文宮以及四大書院的大人物還留在殿內,眾人的表情并不是特別好看。 場面很安靜,完全沒有方才一絲絲熱鬧。 “十國,有備而來啊?!?/br> 過了一會,陳正儒的聲音響起,打破了寂靜。 此話一說,眾人更加沉默。 因為太平詩會,是天下三大詩會之一,也是大魏主持的詩會,往年來基本上第一天十佳才子,有七位都是大魏才子。 甚至有幾次十個全是大魏才子。 可今年卻只有三位,甚至這排名第一,他們還略微偏袒一二,有人的文才不弱于他,足可以并列第一,但他們還是偏向大魏,如若第一被十國其他才子給奪走了。 那豈不是成了笑話? “不奢求明日有什么好成績,只希望第一還是我大魏之人,否則的話,就麻煩了?!?/br> 有人開口,是四大書院的院長,神色略顯沉重。 “莫要悲觀,即便明日失利,我大魏還沒有派出星云出場,若他出場,定能冠蓋群雄?!?/br> 孫靜安開口,絲毫不在意,認為眾人有些想多了。 “但愿如此?!?/br> “只是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對方點了點頭,但也好奇,許清宵為何不來參加。 “哼,民間有傳言,他瞧不上太平詩會,此等之人,還有什么好說的?” 孫靜安冷笑道。 此言一說,陳正儒不由皺眉。 “孫儒,這只是民間流傳罷了,守仁雖有些傲氣,但不至于這般,身為大儒,應懂得謠言止于智者?!?/br> 陳正儒略顯不悅。 “是否謠言,還不一定?!?/br> “當然,或許也有一個可能?!?/br> “他知曉星云也會來參加,所以不敢爭鋒罷了?!?/br> 孫靜安則冷漠開口。 說到此處,他直接離開,絲毫不給陳正儒面子。 陳正儒沒有理會,而眾人也不多說,紛紛離開。 數個時辰后。 離陽宮的太平詩會,已經成為了大魏第一話題了。 所有參加過的百姓,將太平詩會贊到極致。 更是引來無數人向往。 但有一些聲音,也隨之出現。 是十國才子的聲音。 “昨日盛會,李兄詩詞,明顯不亞于趙安之,可大魏文宮為了顏面,偏袒趙安之,這第一有名無實?!?/br> “雖能理解大魏文宮之舉,可這是詩會,應當以詩詞為主,為其面子,故意打壓李兄,當真是令人厭惡?!?/br> “我輩讀書人,應當實事求是,為了這面子,大魏文宮有些不要臉了?!?/br> 不大不小的聲音在京都傳開,十國才子并不滿意大魏文宮的行為,畢竟他們更加認為李鵬的詩詞,勝過趙安之。 可卻屈尊第二,令他們十分不服。 只是這畢竟是第一日,十國才子也能理解,這番話與朋友之間發發牢sao也就沒什么。 但或許是因為沒有注意旁人,引來一些大魏文人注意,當下發生許多爭執。 甚至更是有文人相互對罵,惹來一些關注,后來刑部出面,進行調解,也就將此事按下作罷。 不可否認的是一點。 十國才子很不服氣。 直至今日酉時。 太平詩會第二日開始。 如昨日一般,先是奏樂舞曲,而后出題作詩,每一個時辰都有相應安排,顯得熱鬧無比。 十國才子雖有不滿,但在盛會之下,還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 戌時。 所有詩詞已經收集,以大魏文宮幾位大儒為主,四大書院院長為輔,眾人也在審閱詩詞,而后進行排名劃分。 但今日,又遇到與昨日一模一樣的情況。 第一之爭。 大魏才子的詩詞與唐國才子之詩,質量不相上下,如若究其比較,只能從字體來劃分。 但大魏才子的字體,略輸一籌,一時之間眾人有些沉默。 按常理來說,自然是定大魏才子為第一。 可若真要較真,那自然是唐國才子為第一。 如若太平詩會是在異國舉行,他們倒也不會如此糾結,會直接選擇唐國。 可這里是大魏。 女帝剛剛登基,大魏需要做一些事情,來提升百姓自信,弘揚國威。 所以參合政治因素,就只能選擇大魏才子了。 “先不急,排名后面的?!?/br> 陳正儒開口,讓眾人先不要急著選出第一。 看看后面再說。 四大書院與大魏文宮的幾位大儒點頭,開始快速整列第二至第十。 待整列出來后。 眾人神色更加不好了。 因為第二至第十,沒有一個大魏才子。 也就是說,如若不選大魏第一的話,那今日散會之后,可就要淪為笑話了。 “黎閱的詩詞,感覺水平有些下滑?!?/br> “張琛的詩詞,也有些下滑?!?