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太尉楊賜
“主公小心!” 房脊上,張狂爆喝一聲,快行兩步,擋在了李巴山的身側。 噗! 一支箭矢破空而來,釘在了張狂的身上。 張狂此刻已經中了十幾支箭,其中大部分都是為李巴山擋箭而受的傷。 李巴山扭頭看了眼張狂,眉頭緊緊的皺起,掃了眼屋下站著的一片黑衣人,行走的速度更快了:“張狂快走!” 自民宅上了房后,李巴山三人沿著房脊越過了一座又一座的院落,他們的速度雖快,卻趕不上黑衣人的速度快。 一路上雖有人不斷的射箭,但大多數都射到了房頂上。 花相生已經被嚇傻了,鼻涕眼淚一抹一大把,如同是個癡傻呆子,若非是李巴山拽著,花相生已經死了。 只不過,花相生這般模樣,卻是拖慢了李巴山他們的逃亡速度。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箭矢不斷的落在房屋瓦片上,更有一些箭矢射向空中,落在了院落之內。 李巴山知道張狂傷重,可他不敢停下來,他知道一旦自己停下來,他們也就要被困死在這里了。 唯有不斷的移動,才能夠找到出口,將黑衣殺手的包圍沖散。 啪嗒! 不多時,李巴山又跳過了一條狹窄的胡同,站在了一個平頂的房屋上,待將花相生拉上來后,這才轉身去接張狂。 啪嗒! 張狂這一跳差一點掉下去,幸虧李巴山的及時伸手,才將張狂拽了上來。 “馬!馬!馬!……” 正待李巴山再一次抓住花相生逃的時候,花相生忽的掙開了李巴山的拉扯,呆滯的眼睛有了光芒,忍不住指著院落中的一間馬廄叫了起來。 李巴山聽的一震,趕忙頓步扭頭,他這一看頓時大喜:“下去,牽馬套車!” 說著,李巴山也不管花相生如何,直接將花相生從房上推了下去,轉而揮刀朝著身后的空中劈砍了一番,待將后面射來的箭矢斬落后,這才和張狂轉身跳入了院落。 “張狂你去開院門,我去套車!” 才剛剛跳下,李巴山立馬吩咐了起來,他看了眼一瘸一拐的朝著馬廄前走去的花相生,大步朝著馬廄中的馬匹走去。 砰! “你個不中用的混蛋,什么時候能有擔當!” 張狂氣的雙眼噴火,這一路上若是花相生能頂用一些,他和李巴山也不至于逃的這么狼狽,在路過花相生時忍不住踹了花相生一腳,大步朝著后院的院門方向行去。 嘩啦! 門外,正圍攻他們的黑衣人飛速的跑來,他們并未貿然進入院落,反倒是將整個院落圍了起來,更有人上了房頂,朝著這邊摸來。 “張狂上車!” 不多時,李巴山已經將車架套好,將花相生推進了車廂里面,徑直坐在了車廂前,扯動韁繩朝著門前跑去。 正頂在門前的張狂聞聲,趕忙退后兩步,轉身上了馬車。 砰! 那兩扇關著的門,在馬車就要撞上去的時候自動打開,露出了門外黑壓壓的一片人。 嘟!嘟!嘟! 還不等李巴山催動馬車快行,身后房頂上的黑衣人倉促間取下了弓矢,朝著李巴山他們射來。 幸而這馬車有車廂,要不然這一通亂射,他們就要成了刺猬。 “駕!” 李巴山一手扯動韁繩,一手持刀刺入了馬的屁股上。 嘶! 膽小兒的馬被這一刺,頓時受驚,雙眼泛起了血絲,瘋狂的朝著前方跑去。 砰!砰!砰! 只聽一聲聲的沉悶撞擊聲響起,擋在馬前的人被馬逐個撞飛,路過人群時,李巴山和張狂不斷出刀,連殺十幾人方才闖出了包圍。 “主公,這一下子可算是安全了!只是可惜了咱們那幫兄弟和四月姑娘的尸體了!” 張狂眼前忽的一下子通透了起來,他忍不住激動了起來,抬手揮刀將箭矢的矢桿斬斷,語氣中頗為落寞和不舍的說道。 李巴山一嘆,目中的紅光更為攝人,他知道不該舍棄兄弟和四月的尸體,但現在回去無異于找死,為今之計不僅是脫困,而是要將事情捅破天。 只有當今圣上才能夠讓洛陽中那些不安分的人安分下來! 可現在,他在思考的是,他到底該不該去找張讓。 畢竟,張讓和太平道有故! 噠!噠!噠! 發狂的馬車瘋狂的跑著,不一會兒就將身后的黑衣人拋在了腦后,在李巴山有意的控制下,馬車轉了幾個彎道,終于將身后的人給拋開。 正在他們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不曾想前方路口有拒馬,且還有人帶兵攔在了那里,將欲要進入這條街道的人給擋了回去。 “呼!肯定是太平道在洛陽扶植的人!他們人數不多,咱們闖過去!” 