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朝皇室動刀?藩王震怒,女帝威嚴!
京都內。 戶部尚書顧言在房中來回而行。 陛下突然賜許清宵大內龍符,而后又將許清宵提拔為戶部員外郎。 這擺明了要搞事情啊。 戶部的水很深。 可以說深不見底。 每一個官員都牽扯許多是是非非,他身為尚書,也牽連其中,但并非是說貪污一類。 他身為尚書,又是先帝提拔而上,自然不可能會去做貪污之事。 說實話他接手戶部之時,也是臉色慘白,提心吊膽,每一件事情都要考慮萬分。 他也知道如今大魏遇到了什么問題,甚至他早就想動皇室一脈。 可顧言更加明白的是,皇室一脈動不得啊。 一旦動了,這些親王郡王包括一些皇室子嗣,哪一個不要叫起來。 要知道大魏在外有不少藩王蠢蠢欲動,人家就等著朝廷出現問題,然后再借機出手。 如若動了皇室一脈的利益,大魏就真的完了。 可陛下拒見自己,這就表明了陛下的心意,她已經做好了決定,想來是麒麟兵符帶來的底氣。 擁有麒麟兵符是好,可這有些急了。 甚至說太急了。 外面還有三塊兵符沒有收回來,藩王之亂還沒有徹底解決,怎么能動手啊。 “陛下??!” 顧言深吸一口氣,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眼下無論如何都應該勸阻許清宵,決不能讓他胡作非為,否則的話,真會帶來天大的麻煩?!?/br> 顧言心中自語,他知道讓陛下回心轉意很難。 可讓許清宵住手倒不是沒有辦法。 “來人?!?/br> 顧言開口,呼喊屬下。 “尚書大人,請吩咐?” 門外,有聲音響起。 “去喊許清宵來?!?/br> 顧言沒有多說什么,直接讓人將許清宵帶來。 “是?!?/br> 后者當下離開,去守仁學堂尋許清宵。 大約一刻鐘后。 對方回來了。 “尚書大人,許大人說他有事在身,今日就不來了,說明日會來戶部任職?!?/br> 對方如此說道,此言一出,讓顧言微微皺眉。 半響無聲,外面的聲音再次響起。 “大人,需要再去請許大人一趟嗎?” 對方問道。 “不了?!?/br> 顧言搖了搖頭,既然許清宵說明日來,他也有耐心等。 與此同時。 懷寧王府內。 懷寧王端坐在大殿中,顯得老態龍鐘,而他面前跪著一名男子。 “告訴諸王,若陛下當真敢將刀口對準皇室一脈,竭盡全力彈劾許清宵?!?/br> “若許清宵不死,便以清君側之名,斬殺jian臣,知道嗎?” 懷寧親王開口。 自陛下旨意宣出后,懷寧親王第一時間便猜到了陛下想要做什么。 壓制皇室一脈,繳納稅銀于國庫,這件事情站在國家角度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若盛世之時,養一批皇室子弟沒有任何問題,可現在國家衰敗,自然要一刀切。 可這一刀要是切下來,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比殺自己兒子要恐怖百倍,殺自己兒子,也只是自家的事情,其他藩王上上奏章,不過是看看陛下的態度。 真因為這件事情而造反,他們不敢,因為沒有涉及到他們的利益。 可如果真的將刀口對向大魏皇室,那就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京都內的郡王親王還好說一點,畢竟還在京都。 但在外面的藩王們,可絕對不吃這套。 讓他們出血?比殺了他們還要難過十倍。 這是天賜良機啊。 懷寧親王現在恨不得許清宵趕緊把這一刀砍下來,只要這一刀落了,他就有數百種辦法,置許清宵于死地。 而且是必死。 哪怕是女帝硬要保許清宵,也保不住。 天下藩王可不管你那么多。 “還以為是什么大才,沒想到竟是這般,本王高估了?!?