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方悅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硬著頭皮說:“沒有誰的愛是無條件的……” 陸歲京道:“我就是啊,謝謝阿姨專程來加深我和他的感情,聽說他以前那么可憐,我實在忍不住想去哄哄他,就不在這里多留了?!?/br> 方悅秋倍感滑稽地說:“最近有個詞很新鮮,也特別適合你,叫做舔狗?!?/br> 紙杯里的茶水已經喝完,她捏住杯子,將其弄得徹底扭曲變形。 見陸歲京絲毫沒被自己影響,她心里的不甘到了極點,可對此束手無策。 她諷刺道:“行,行啊,和容念挺配,小洋要去讀高三下學期的時候,容念剛來我們家,一個人坐著無聊,就拿著筆在手掌上畫小狗呢?!?/br> 開會的時候陸歲京帶了紙和筆,這時候拿出了筆來,潦草地在手上涂抹了幾筆。 他朝方悅秋展示:“是這樣嗎?” 方悅秋瞥了下,立即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在陸歲京的手心里,有一只和容念畫風相同的簡筆小狗。 陸歲京彎起眼睫:“我看挺可愛,他喜歡是最好?!?/br> 第84章 夏日晝長夜短, 火燒云映在城市邊緣,煙霞仿佛下一秒就要燃燒起來。 草坪上有好多學生在玩飛盤,這是最近很流行的運動, 每天傍晚一涼快,便有男男女女們四處奔跑。 歡笑聲傳過來,心里的煩悶都跟著甩空。 陸歲京斂起情緒,留方悅秋在接待室氣急敗壞,離校后很想直接去找容念。 可惜今天晚上有飯局,他掃視一圈, 坐上了等候已久的商務車, 前排的陸家秘書恭敬地朝他問好。 陸歲京帶著便攜藥盒, 里面裝有兩天的藥片, 在車里便混著礦泉水送服喝下。 這個階段他一直在減量, 斷藥需要謹慎,醫生沒有讓他嘗試, 他也便不去著急。 秘書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消息, 問:“二少,您最近好像添置了房產?” 陸歲京正在犯相思病,沒心情扯閑話。 他單手屈起靠在車窗上, 懨懨道:“是啊?!?/br> “以前看您從不關注樓盤, 突然開始投資這些,不像是您的作風?!泵貢郧脗葥?。 陸歲京懶洋洋道:“哦,我金屋藏嬌?!?/br> 秘書道:“……” 很好,完全符合自己心目中肆意妄為的人設。 幸好秘書在開車, 雙手需要時刻握住方向盤, 騰不出來空。 否則瞧陸歲京那副順理成章的架勢, 還需要秘書給他鼓個掌。 最近陸岳回了海外, 陸歲京偶爾代表他出席晚宴。 接待方非常周到,儼然將他當做了陸家毋庸置疑的繼承人,不稱呼他“陸二少爺”,只喊他“陸總”。 等電梯的時候,陸歲京恰巧碰見一張熟悉面孔。 和竇家女主人的灰頭土臉不同,眼前的小叔子神清氣爽,與其他人寒暄說笑,圓滑得如同一只千年狐貍。 “喲,陸家的小公子?”祁封道,“有段時間沒見了?!?/br> 陸歲京朝他揚起嘴角:“祁叔叔好?!?/br> 祁封感覺這笑容不懷好意,道:“突然那么客氣,我有點接不上話?!?/br> 陸歲京道:“喊你叔叔哪算客氣?你是長輩,應該的?!?/br> 祁封開玩笑道:“你是還想叫岳父???” 陸歲京道:“岳父,我想和小容暑假出去玩?!?/br> 祁封被這聲稱呼喊得背后發涼:“嘴甜問我討路費?你被陸董掃地出門了?不像啊?!?/br> 掃地出門是不存在的,陸歲京沒擔心過這個問題。 不像某些家庭制衡失調,家長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去擺布小孩,陸岳和陸歲京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在這段親情中,即便父親不認同兒子的戀情,也無法插手指摘,何況陸岳本就不關心這些。 作為一家之主能夠打理事業,又有令董事會滿意的繼承人,他的任務便算基本完成了。 陸岳間接向陸歲京傳達過這個意思,往后陸歲京接班了要如何,身邊有誰,有沒有后代,都不關陸岳的事,退休后不想管,百年后也見不著。 “謝謝您替我cao心,陸董并沒打算管我?!标憵q京道,“主要是小容怕您孤獨無聊,覺得至少該多留幾天,給您做幾頓飯?!?/br> 想到容念廚藝有多恐怖的祁封:“……” 他承受不住這份“孝順”,客氣地推拒。 “他有心了,我不怎么需要,你們好好去旅游,可以選得遠一點?!逼罘饪蜌獾卣f。 今天是賀律師合伙的律所舉辦周年慶,除了業內大狀過來捧場,還有許多商業伙伴出席,彼此都能算是熟人。 進了酒店頂層,陸歲京應付完幾個長輩的攀談,便注意到賀律師。 “博簡啊,你們律師是越做越大咯?!辟R律師的舊友恭祝。 賀博簡道:“承蒙大家照顧?!?/br> 得知賀律師的姓名,陸歲京微微詫異地蹙了下眉,上輩子的往事涌進腦海。 陸歲京在重生前,盡管與賀疏星同在燕大讀書,卻沒有私下交集。 只是隱約聽說大家將要本科畢業時,對方的父親出了事情。 這輩子經常見賀疏星在眼前晃悠,陸歲京偶爾會記起來這一茬,但不清楚賀家具體發生了什么。 他默默猜測過,估計是舊案紛爭一類的鬧劇。 不過此時,陸歲京知道賀父的全名是賀博簡,便忽地察覺到真相沒有那么輕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