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中毒
“華先生,甘霖她怎么樣了?” 蜀郡醫館內,李巴山坐立難安的看著正為甘霖號脈的華佗,眼中盡是急切之意。 ( . 這一次事出意外,本是該李巴山受此罪過的,卻意外降臨到了甘霖的頭上,這讓他心有愧疚和不安。 華佗并未回答,而是皺眉聽了聽脈,而后取了銀針為甘霖施針。 焦急的氣氛在醫室內火熱升溫,李巴山越是等不到消息,越是心急,他已經無法安坐,正在醫室內來回的踱著步,腳步聲啪嗒啪嗒的響起,讓人心煩。 呼! 盞茶功夫過后,華佗擦掉了額頭的汗滴,轉身看了眼正來回踱步的李巴山說道:“虧的你送來的及時,不然可就糟糕了!” “到底如何?” 李巴山一聽登時慌了,趕忙追著華佗問道。 華佗挪步走出了醫室,大步朝著前堂走去:“根據你之前交代的情況,加上我診斷的結果,她中了毒!準確的說是一種毒引,一種名為見酒死的毒草!此毒草服用過量,會致人虛浮,暈厥。若是服用此毒后,再飲酒的話,會在半個時辰內斃命!你且放心,甘霖只是食用過量,并無大礙,只要喝了我的湯藥即可痊愈……對了!你也別跟著我了,快些去生火煮些熱水……” 這時華佗已經走到了前堂,來到了藥架前,正拿藥時,見李巴山還跟在他的身后,當即安排著李巴山去分擔些活計。 李巴山聽的背后冷汗涔涔,暗道幸虧昨夜沒有勸甘霖飲酒,要不然…… 后果他不敢想象,聽了華佗的話后,趕忙朝著院中行去。 呼! 不一會兒,火已經升起,李巴山煮了一大鍋的水,正拉著風箱,腦中卻在思考著,到底誰想要害他。 是老山羊么? 昨夜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要加害于我的樣子??? 難道他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被泄漏出去,這才叮囑人去了風雨樓給我下藥? 這也不可能??! 昨夜張修之死,他驚慌的很,又要連夜挪窩,哪里有心思算計我? 再說了,老山羊難道就這么肯定,我還會回風雨樓? 倘若不是老山羊的話,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風雨樓的掌柜的? …… 不知不覺間,鍋里面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爐中的火也竄出了一團火苗,將正思考的李巴山燒醒,他抬頭看了眼鍋里面的熱水,趕忙停了下來,起身退后了兩步,朝著門外走去:“不管如何,事情出在風雨樓!那么事情就要從風雨樓入手……” “李大哥,早??!請問我家大人是不是睡在了這里?衙門里面有緊急公文,需要大人批閱,您看能不能幫忙叫一下?” 正在李巴山走出柴房的時候,從前堂中走出了三個衙役,領頭的是一個賊眉鼠眼的班頭,這家伙叫王六,原先是個撬鎖的賊,后跟著甘寧成了錦帆賊,待甘寧成為蜀郡丞的時候,他也水漲船高,成了丞府衙門的一個小統領。 李巴山循聲看去,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想法,趕忙說道:“王六你來的正好!你留下一個人幫著華先生,照顧甘霖!且隨我去風雨樓問罪!” “李大哥,這樣不好吧!您別看我是一個官兒,可咱們……” 王六一聽登時訕訕的一笑,就要推辭。 李巴山雙眼一瞪,立馬生出了一團怒火,沉聲喝到:“王六,甘霖在風雨樓中了毒,現在正在昏迷,且甘寧也在風雨樓的廂房入住,你若不隨我,那我就自己去!出了命案,可不要怪我沒有提前跟你打過招呼!” 說罷,李巴山也不管王六,大步朝著外面走去。 王六一聽登時嚇了一跳,眼中泛起了一抹慌意,趕忙扭頭對著身后的兩人叮囑了一番,這才快步追著李巴山行去:“李大哥,您別生氣??!我跟著您去!我倒要看看,在這蜀郡誰特么的敢來招惹咱們,我非得拔了他的皮不可!” 在李巴山和王六相繼離開后,王六帶來的人留下了一人,另外一人也追著離去,不過這人并未去風雨樓而是去了郡丞府喊人。 正在院中搗草藥的華佗搖頭一嘆,看了眼留在院落中不知所措的衙役,毫不客氣的指使道:“你去將熱水盛出來十碗,待會兒我要用!” …… 清晨的郡城倒也清閑,路上人煙稀少,僅有一些趕早離去的車馬在行動整裝,還有早早起來的小販和路邊的食攤在忙碌。 李巴山帶著王六一路飛奔,在辰時趕到了風雨樓。 “你們掌柜去了什么地方?” 走入風雨樓,李巴山直接朝著柜臺前走去,看著正在柜臺上整理賬本的算賬先生,沉聲問道。 這算賬先生哪里被人這般的質問過,正要出言訓斥的時候,忽見李巴山的身后竟跟著一衙役,當即笑著答道:“掌柜的在后院……休息!” 啪嗒! 不等他說完,李巴山已經穿過了前堂,走向了前院。 王六在柜臺前一頓,瞪著眼睛沉聲說道:“我家大人可在你們樓上休息?” “在!在!天字號廂房!” 算賬先生趕忙回答,一臉的阿諛奉承。 “去!派個人將他老人家給我叫起來,就說出大事了!另外,讓你們風雨樓的人都給我到大堂集合,少一個我拿你試問!” 王六點了點頭,眼睛一轉,忽的一把抓住了算賬先生的衣領,陰狠的說道。 