/br> 懷寧親王心中自語,對許清宵的評價,莫名下降了不少。 不僅僅是許清宵,還有女帝。 剛拿到麒麟兵符,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動刀子嗎? 可笑??! 此時,安國公府。 有不少列侯國公聚集,陛下旨意宣出后,他第一時間便知道女帝在想什么。 許清宵大鬧刑部,怒斬郡王,已經有威望,而后著手查辦戶部,針對最為麻煩的稅銀。 他們如何不急。 “這下子要是許侄兒敢鬧,那就要出大事啊?!?/br> 盧國功開口,第一個出聲。 “恩,如今大魏稅銀,唯一可以動的便是皇室一脈,大魏開國之時,皇室一脈也要繳納稅銀,自力更生,直到后面盛世來臨,國家富裕,這才有許多恩惠?!?/br> “眼下大魏國力衰弱,若陛下真想要從皇室一脈下手,只怕會引來天大的麻煩啊?!?/br> “安國公,你是國公之首,而且與許侄兒關系不錯,要不你去與許侄兒說一說?不然,當真會惹來麻煩?!?/br> 幾位國公開口,包括一些列侯。 他們雖然貴為國公列侯,但皇室的福利,他們是享受不到的,唯獨皇室一脈,才有特權。 所以聚集在一起,并非是因為自己的利益,而是怕許清宵這種性格脾氣,惹來大禍啊。 “行了!不要說了?!?/br> 安國公開口,眾人在旁邊七嘴八舌,他根本沒有聽進去。 這件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需要這幫人一直說嗎? 聽到安國公這般開口,眾人安靜下來了。 “陛下旨意,是讓許清宵管稅銀,皇權特命,這一點我等改變不了?!?/br> “大魏的稅銀,已經高達三成,無法再從百姓身上取之,只能從皇室身上取?!?/br> “不過爾等也不要擔心,許侄兒看似魯莽,可實際上心思縝密,我等能猜到,他也能猜到,眼下大魏的局面,他應該已經有所知曉了?!?/br> “這樣,老夫親自去找他一趟,但具體如何老夫不敢明說,該勸會勸,你們也莫要擔憂了?!?/br> “只是.......做好萬全之策,兩手準備,肯定沒錯?!?/br> 安國公不愧是國公之首,他知道現在面臨著什么,但也知曉許清宵的性格,故此沒有直接說什么,只是盡可能去勸阻,能不能成他不確定,但也會將眾人的心意說出來。 只不過大家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 真要出了事,就只能硬頂著了。 “恩?!?/br> 眾人點了點頭,同時莫名有些感慨,自許清宵來了京都以后,實實在在有些離譜,每每有點舉動,都是驚天動地的。 而且一次比一次夸張,讓人實在是難以琢磨。 “行了,你們在這里等吧?!?/br> 安國公起身,朝著守仁學堂走去。 沒辦法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必須要去一趟,平時許清宵怎么鬧騰都行,但這一次真不能亂來了。 安國公離開了,眾人望著安國公的背影,各自都陷入了沉默。 一刻鐘后。 守仁學堂外。 安國公渡步而來,恰好看到了一道人影,是刑部尚書張靖的。 “張尚書?!?/br> 安國公喊了一聲,后者正準備進入守仁學堂,然而聽到安國公的聲音后不由止步了。 “見過安國公?!?/br> 張靖走到安國公面前,十分客氣道。 只是很快,張靖繼續開口。 “安國公這是......要找守仁嗎?” 張靖問道。 “恩,找他有些事?!?/br> 安國公點了點頭。 “那行,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br> 張靖沒想到安國公也會來,所以第一時間想走,畢竟自己找許清宵有別的事情,安國公在,怕不太好說。 “別走,一同去吧,你我心意一般?!?