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殺使
說起來巴根等人雖然名義上還是達林臺的人,但去了一趟涿鹿山之后,他們更多的是幫志文做事,不知不覺中以志文為準,自然是聽命于志文了。 “問我作甚?想去就去,林大哥都發話了,難不成你不是達林臺的人了?!敝疚男χ吡税透荒_,盡管知道林遠不會因此誤會,但該厘清的時候還是得厘清一下。 “好嘞?!卑透鶐е敳楦纱掖易飞厦细?,林遠與志文相視一笑。 “下手注意些,別把林大哥的汗帳弄污了?!敝疚拇舐暃_遠去的幾人交待道。 “來來來,上使請滿飲此杯?!焙箮だ锏臏椭菊龜D出笑臉,招呼著幾個金國來的使者,門忽然開了,一隊軍兵不請自入。 見最后進來的是孟根巴根等對金國向來強硬的年輕人,湯和志就知道了林遠與志文的打算,當下默不作聲地放下了酒杯。 “你等想做什么?”為首的使者“唰”地站了起來,他們不是文弱之人,也是血里火里沖殺過來的,一見此景,就知道不妙,紛紛向腰間的刀把抓去。 塞外沒那么多的規矩,即便面見黃臺吉,也多帶著兵刃,并不會取下刀劍,林遠這里也不例外。 “唰!”為首者動作最快,順刀已然拔出了一半,不過緊接著“嗤”的一聲輕響,一只箭沒入了他的手臂,痛得他慘嚎一聲,還來不及作何反應,孟根鬼魅般地欺到了他身前。 “砰!”使者仰天而倒,隨后幾柄彎刀抵住了他的喉頭,其余金人動作稍慢,更是不濟,刀還沒有拔出,就被孟根的手下制住了,終究是喝了些酒,反應慢了,又向來看不上蒙人,想不到在林遠這里會毫無征兆地出手,要不然也不會如此不濟。 孟根收回右腳,這才回頭抱怨巴根,“鄭公子都說了,不要弄臟汗帳,你還射箭,看看,弄得地上一灘血,我不管,等會兒你來清理?!?/br> “我不射這一箭,你還得跟他在帳里動手,一樣會弄亂汗帳?!卑透环?,辯解道,隨后對身后的朝魯查干吩咐,“你們兩個,等會兒負責把血跡弄干凈了,聽到沒?” 兩個狗腿子自然是點頭應下。 “算你有理?!泵细f不過巴根,干脆承認,“行了,把這些金狗押出去?!?/br> 那領頭的金人使者這時才從劇痛中緩過神來,“你等要造反不成,要知道我大金甲兵數十萬,滅你們部落不費吹灰之力,可要想好...” “呱噪!”話未說完,巴根就沖他嘴上重重踢了一腳,碎牙和著血水飛出來幾瓣,支支吾吾地再說不出話,終于清靜了。 巴根隨后伸出手,拽住其頭上小辮,就這么如同拖死狗一般地將其拖出了汗帳。 剛出汗帳,巴根的彎刀就搭上了此人的脖子,刀鋒在陽光下散著寒氣,輕輕一抹,頭就和身子分了家。 “痛快!”巴根一只手抓著腦袋,哈哈大笑,絲毫顧不上四射的鮮血已然濺到了他的身上。 孟根同其他人等,同樣是一刀一個,不過數息之內,就將這個不到十人的金人使團給消滅干凈了。 湯和志小跑著從汗帳里出來,見了此景,不由有些擔憂地問道,“大汗,小志,咱們這是要起兵反金了么?” 不是湯和志膽小怕事,而是他覺得,以目前的實力,還不宜同后金為敵。 “誰說咱們要反金了?”不想志文驚天一句話,將周圍人等全都驚呆了。 “不...不反金,那干嘛把金人使者都殺了?!睖椭窘Y結巴巴地問。 其余諸人,包括林遠、孟根、巴根都眼巴巴地看著志文,等他解釋,剛才林遠說要殺金人使者,他毫不猶豫地就同意了,沒想到人殺了,卻又說不反金,這是要搞什么? “好了好了,先把這些死人清理一下?!敝疚暮谜韵镜卣f道,“巴根,你小子在汗帳里動箭了吧,快去弄干凈?!?/br> 又對林遠道,“林大哥,讓人吹牛角號吧,最緊急的那種,把達林臺和商社工會的人都召集到你的汗帳里,我一并解釋,省得要說好幾遍?!?/br> “行,聽你的?!绷诌h相信志文不會害他,很干脆地一揮手,當下大家各行其事,各自忙碌去了。 “嗚...”一聲長長的牛角號聲自汗帳處響起,隨后又短促地響了三下,達林臺夏日的午后,被這個角號聲弄得更加忙碌了。 很快,四面八方各有人數不等的騎手,打著馬向汗帳趕去,身后是滾滾的煙塵。 才獻傭兵團與群發傭兵團作為天字號的傭兵團,剛剛一道跑了趟草原東部,收獲不算多,以錢財為餌,打動了幾個小臺吉,好歹換了些羊毛回來,總體上不虧不賺。 鑒于換取羊毛的數量是考核天字號傭兵團的重要參照,與年底分紅甚至是天字號的資格有關,是以他們的活動范圍雖被局限在草原東部,但哪怕吃些虧,也要想盡辦法的多換些羊毛。 不過好在回來的路上,兩家傭兵團聯手合作,劫了一只不聽勸告,執意東進遼東的商隊,小發了一筆橫財,算是沒有白跑這一趟。 此刻兩家的幾個頭面人物,正聚在一起喝酒吹牛,打屁聊天呢。 張獻忠剛將酒杯端到嘴邊,就聽到了汗帳方向傳來的聲音,“老曹,老鄒,你們聽聽,這應該是最緊急的那種號角聲罷?!?/br> 羅汝才和鄒群凝神聽了一會兒,“沒錯,這是用來召集達林臺部,還有商社工會的,最緊急的那種?!?/br> 號角聲表達的意義,在這里不算秘密,牧民傭兵們知道的不少。 “這是有大事兒了?”張獻忠忽地興奮起來。 “那還用說,這不明擺著么?”鄒群瞥了他一眼。 “嘿嘿...”張獻忠止不住地樂了,在他看來,這里每逢大事,多半需要傭兵們幫忙,這意味著他們又能發財了。 羅汝才和鄒群同樣想到了,也跟著笑出了聲。 “義父,你們笑甚?”艾能奇醉眼朦朧地問道。 張獻忠瞪了他一眼,“馬上又能有錢賺了,你說值不值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