那算賬先生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只覺得似有大事,趕忙應答著,招呼著正在大堂打掃的侍從去叫人。 砰! 也在這時,李巴山一腳踹開了后院的大門。 但見后院中正忙碌的熱火朝天,有兩個武夫打扮的漢子正搬運著梨木箱,更有兩三個胭脂美婦在指揮著侍女收拾床被鋪卷。 后門四敞大開,門外停著一輛已經裝了半車的馬車。 只不過,后院中的人雖多,卻不見掌柜的。 “果然是他!” 李巴山見此,心中明朗,登時知道定是這風雨樓的掌柜下的毒,當即他心中泛起了一抹殺意,大步走了進去。 “你誰??!怎能胡亂私闖!” “出去!出去!” …… 院落中的人被踹門聲一驚,紛紛朝著李巴山看來。待李巴山進門的時候,美婦忽的叫嚷了起來。 李巴山并未理會,仍舊朝著里面走去:“你們家掌柜的呢?” “抓了他!” 正運東西的武夫聞聲眉頭一皺,兩人對視了一眼,忽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朝著李巴山奔來。 顯然兩人已經得了消息,見李巴山獨自一人來尋掌柜,定是知道事敗,這才要拿下李巴山,給他們的離去爭取時機。 砰!砰! 只是兩人還未近身,就被疾步沖上前的李巴山踹翻在地,抱著肚子在地上嗷嚎喊疼。 “找死!” 武夫倒地的同時,正有一負劍的漢子護持著掌柜的從屋中走出,待掌柜的看到來人是李巴山后,先是一震,緊接著退后了一步。負劍的漢子見此登時大呼一聲,抬手拔劍,朝著李巴山刺去。 “嗯?你是張修的侍衛統領?” 李巴山見此心頭殺意更濃,忽的意識到這件事情和老山羊肯定有聯系,當即腳步一轉,避開了那漢子刺來的一劍,快步走向了后門,在風雨樓掌柜的將要奪門而出之前,橫檔在了后門前。 這漢子他昨夜見過一眼,也知道對方的身份。今日在這里見到他,難免李巴山多想。 砰! 兩扇門板重重的關上,李巴山反手一拉門栓,將后門關上。 “完啦……” 風雨樓掌柜的見此失聲一喊,在也沒有了注意,慌張的退到了后面和妻妾站到了一起。 那持劍的漢子沒想到李巴山竟認得他,眉頭漸漸皺起,眼中寒光凜冽:“既然認得某,還敢來劫我的家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家眷!” 聽這人一說,李巴山心中有又疑惑。不過他并未遲疑,在對方第二劍刺來的時候,忽的拿起了后門前的一桿鐵鍬,猛的朝著前方拍去。 砰! 他出力極大,在鐵鍬和劍接觸的時候,沒有絲毫停頓的將劍砸落,待鐵鍬落地時,握著鍬桿的手猛然朝前一送。 鐵鍬趟地疾行,濺起了一層土礫,瞬間來到了那漢子的雙腿之間。 砰! 李巴山在那漢子正作勢前沖時,忽的支起了鐵鍬,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而后后院中傳遞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院中的掌柜以及那兩個武夫看的面色蒼白,下意識間夾緊了雙腿,渾身顫個不停。 “說!為何要下毒害我?” 李巴山將手中的鐵鍬扔在了地上,一步逼到了掌柜的近前,怒聲喝到。 “費……費三是我外甥,若非你派人暗刺米師,他怎會被連累而死!所以我要殺你,只可惜的是,昨夜你竟沒有坐在那個位置!” 掌柜的被問的一顫,心中忽的生出了一抹悲悸,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當即說出了心中的真實想法。 他一旁的妻子也跟著吼了起來:“小子,你若是識相的話,就快點離去!要不然不僅米師饒不了你,我那外甥的父親也饒不了你!他可綿竹縣縣令費詩……” “哼!我管你是誰!” 李巴山冷聲一喝,正要出拳殺人時,耳朵忽的一動,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正從遠處走來,當即暗暗一嘆,知道這件事情不能義氣而為,只能交由官府審判了。 嘩啦! 他的聲音剛落,門外滿眼怒火的甘寧帶著一干衙役沖了進來,他掃了眼院落中的眾人,對著李巴山微微點了點頭,徑直走向了掌柜:“肖老頭,你膽子不小,竟敢害我meimei!” 甘寧何等人物,又哪里受過如此的氣,他雖是在質問,但眼中已經泛起了兇戾殺氣,若非他是蜀郡郡丞,此刻已經拔刀殺人了。 那肖掌柜的嚇的一顫,他雖敢在李巴山面前硬氣,卻不敢在甘寧面前,被這么一問當即跪在了地上,失聲喊道:“大人,這可是誤會??!我只是要替米師殺了這個刺客而已,哪曾想他竟和令妹換了位置……” 砰! 不等肖掌柜的說完,甘寧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眼神中略有詫異的又看了眼李巴山,沉聲喝道:“王六你特么的是傻子么?將這些人統統給老子帶走,風雨樓也給我封了!我還沒有見過,敢害我甘寧的人呢!全部打入死牢,我要親自問審!” 本書來自 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