李巴山慢慢吐出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將手中的刀悄悄的藏在了背后,輕輕的對著張狂說了一句,扯著韁繩的手微微用力。 嘩啦! 他們還未走進拒馬,攔在拒馬前的官差已經轉過了身來,且在官差看到如同刺猬般的馬車時,忽的對視了一眼,趕忙抽出了腰間的刀,一臉冰冷的朝著馬車走來:“前面的馬車停下!” “殺!” 李巴山見此也不在隱藏,忽的高喝一聲,猛然的彈跳而起,踩著車架從馬身上一躍而過,在那幾個官差動手前,直接揮刀斬下。 噗!噗! 這一刀驚鴻萬分,那官差被嚇了一跳,正抬頭間忽的心頭一涼,走在最前面的兩人被一刀斬殺。 “殺人了!” …… 不遠處,拒馬前的街道上,有人看到了這里的一幕,被渾身浴血的李巴山嚇了一跳,忍不住失聲喊叫了起來。 這人一喊,立馬就有更多的人朝著這邊走來。 嘩啦! 正在這時,一輛車隊忽的走到了拒馬不遠處,在聽到了人群的呼喊聲時,護衛車馬的一隊侍衛趕忙沖了過來:“讓開!讓開!太尉在此,不得擾亂!速速退開!” 慌亂好事的人群一聽,趕忙讓開。 噗! 也在這時,李巴山和張狂合力將最后一個官差斬殺當場。 “大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爾等竟敢公然殺害官差!還不束手就擒!” 那領頭之人被拒馬后的景象嚇了一跳,他怒瞪著正抬頭看過來的李巴山和張狂,猛地抽出了腰間的武器,朝著李巴山兩人殺來。 啪嗒! 張狂見此就要舉刀再戰,李巴山卻是橫跨一步擋在了張狂身前,他皺眉看著殺來的侍衛,忽的將刀反手刺入了刀鞘,高聲喝到:“吾乃陛下親封的安陽侯,我看誰敢動我!” 沉重厚實的聲音若驚雷般的響起,驚得前來抓捕他們的侍衛猛然一震,竟都停在了原地。 那為首的侍衛統領眉頭皺起,冷眼看著李巴山喝到:“就算是安陽侯又如何?豈能濫殺無辜!” “誰說我在濫殺無辜!他們都已被賊人買通,設卡在這里伏殺我呢!你若不信,可從這條街道去北門,只要到了北門前一看便知!” 李巴山見對方忌憚他的爵位,頓時松了口氣,忍不住扭頭看了眼身后空蕩蕩的街道,對著那侍衛統領沉聲說道。 啪嗒!啪嗒!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錦袍,頭緒花白的老翁從街道拐角處帶著幾個侍衛走了過來,他看著街道上被圍住的李巴山,凝重的問道:“你真的是安陽侯?” 在這老翁說話的時候,前來抓捕李巴山的侍衛竟紛紛對著老翁拱手一抱,目露敬意。 “這還做得了假!我這里有金印為證!” 李巴山不由多看了眼那老翁,心念一轉,將昨日剛剛從劉宏那里得到的金印托在了手中。 嘩啦! 正在這時,他身后的街道拐角處跑進了一群黑衣蒙面的刀手,這些刀手一股腦的出現了街道上,正要朝著李巴山這邊殺來時,卻忽的被一陣哨聲叫走,眨眼間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雖然這些黑衣人只是曇花一現,卻也讓街道上的老翁,以及老翁的侍衛看的一清二楚。 那老翁本還在懷疑李巴山說假話,在看到那些黑衣刀客后,眉頭不由皺起,趕忙上前一步,也不管身邊侍衛的阻攔,直接來到了李巴山的跟前,看著李巴山激動的問道:“安陽侯為何遭人追殺?” “意外聽到了太平道的秘密,被太平道的賊人設卡圍攻,本以為來到洛陽已經安全,怎奈洛陽守將竟被收買,成了太平道的劊子手!要不是我手下忠心,早就死在城門前了!” 李巴山長長一嘆,有心想要讓人幫他將太平道的事情傳揚出去,忍不住對著老翁多說了幾句話。 哪知道,他才剛剛說出口,那老翁竟是猛然一把抓住了李巴山的手,眼中泛著一抹熱切的說道:“安陽侯,你可敢和我一同去面圣,將你遇到的事情悉數稟告!” “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李巴山聽的一震,不由露出了一抹疑惑,扭頭看了眼老翁身后的侍衛,忍不住對著老翁拱手一抱,認真的問道。 老翁哈哈一笑,扭頭看了眼周遭,威嚴的說道:“老夫就是太尉楊賜!” 本書來自 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