/br> “本以為他們能占據前十之位,為何質量如此一般?” “還有一個人,叫陳星河,一人寫了十多首詩,每一首都平平無奇,怎么都是一些這種人赴宴啊?!?/br> 陳正儒特意找來幾份詩詞,這些都是大魏有名的才子,不說能做出千古詩詞,但至少入個前十沒有問題,可找來一看,雖詩詞不錯,可對比他們之前所作詩詞,有些......下降。 到了才子這個級別,任何一點點的下降,都至關重要。 尤其是十國才子這次還是有備而來的。 并且還有陳星河,一連寫了十幾首詩,都很普通,不知道哪里來的自信。 “或許是緊張,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參加太平詩會?!?/br> 嵩陽書院的院長開口,為其解釋。 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有這個可能,平日作詩,是風雅之作,可能還更好一些,可真要在詩會上作詩,或許會因為內心緊張,再加上時間問題,有所下降。 而十國才子,很明顯是針對大魏而來的,其質量有明顯的不一般,有些詩詞,雖然進不了前十,可也算是佳作。 “怎么辦?” 有人壓著聲問道。 “選大魏的吧,前十只有一人,如若還不拿第一,大魏顏面何存?” 孫靜安第一時間開口,做出選擇。 此話一說,眾人有些猶豫。 紛紛將目光看向陳正儒。 而后者顯得很安靜。 他也在猶豫與糾結。 選擇大魏第一,這沒有什么問題,只是怕十國才子不答應啊。 只是如若不讓大魏第一,那惹來的麻煩更大。 “選唐國吧?!?/br> 最終陳正儒做出抉擇,雖然有些不愿,可這沒有辦法。 “不可!” 然而孫靜安直接拒絕。 “陳儒,若選唐國,今日之事,必要傳至天下,到時天下人都要笑話我大魏?!?/br> “選大魏?!?/br> 孫靜安斬釘截鐵道。 “可如若選擇大魏,豈不是不公?” 陳正儒皺眉道。 “有何不公?捫心自問,這兩首詩詞質量本就不相上下,這次詩會,比的是詩詞,又不是字體,如若大魏的詩詞,的確不如唐國,老夫絕對不會多說一句?!?/br> “可本質上,兩者的確沒有問題?!?/br> 孫靜安如此說道。 而其余人也忍不住點了點頭。 看到眾人點頭,陳正儒嘆了口氣,也就沒有多說什么了。 “拓印詩詞,我來書寫排名?!?/br> 孫靜安怕陳正儒臨時反悔,故此他親自接過書寫排名之事。 就如此四個時辰后。 終于,盛宴結束。 依舊是孫靜安出場,持著榜單,緩緩開口道。 “今日試題十佳之作?!?/br> “第一名,大魏岳麓書院,樊浩廣?!?/br> “第二名,唐國涇陽書院,巢興言?!?/br> “第三名,北國平陽書院,仲若?!?/br> ...... 孫靜安的聲音響起,宮內太監們拿著已經拓印好的詩詞,展示給眾人觀看。 而待孫靜安念完之后,捻了捻胡須笑道:“請十位才子出列,領取賞賜?!?/br> 他聲音落下,人群當中,有人站了出來,是大魏才子樊浩廣,他臉上滿是笑容,眼神之中更是有遮蓋不了的興奮。 可下一刻,有聲音響起了。 “這樊浩廣的詩詞,好像不如巢兄啊?!?/br> 聲音響起,當下又引來幾道聲音。 “是啊,兩者詩詞雖然都是上上之作,可明顯巢兄的詩詞,更勝一籌?!?/br> “不止如此,巢兄不但詩詞極好,而且字體優美,再看樊兄的詩詞,雖然也不錯,可字體明顯不如巢兄的?!?/br> “孫儒,這排名是否有誤?還望孫儒重新核實?!?/br> “對,重新核實!” 一道道聲音響起,絕大部分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沒有發難,而是質疑,緊接著讓大儒們重新審核一遍。 可此話一說,卻惹惱了大魏文人了。 “我倒覺得,樊兄之詩,力壓巢興言的,至于字體,這哪里有什么問題?” “是啊,爾等難不成是輸不起?” “排名前十,有九位是十國才子,我大魏沒有就沒有,可這第一,是我大魏才子的就是我大魏才子的,你們若是輸不起,何必來這里丟人現眼?” 一些聲音響起,帶著不悅。 畢竟十佳文人,只有一位是大魏文人,他們已經有些不悅了,可沒想到這十國才子竟然如此囂張,非要把大魏踩在腳下才開心嗎? “可笑,我等怎輸不起?只是,是一便是一,是二便是二,這兩首詩詞質量上不相上下,只能從其他來判斷,不行就是不行,難道大魏還不讓人說?” “輸不起?