/br> 安國公制止了,反而讓張靖留下,此言一出,張靖頓時明白了。 他沒有多說,與安國公一同進入守仁學堂。 學堂當中。 許清宵拿著大內龍符開始細細研究。 龍符由純金打造,周圍環繞寶石,正面刻龍符二字,反面刻大內二字,兩旁雕龍畫風,絕對是一件珍品,而且許清宵感覺得出,這塊龍符不是普通之物。 內蘊一縷帝威,是一件寶物,至少也是靈器級的。 這龍符陛下也沒幾塊,見符如見朕,許清宵自然要好好端詳,以后看情況能不能復制一塊來,萬一陛下收走了,自己去外面惹事,可以拿出來嚇唬嚇唬人。 如此大膽的想法,若是讓別人知道,估計要夸一句。 奇思妙想。 也就在此時,兩道身影走來,許清宵立刻看去。 安國公和張靖。 “見過安國公!” “見過張尚書!” 許清宵拿著大內龍符,朝著兩人一拜。 剎那間,兩人連忙朝著許清宵深深一拜。 “臣,拜見陛下!” 兩人有些慌張啊,這大內龍符是什么?不僅僅是一個象征,而是一件寶物,他們若是不敬,陛下是有所感應的。 否則怎敢說‘見符如見朕’? 看到兩人如此,許清宵立刻將大內龍符收起,然后笑呵呵地朝著兩人在此行禮。 這回兩人才勉強接了這禮。 “國公,張大人,有什么事嗎?” 許清宵請兩人落座,同時略有些明知故問道。 “什么事?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張靖第一時間開口,他拉著許清宵坐下,本來想要繼續說,不過看了一眼安國公,后者點了點頭,張靖就沒什么顧忌了。 “守仁啊守仁!老夫之前就跟你說了,讓你低調一點,最近安穩一點,你回頭就搞出這種事情來,老夫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你什么了?!?/br> “你之前種種胡鬧,老夫就不說了,但這一次,你一定要聽老夫的,絕對不要碰稅銀?!?/br> 張靖直接說明來意,他也不廢話什么了,沒必要藏著掖著。 此話一說,許清宵有些皺眉了。 “張尚書,如今國庫空虛,若不動一動稅銀,大魏難以支撐?!?/br> 許清宵開口,不得不說這幫朝臣當真是一個比一個老狐貍,陛下這才剛剛宣旨,他們就全部知道自己的心思了。 “我明白!可你也要知道,什么能動,什么不能動,稅銀之事,牽扯太大,尤其是諸王之爭,這件事情已經超脫朝堂之外了,是你我都不能碰的事情?!?/br> 張靖苦口婆心道。 大魏江山,內憂外患,這個內憂,不僅僅是北伐之爭,還有經濟問題。 而這個外患,也不僅僅是邊境蠻夷,還有諸多事情,比如說藩王之亂,你解決不了就不能在他們頭上動刀子。 張靖說的一點都沒錯。 一旁的安國公點了點頭,但他沒有說話,不過許清宵只要否決,他馬上也會加入勸說大隊中。 然而許清宵的聲音響起了。 “張尚書,你是哪里聽來的謠言啊,什么什么諸王之爭???怎么又扯到了諸王?” 許清宵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呃? 兩人頓時一愣。 “你不是想要找皇室一脈麻煩?” 張靖忍不住問道。 “張大人,你想多了吧?屬下怎么可能會去找皇室一脈麻煩?他們隨便一個都能碾死我,安國公,你不會也是這個意思吧?” 許清宵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過也不是瞎話,因為他本來就沒打算找皇室開刀啊,最起碼現在不會,找他們等于找死。 在陛下沒有掌控大魏之前,許清宵死活不敢動這幫人,動了他們自己也可以買副棺材等死了。 “那你這個稅銀,怎么處理?” 這回張靖和安國公都懵了。 不是找皇室一脈麻煩,那是找誰麻煩? “異族啊?!?/br> 許清宵很直接道。 “異族?” 兩人有點小蒙了。 “張大人,安國公,你們聽我說哈?!?/br> “這異族自入我大魏,有一百年吧?” 許清宵問道。 “不止?!眱扇肆⒖探o予回答,異族來大魏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尤其是前幾朝的時候,大魏有錢的要命,這些小國家的人跑來,第一時間就是朝貢。 雖然朝貢的東西都是一些破爛,但得到的好處極多,可以說當年大魏養活了不知道多少異國。 “都不止一百年了,那行,我繼續問?!?/br> “張大人,安國公,這幫異國人來大魏做生意,我就不說他們是怎么做的了,相信兩位也有所耳聞?!?/br> “他們在這里做生意,不交稅,是當初幾位先帝仁慈,考慮到這些人窮,如今幾百年過去了,他們也該富裕了吧?” 許清宵問道。 “恩?!?/br> 兩人點了點頭,異族來大魏做生意的手段,他們的確聽說過,基本上就是略帶點強買強賣和碰瓷興致,考慮到大國氣派,往往遇到這種事情,一般來說就是以和為貴。 別跟異族計較什么。 尤其是張靖,刑部每天都有很多這種事情,京城里的百姓學乖了,但京都每天都會來不少游客,這幫人常常吃虧,京都各街衙門也是為此頭疼。 但為了不造成惡劣的影響,一般都是勸阻一番,然后賠點銀子算了,能來京城的也窮不到哪里去。 刑部也為此立了一些規矩,讓來往游客注意一些。 至于鎮壓管教,這個行不通,這幫異族聰明的很,只要一個出了事,一群人就蜂擁而至,然后開始鬧騰,一兩個人還好,幾百個人一鬧,傳出去像什么話? 大魏再窮,也不能丟了面子啊,北伐七次大家心知肚明其實是失敗了,可面子上還是要說七次北伐揚我國威。 許清宵這話沒有任何問題。 “那你的意思是說......征他們的稅?” 張靖詢問道。 “不!”許清宵搖了搖頭,而后在兩人好奇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 “不是要征他們的稅,是讓他們補稅?!?/br>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 “補稅?” 兩人又有點懵了,這怎么補稅???就算你現在要針對他們,進行征稅,他們可以理解,但補稅又是什么意思? “恩,補稅?!?/br> “他們在大魏王朝賺取銀兩,強買強賣,更是碰瓷買賣,極度影響京都形象,本來是要罰,但我想了想,大魏乃是禮儀之邦,又是天朝上國,罰就有些不好聽?!?/br> “就讓他們補稅吧,補三年的稅,太多他們也吃不消?!?/br> 許清宵如此道。 “補三年?那補幾成?” 兩人繼續問道。 “不多,就補三成吧,往后征稅征四成,還有各類關稅都要上?!?/br> 許清宵說出自己的想法。 “補三成?征四成?還有關稅?” 這回安國公叫起來了,他雖然不懂戶部,可稅收還是懂的啊。 大魏如今衰敗,收三成稅,百姓叫苦連天,許清宵直接就征稅四成?這幫人會答應? 還有什么關稅,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聽起來就知道又是一筆開支啊。 許清宵這刀子太狠了吧? “守仁,你這征收未免太夸張了吧?只怕會引起民怨啊?!?/br> 張靖忍不住開口,但語氣還好,畢竟是針對異族之人,又不是針對皇室一脈,那就沒事。 這要是征皇室一脈的銀兩,別說三成四成了,一成都要鬧出大事。 征收異族就好多了。 就是有點夸張。 “民怨?” 許清宵冷笑一聲,隨后開口道。 “這幫異族在京都如此放肆,做生意強買強賣,他們為何不怕激起民怨?” “而且在京都都敢如此放肆,在其他地方兩位覺得會是怎樣情況?刑部當中可是有不少這種案件,甚至鬧出人命的也不少?!?/br> “大魏王朝,禮儀之邦,天朝上國是沒錯,但也要分時候,看情況,臉皮子重要是重要,可國家發展更為重要?!?