也是可笑,我等精心準備數年,就是為了爭取一個排名,是一就是一,若是這樣,那何必舉辦這個盛會?直接寫上大魏第一就行了,浪費時間?!?/br> “先有狂生許清宵出言不遜,羞辱我等十國才子,如今排名不公,大魏就是這般強勢的嗎?明白了,學到了?!?/br> “算了,我等走吧,如此不公,還不如不來?!?/br> “走走走,這個獎賞有很意義?不如人就是不如人,還以為大魏乃是三大王朝之一,可沒想到也是這般弄虛作假?!?/br> “諸位,走!” 十國才子們開口,一個個冷笑不已,到最后不知是誰帶了個頭,直接轉身離開,顯得傲氣凌然。 當下,一道道身影離開,十國才子極其不給面子,這也是文人傲骨,紛紛離開。 宴席上,孫靜安臉色難看,而六部尚書,大魏官員,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一個個也臉色不太好看。 太平詩會,如此重要的盛會,這些人竟如此傲慢,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嗎? 百姓們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惱怒,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群人,輸不起!” “十國才子,有點氣量行不行?” “真是可笑!” “不來就不來,還怕爾等?” 大魏文人忍不住開罵。 這件事情畢竟還沒有蓋棺定論,結果這些人說走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怎能忍??? “散宴!” 也就在此時,陳正儒開口,臉色略顯難看。 很快。 大魏京都內。 各種聲音響起,引來巨大的反響。 “大魏不公,為其面子,不視才華,可笑可笑?!?/br> “如此盛會,大魏卻這般勾結,視我等讀書人為螻蟻?!?/br> “我輩讀書人,修浩然正氣,未曾想到,堂堂大儒,扭曲事實,當真是侮辱大儒二字?!?/br> “這般盛會,不去也罷?!?/br> 這是十國才子的聲音,他們憤怒無比,認為不公。 “詩會詩會,本身就是詩詞之會,糾其字體,爾等當真可笑?!?/br> “雞蛋挑骨頭,爾等是來參加盛會還是來挑刺的?” “輸不起就輸不起,十佳文人,九位不出自大魏,這還不公?那怎樣才是不公?” “是啊,十人有九人是你們,還要如何?難道你們的意思就是說,我大魏不如爾等?” 大魏文人也來了火氣。 本身就是詩會,大家比的是詩詞,又不是比誰寫字好看。 再者了,事情還沒有定奪下來,你們當場就走,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不是再打大魏的臉? 一群蠻夷。 雙方火氣很大,百姓們也有些火氣了。 說的沒錯啊,詩詞質量都差不多,你糾結字體干嘛?是比誰寫字好看,還是說比誰詩作的好? 再者,這般不給面子,屬實有些過分??? 憑良心說,前十有九個是你們十國的人,這還不行?還要怎樣?非要踩在大魏臉上才開心? 也正是因為這種矛盾。 一時之間,百姓們有些仇視這些十國讀書人了。 主要原因還是,他們也不聽解釋,直接走人,一點臉都不給,那你不給,這些百姓也不給了。 有些客棧掌柜,直接清人,都給我滾一邊去。 有些酒樓,直接貼了告示,拒絕他國人入住。 一些文人更是冷笑譏諷。 一瞬間,矛盾瞬間拉滿,很快就發生了斗毆事件。 刑部官差在這一天不知道多忙碌。 到處去調節,而大魏朝廷也在第一時間下達命令,不允許仇視他國之人。 畢竟大魏是禮儀之邦,玩這個就沒意思了。 后來大魏文宮讓華星云出面,他周游列國,與許多國家文人有關系。 他出面調和,上面并不希望鬧得太難看。 不得不說,華星云的確有手段,將十國才子聚集,而后設宴道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既說了根本問題,也提到了他們昨日翻臉的事情。 功過相抵,今日照樣赴宴,過往不究,至于昨日的排名,朝廷也在重議,盛會結束后,會給一個交代。 這番話說出,十國才子略微消氣。 算是止住了矛盾。 