/br> “我倒不怕激起民怨,我反而覺得百姓會有所支持?!?/br> 許清宵滿是認真道。 安國公與張靖聽后,不由點了點頭,覺得的確有些道理。 “可征收四成,補稅三成,實實在在有些不可能,吃相太難看了啊?!?/br> 安國公如此說道。 這話張靖也贊同,你想要征收可以,但一口氣搞這么多,的確夸張離譜。 “這個我自有想法?!?/br> 許清宵搖了搖頭,他既然敢有這樣做,肯定是做好了全盤計劃,至于是什么,許清宵就不能說了。 “守仁,你給我交個底,你真不會對皇室動手?” 安國公問道。 “不會!” 許清宵直接開口,但心中卻加了兩個字,暫時! 對皇室動手肯定是以后的事情,最起碼現在不能動。 “好,既然如此,那我支持你,你放心,我們這幫武官也支持你,這幫異族也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在大魏作威作福,平日里我看不到,但也聽說過幾件這樣的事情,你放心去做,真出事了,老夫等人會幫你的?!?/br> 得到許清宵確定的答案,安國公松了口氣,只要不動皇室一脈,這事就鬧不大。 而動異族,那關我屁事?本身就不是大魏的子民,征你四成你又怎樣? 不服?不服就滾??! 張靖點了點頭,但沒有安國公這般有氣魄。 “守仁,既然陛下讓刑部和兵部輔佐你,有什么事你直說就好,但我還是勸一句,別太狠,怕惹來麻煩?!?/br> 張靖是文臣,沒有武官的魄力很正常,但這話說的也沒什么問題,做事不要急,得想清楚再做。 “明白?!?/br> 許清宵點了點頭,兩人也沒有多說什么了。 準備起身走了。 只是下一刻,許清宵拉住兩人。 “安國公,張尚書,今日的話,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最好,要是傳出去了,那我也只好對皇室一脈動刀了?!?/br> 許清宵不是威脅,只是提醒一句。 萬一他們說出去了,就有些麻煩,問題不大是不大,可最好還是別說。 “放心,叔嘴嚴實?!?/br> 安國公點了點頭。 而張靖跟了一句。 “守口如瓶?!?/br> 說完這話,兩人起身走了。 目送完兩人離開,許清宵喝了口茶,緊接著看向一旁練武的楊虎道。 “楊虎,寫個招聘啟事,招個伙夫來,別每天吃客棧的東西了,又油又貴?!?/br> 許清宵隨口說道,說完就回去休息了。 如何針對異族的事情,許清宵已經想到了辦法,但需要一個契機,這個契機要不了多久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守仁學堂之外。 安國公與張靖并行,走了一段路后,安國公開口了。 “你覺得我這清宵侄兒有沒有騙我們?” 安國公問道。 “應該不會?!?/br> “這種事情涉及太大,他若是騙我們也沒有任何意義,再者我相信陛下也不會讓他這般胡鬧?!?/br> 張靖給予回答,他認為許清宵應該沒有騙自己。 “恩,正常來說,陛下絕對不會允許他胡鬧,只是一切都說不準,我等還是要做好準備?!?/br> 安國公這般說道。 “好,既如此,安國公,下官告退?!?/br> 張靖點了點頭,直接離開了。 安國公也沒多想,直接回到了自家家中。 此時,不少列侯國公都在等著自己。 “安國公怎么樣了?” “什么情況?老李,說清楚點?!?/br> “清宵侄兒到底是什么意思?” 眾人紛紛開口,圍了上來。 “沒事,老夫已經問清楚了,清宵沒有打算找皇室麻煩?!?/br> 安國公開口,如此說道。 “真的嗎?我不信!” “安國公,您說實話啊,沒必要為這小子扯謊?!?/br> “是啊,是啊,我們都能承受,您直說就行?!?/br> 眾人紛紛開口,讓安國公直說就好。 “真的,總而言之,你們不要管了,這件事情沒你們想的這么糟,但具體是什么,過些日子你們都會知道,行了,行了,都滾回去吧,別在我家煩了?!?