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華星云今日會赴宴,十國才子這才消下怒火。 畢竟如若能在太平詩會上,壓住了華星云,那什么都好說了。 所以今日盛會,無論是大魏文人,還是大魏百姓,亦或者是十國才子以及各國番邦都充滿著期待。 而守仁學堂中。 戶部尚書顧言來過。 刑部尚書張靖來過。 甚至吏部尚書陳正儒也來過。 還有慕南平兄妹二人。 甚至陳星河也來勸阻許清宵赴宴。 可統統被許清宵拒絕了。 “師弟,這次的太平詩會,鬧得有些不太好了?!?/br> “你要是不來的話,只怕真的難以收場啊?!?/br> 陳星河開口,在一旁苦口婆心。 這三日他都去了,每次都積極寫詩,可一首都沒選上,或許是十國才子有心準備,自己屈尊第十一,也很正常。 至于為什么知道自己第十一,陳星河有這個自信。 “師兄,就莫要勸了,我真不去?!?/br> 許清宵有些腦闊疼,今天不知道來了多少人,都勸自己去。 可問題是,自己去哪里干什么??? 吃飽沒事干嗎? 這么多正事要處理,跑過去裝個嗶? 大哥,你們裝嗶是爽。 可我沒時間啊,我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情,我會掉腦袋的啊。 許清宵很無語。 要是沒事,他可能會去。 可現在事這么多,浪費時間啊。 “唉?!?/br> 陳星河有些無奈,可惜詩會是出題的,要是不出題,他甚至都想過,找許清宵寫一首詩,拿過去裝嗶。 可惜啊,可惜啊。 陳星河沒不勸了,不打擾許清宵,看時辰不早了,再次出發,去赴宴,今日多寫一點,總不可能一首都過不了吧? 酉時。 這是第三日的太平詩會。 不過與之前兩日不一般。 前面兩次大家都是高高興興,可今日卻顯得有些沉默和嚴峻。 昨日十國才子如此不給面子,今日誰還笑得出來??? 十國才子所作所為,就如同給了大魏一巴掌,這要是還能笑出來,那就有了鬼。 大家都很沉默。 哪怕是歌舞表演,也引不來眾人歡笑。 所有人都希望時間快點過去,直接到寫詩環節,然后馬上公布。 一個時辰后。 這一次是陳正儒出題了。 “本次以宴會為題?!?/br> “每人一首詩,不可多寫?!?/br> 陳正儒開口,與昨日一般,但額外加了一條規則。 眾人有些好奇,不知為何加上這條規則。 難不成有人一口氣寫兩首詩? 還有,這題莫名有些......難啊。 宴會? 為何出這道題??? 眾人更加好奇。 只是好奇歸好奇,但很快眾人還是立刻動筆。 宴席上,陳正儒等人紛紛將目光落在華星云身上。 而華星云的確不負眾望,他提筆落字。 剎那間才氣涌動,白紙落字,綻放金色光芒。 “好!一字千金,一字千金!” “極作!極作!” 這一刻,不少人開口,當看到華星云落字綻放金色光芒,瞬間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一字千金,是詩詞的一種象征。 比不上千古詩詞,但也是極作,難得的極作。 這一刻,十國當中許多才子皺眉,面對一字千金的作品,他們自然有些感慨,也生起了無力感。 大部分的作品,寫完之后,由大儒來評價,而這些作品哪怕是佳作。 也只限制于詩詞。 可如若能引來異象,這就是天地認可。 一字千金,就是一種認可。 往上便是鎮國詩。 再往上則是千古名詩了。 不說千古名詩,鎮國詩都難啊。 不僅僅是百姓,六部尚書,大魏文宮大儒,四大書院院長,在這一刻也徹底松了口氣,臉上滿是笑容。 可就在此時。 轟! 如雷一般的聲音炸響。 這一刻,人群當中,一名英俊男子,渾身上下涌動才氣。 滾滾才氣涌入紙張當中。 爆發出如雷一般的聲音。 直接將華星云手中的詩詞震散。 下一刻,白紙上的文字,化作光芒,躍出紙張,朝著天穹飛去。 每一個字不斷倍增,足足有百丈之大,懸掛于大魏上空。 當下,諸位大儒以及六部尚書等人,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因為,這是......鎮國詩! “嘶!李恩兄寫出鎮國詩了!” “這是南國衡廬書院的李恩兄?!?/br> “李兄大才!” “嘶,竟寫出鎮國詩來?李兄當真大才也?!?/br> “哈哈哈哈,沒想到李恩兄,竟然能寫出鎮國詩,今日盡興,今日盡興啊?!?