/br> 安國公開口,壓制住眾人的聲音,極為篤定道,順便再把眾人趕走。 眾人有些懵,但在安國公的目光下,還是一個個老老實實走了。 不僅僅是這里,刑部也是如此。 張靖將大門關上,不顧外面的侍郎詢問,這件事情許清宵既然有所交代,他也不會說出去。 兩人的行為,自然也瞬間傳開了。 到底許清宵的目的是什么,沒有人知道,不過眾人的矛頭還是指向了皇室一脈。 翌日清晨。 還沒到卯時,一匹匹駿馬從京都加急趕來,是各地藩王送來的奏折,朝著皇宮內緊急加送。 這些藩王的奏折無非就是一件事情。 許清宵殺王,犯下如此大錯,竟然還特意提拔?這是什么意思? 最激烈的一封信更加直接。 許清宵殺王,觸犯到了帝威,雖然這件事情懷平郡王有錯,但王不可辱,若不是念在大魏如今需要人才,許清宵該死一百遍。 可如今陛下還給許清宵提升官級,這也就算了,連大內龍符都給許清宵,還讓刑部和兵部聽從許清宵? 沒有權勢的許清宵就敢殺王,有權勢了以后,豈不是要鬧翻天? 所以懇請陛下三思,收回圣意,并且有些疑問,陛下是否被jian臣蠱惑? 所有的話都不打緊,可最后這句話充滿著其他意思,直接把許清宵定義為jian臣,這要是許清宵真敢鬧騰點什么事情來,他們就只好清君側了。 當然這話就不敢說,只是表達了一些不滿的心情。 藩王來奏的意思說到底很簡單,有懷寧親王的影子,但更多的還是在乎自身利益。 真要是動了他們的利益,他們一百個不干,直接造反都有可能。 所以為了別走到這一步,先發來奏折算是表明一下態度,至于剩下的就看女帝什么意思了,做得好大家各自退一步,做得不好,那就是刀在手,跟我走,當了皇帝都有功。 皇宮內。 朝會開始,國事爭論一個時辰后,接下來便到了個人環節了。 一些不怎么上朝的郡王今日突然來了性質,大致內容就是,問許清宵的事情。 提升至員外郎他們沒什么說的,就是個六品官員罷了,隨手捏死,可前腳給天旨,后腳給大內龍符,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朝堂上。 一名郡王平靜問道。 文武百官沉默不語,而龍椅上,女帝的聲音緩緩響起。 “朕!” “給許清宵龍符!” “自,有朕的安排?!?/br> “需要告訴你嗎?” 龍椅上,女帝的聲音略顯冰冷,這一句話說出,后者頓時臉色一變。 “請陛下恕罪,臣,不過是為大魏著想,所以提問一句,臣,知罪?!?/br> 后者開口,低著頭在地上叩拜請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魏女帝動真格了,給許清宵大內龍符,肯定是要做大事,至于到底是不是針對皇室一脈就真的不清楚了。 可看這個情勢,可能性很大。 當日,朝會結束。 一封封書信加急傳送,甚至一些郡王府中,更是用仙道手段傳送書信,務必以最快速度,將書信傳至各地郡王手中。 莫名之間,一層烏云籠罩在許多人心頭上。 女帝到底想要干什么,無人得知。 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幾天肯定要發生大事了。 而此時此刻。 守仁學堂之中。 許清宵也剛好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完了。 一疊宣紙。 標題是【大魏第一個五年計劃】 第一年:糧產增收翻三倍!國庫收入達每年兩萬萬兩。 第二年:糧產增收翻五倍!國庫收入達每年四萬萬兩。 第三年:糧產增收翻十倍!國庫收入達每年八萬萬兩。 第四年:糧產增收翻二十倍!國庫收入達每年十萬萬兩! 第五年:糧產增收不變,國庫收入不變,全力發展大魏底層建設,目標下一個十年計劃,爭取國庫收入達每年三十萬萬兩白銀純利收入。 這份計劃,許清宵倒不是打算給皇帝看的,而是自己給自己設定目標。 每一步都有所計劃,不能偏移,但偶爾也會更改,至于怎么施行的,許清宵沒有寫。 這要寫下來,寫一百張紙都寫不完。 雖然略有些夸張,但許清宵信心十足,確切點來說,至少能完成一半,如果能找到相應的種子,可以完成七成左右,如果真能搞出化肥,那這個計劃妥了。 宣紙放在桌上,許清宵倒也不怕有人來看。 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是天下人看了,都不會相信,反而覺得自己癡人說夢。 所以藏不藏起來意義不大。 舒展腰肢,感受著窗外吹來的陣陣涼風。 許清宵起身了,他要去一趟戶部,其目的是交代一些事情,同時許清宵也將之前算的賬一同拿去。 戶部給自己送來這么多卷宗其目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要拖著自己,順便看看自己笑話,許清宵不喜歡打臉。 可如果對方非湊過來給自己打,那實在是沒辦法了。 走出房間,楊虎便在門外等待著自己。 “什么事?” 許清宵很直接。 “大人,您不是說要請個伙夫嗎?” “可問題是我不會寫字啊,這招聘啟事到現在都沒寫,您忙不?不忙就寫一份?!?/br> 楊虎有些尷尬道。 許清宵讓他招個伙夫來,倒是小事,問題是他不會寫字啊。 “隨便找個人寫吧,我還有事,等我回來再說?!?/br> 許清宵還以為楊虎找自己有什么事呢,沒想到就這。 “也行,大人您忙?!?/br> “不過,什么條件您說下啊?!?/br> 楊虎問道。 “沒什么條件,要會做辣一點的菜,京都里的菜系太偏淡了,我不太喜歡?!?/br> 許清宵隨意吩咐了一句便離開了。 找個廚子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得,您慢走?!?/br> 楊虎沒什么好說的了,拿著紙和筆,便走去書房。 許清宵不寫,整個守仁學堂就只剩下陳星河一個人會寫字了。 砰砰! 敲門聲響起。 書房當中,陳星河正在練字,科舉快要來了,陳星河對文章沒什么太大的研究了,反而開始練起基本功了。 突然聽到敲門聲,陳星河不由開口。 “進?!?/br> 當下楊虎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筆與紙。 看到這一幕,陳星河頓時明白對方的意思了。 “放在這里,待會給你落名?!?/br> 陳星河有些清傲道,雖然楊虎是自己人,但自己人也要等一等,畢竟他陳某的落名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要的。 “落名?” “不是啊,陳大人,我是來找您寫招聘啟事的,許大人沒空,我就來找您了?!?/br> 楊虎有些好奇,什么落名??? 陳星河:“......” 你大爺的! 又是招聘? 我他娘的好歹也是府試十九好不好?怎么都讓我干這種活??? 陳星河握筆的手微微顫抖。 可想到是許清宵的安排,咬了咬牙,直接在白紙上寫字。 招伙夫一名。 寫完就沉默不語了。 “要不要再寫點???” 楊虎看白紙上只有幾個字,不由問道。 “夠了!” 陳星河語氣有點不太好。 而楊虎也沒多說,拿著白紙就走了。 不多時,便將招聘啟事貼在了守仁學堂外。 做完這一切,楊虎便開始打拳練功。 也就在此時,一道人影緩緩出現在守仁學堂之外。 是一名老者,穿著一件素衣,看起來十分普通。 “伙夫一名?” 老者捻了捻胡須,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這是李廣孝,他這些日子在家想了一些事情,大致就是在思考如何解決大魏的問題。 