/br>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今日還有沒有人敢說這首詩不行?!?/br> “諸位,這首詩不可能只排第二吧?” “詩詞鎮國,李兄,這才是萬古大才啊?!?/br> “如若今日李兄這詩,還排第二,那這大魏以后不來也罷?!?/br> “這還排第二?要排第二,那我以后就不讀書了,去耕田算了?!?/br> “不一定啊,得看幾位大儒答不答應?!?/br> 十國才子在這一刻瞬間沸騰起來了。 他們興奮,同時也譏諷昨日的事情。 而大魏才子們則一個個臉色難看。 華星云也有些不悅,只是沒有多說。 至于大魏百姓,更是一個比一個沉默。 在自己的地盤上輸給了對方,你說氣不氣? 還這么陰陽怪氣? “可笑,能不能第一還是未知數?!?/br> “是啊,這么快就確定了嗎?” “還有幾個時辰呢?!?/br> 有些百姓不服氣,忍不住開口。 只是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更多聲音響起了。 “這還不是第一?鎮國詩??!爾等為何如此嘴硬???” “只要大儒們稍微秉公一點,這就是第一?!?/br> “鎮國詩不第一?什么第一?一字千金嗎?” “難不成還有千古名詩?” “哦,我懂了,你們是想說,許清宵還沒來對吧?他來不來都一樣了,許清宵再厲害,能隨便作出千古名詩?” “別嘴硬了,承認自己差有那么難嗎?” 十國才子們輪番開口,文人本來就傲氣,而且嘴皮子厲害,一番話說的諸多百姓面紅耳赤。 “許萬古不來,是因為瞧不上爾等,不然你們真以為他不來嗎?” “是啊,許萬古千古名詞,千古名言,千古第一駢文,爾等有嗎?” “就是,待許萬古來了,這第一不第一,還真是個未知數?!?/br> 百姓們開口,甚至不少大魏文人也忍不住開口了,其中還有一些大魏文宮的人。 雖然他們不喜許清宵。 可到了這個時候,不可能不支持許清宵啊。 “陳儒,學生愿再作一首詩,不知可否?” 此時,華星云忽然開口,他想再作詩一首。 一瞬間,眾人眼睛亮了。 有些激動。 十國才子一個個皺眉,畢竟華星云的才華眾人還是懂的。 或許真有轉機。 “華兄,陳儒都說了,一人限一首,倒不是害怕華兄作出什么詩詞?!?/br> “只是......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也就在此時,有人開口,認為不符合規矩,拿這一點堵死對方的路。 果然此話一說,眾人臉色一變。 陳正儒也有些郁悶了。 他之所以限制一人一首,是因為有人一口氣寫了十幾首,所以才加了這個限制。 可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在的局勢很尷尬。 如若答應下來。 就算作出更好的詩詞,十國才子也絕對不答應。 可不答應下來,今日,就輸的太徹底了。 昨天的事情,大家都有積怨,大魏輸了,只怕會惹來麻煩。 “規矩便是規矩?!?/br> “不過時辰的確沒到,等散宴再定,諸位不要停,寫吧?!?/br> 陳正儒開口。 不更改規矩。 但他還有唯一的希望。 此話一說,十國才子更是笑意濃盛了。 而此時,陳正儒在侍衛耳邊壓著聲音道。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他聲音不大,可充滿著堅決。 四大書院,大魏文宮,包括許多百姓都看到了這一幕,十國才子也看到了。 聽不到陳儒說什么,但所有人都猜到了是什么。 當下,侍衛動身,立刻離開。 而陳正儒既是擔憂,也有些惱怒。 這個陳星河到底是誰啊。 害人害己! 此時。 盛宴上,總算是有笑聲了。 不過都是十國才子的笑聲。 大魏百姓,大魏文人,顯得異常安靜。 形成了兩極分化。 但所有人都在等。 等許清宵來! 很快,離陽宮的事情,也傳至大魏京都。 所有百姓得知后,也不由心情沉重起來了。 “快去守仁學堂,請許清宵來??!” 這一刻,大魏京都無論是讀書人還是百姓,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個了。 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