如今想了半個月,他想不出來,索性就出來逛一逛,順便來看看許清宵,看看到底是個什么大才。 沒想到一來便看到這個招聘。 當下,李廣孝走進守仁學堂內。 “有人嗎?” 李廣孝開口,他氣質內斂,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老者。 “誰?” “敢問您是?” 剛練一會武的楊虎被驚動了,他走了過來,看到是一名老者,態度馬上變了變,這京城什么人都不怕,就怕老人家。 鬼知道是不是朝中大臣。 “哦,我就是一名普通百姓,剛才路過,看到你這里招伙夫,想過來問問?!?/br> 對方笑道。 “伙夫?老人家,您看樣子六十多了吧?還來當伙夫?” 楊虎有些郁悶。 這里是招伙夫,可問題是六十歲誰敢要啊。 “小伙子,老頭子走南闖北,做了幾十年的廚子了,你讓我練武不行,炒個菜做個飯還是沒問題的,要不這樣,我去買點菜,你家大人在不在?要是在的話,我做好飯菜,讓你們嘗一嘗?!?/br> “要是不在的話,我晚點做,等你家大人來了,給他嘗嘗如何?” 李廣孝微微笑道。 此話一說,楊虎有些拿捏不準了。 雖然說對方年齡大,但話還真沒說錯。 “這樣,我去買菜,您在這里歇歇,要什么就跟我說,等會做好以后,要是行,您就留下來,要是不行,那我也沒轍?!?/br> “不過我家大人去了戶部,約莫正午能回來,您看怎么著?” 楊虎如此說道,也不管行不行吧,先試一試,要行,一切好說,要不行就算了。 “行,那就勞煩您了,菜不用買多少,您看著就好?!?/br> 李廣孝點了點頭。 他這些年云游四海,的確有一手好廚藝,畢竟沒事自己給自己下廚,也算是人生一大樂趣。 “好,您坐屋檐下歇息一會,這太陽大,別熱著了?!?/br> 楊虎也沒多說,直接出去買菜了,他看李廣孝如此有自信,愈發拿捏不準。 故此楊虎離開,直接去買菜了。 待楊虎離開后,李廣孝則坐在屋檐下遮陽。 太陽雖然略顯得毒辣,但好在有涼風吹來,倒也是挺愜意的。 簌簌! 簌簌! 只是就在李廣孝乘涼時,窗戶內一張宣紙吹了出來。 李廣孝見狀,不由起身去撿,他比較勤儉,這種宣紙弄臟了可就不能用了。 然而,當李廣孝撿起宣紙時,一行行內容出現在他眼中。 【大魏五年計劃】 李廣孝面容比較平靜,可掃了一眼后,整個人不由僵在原地了。 一年糧產翻三倍?稅收達兩萬萬兩? 兩年翻五倍,稅收四萬萬兩? 三年翻十倍,稅收八萬萬兩。 四年翻二十倍,稅收十萬萬兩? 第五年全面發展大魏底層生產力,圍繞下一個十年計劃? 這一刻李廣孝愣住了。 他身為女帝的老師,自然知道大魏現在是什么情況。 也知道大魏現在遇到了什么麻煩。 一個字窮。 兩個字沒錢。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許清宵居然寫出這種東西來? 若在常人眼中看來,這個有些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可李廣孝是什么人? 曾經被譽為黑衣宰相,他的思維與常人不一般,而且眼光毒辣老練。 他看的出來,這宣紙上的每一個字,筆鋒有勁,一氣呵成。 字如其人。 字如其意。 李廣孝瞬間便判斷得出,許清宵寫這幾個計劃是什么狀態。 自信! 十分自信! 極其自信! 這就是李廣孝為何震驚的原因了。 許清宵為何如此自信? 這上面所寫的,別說五年了。 就算是讓他來管理大魏戶部,自己五十年都做不到。 “此子!” “深不可量?!?/br> 此時此刻,李廣孝對許清宵徹徹底底產生了巨大的好奇了。 他想要留在這里。 看看許清宵到底是個什么人。 下一刻,李廣孝咽了口唾沫,將宣紙從窗戶口放回去。 可一顆心,卻始終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