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他喜歡我?!?/br> 陸歲京撫過真正意義上的最后一片,沒有將其直接拔下來, 而是抬起指尖, 撩了下花瓣。 他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思想立即從科學主義退回封建時代。 就是喜歡我。他在心里說。 回到寢室的室友被嚇了跳,納悶:“臥槽,你搞哪一出???” 另外一個室友匪夷所思:“不會是在數花瓣吧?!” 陸歲京不假思索地否認道:“怎么可能這么無聊?” 他在外人眼里, 一向又酷又隨性, 室友們見狀也便打消了猜測。 可實際上, 陸歲京就是個任性的幼稚鬼。 至少容念是這么以為的。 他推開門, 看到曹文瑞半死不活地被掙扎著,就理解了陸家秘書為什么會疑惑,陸歲京和曹文瑞是否有恩怨。 ——這場面不用再做確認,絕對是陸歲京的杰作。 秘書想不到的是,這兩人確實沒有任何糾葛,按理說不該走到這種地步。 非要說陸歲京有什么動機,只能有一種可能性。 他是為了容念。 “老子不僅要當你面宰了他,還要再廢了他的手,當時就他媽不該留你們這兩個禍害……” 曹文瑞神志不清地謾罵,時不時伴隨著抽搐,身上有股長久未洗澡的味道,顯然在醫院并未得到太好的照顧。 只不過,這是因為護工無法應付,還是陸歲京特意吩咐過,就不為人知了。 祁封瞇起眼睛,打量著這一切,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曹文瑞忽地暴起,連人帶凳子都翻在地上。 落地的動靜著實不小,把毫無心理準備的祁封險些嚇了一跳。 他幾乎是下意識看向容念,出乎意料的,容念四平八穩波瀾不驚。 在祁封的注視下,容念甚至低聲笑了下。 少年嗓音清亮悅耳,臉龐明艷得惹眼,往常該是一笑生輝,如今依舊笑容無瑕,卻教祁封萌生出寒意。 容念語氣輕快道:“我想和他敘敘舊,小叔叔,你大概不會想當觀眾?!?/br> 祁封道:“我出去抽根煙?!?/br> 走的時候,他隨手關上了門。 門縫關緊的瞬間,祁封差點松開門把后退兩步。 因為傳出來的尖叫實在太駭人,他很難想象,房間里面發生了什么。 但容念說得沒錯,自己不會想當觀眾。 · 病房內,容念踢了一腳凳子,曹文瑞又毫無抵抗之力地滾了兩圈。 “當時沒弄死我,現在只有后悔的份了?!比菽罾淅涞?,“我弄死你倒是簡單,你喜歡哪種死法?不對,這可不給你選?!?/br> 他勾起嘴角:“一定用上最痛苦的那種?!?/br> 曹文瑞被疼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因此居然清醒了幾分,認出眼前人是誰后,驚恐地試圖逃跑。 然而無論他怎么嘗試擺脫,都只能像蛆蟲一樣,容念腳下愚蠢地挪動。 他費勁地往門口撲騰了有小半米,被容念抬起腳,直接踹到了墻角,發出“砰”的一聲。 “來人??!有人殺人了!”曹文瑞扯著嗓子大喊。 他老了,過去仗著身強體壯,能將纖細的容念揍得鼻青臉腫。 如今他實在無力,這些年放縱聲色濫用藥物,換來一具千瘡百孔的皮囊的靈魂。 眼見醫院沒人會保護自己,曹文瑞不再撒潑呼救,顫著瞳孔看向容念。 “你沒爹媽,我是有的!我、你不能對不起我爹吧!我可是他家的獨苗!” 容念嗤笑:“兩三年不回家,一回來就砸東西勒索的獨苗,真當自己是個寶貝了?” 他走向曹文瑞躺著的角落,每走一步,都讓人不禁往里蜷縮。 曹文瑞道:“對,我不是,反正我爸的遺產大頭全他媽是給你的,就給我一間破機構一點零頭……之前我就納悶,你不會是他老來俏的私生子吧?” 容念在他面前蹲下來,抬手就甩了曹文瑞一巴掌,將人重重打偏頭去。 “那筆錢是給我了,但我是拿來幫襯弟弟meimei的,他不信任你沒錯啊,你這種人渣難道值得被正眼瞧?” 曹文瑞頭暈眼花了足足半分鐘,差不多認清了現實。 “老子告訴你,殺人可是違法的!”曹文瑞結巴道,“你、你別亂來……” 容念無辜道:“這怎么是亂來呢?我可是日思夜想很久了?!?/br> 被少年盯得渾身發毛,曹文瑞道:“容念,阿念啊,以前是我的錯,我是個垃圾,你當我是個混球,踢幾腳就算了……” “你在喊我什么呀,這名字是你能叫的?”容念側過臉,懵懂地困惑道。 曹文瑞感覺瘆得慌,道:“看在我爸的份上,我爸好歹把你拉扯到大,要不是生了急病,他是想看你考進大學的啊……” 他一味想把老院長拉出來做擋箭牌,盡管自己是和容念結過梁子,可他爸確實對容念掏心掏肺。 容念對他爸也孝順,他爸被宣告病逝后,這孩子在搶救室外一度暈了過去,被陸歲京眼疾手快地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曹文瑞以為容念吃這套感情牌,可惜適得其反。 容念表情冰冷道:“你還有臉提,他明明是可以看我考進大學的……” “唉,小祖宗,都和你們解釋過多少次!他那病就算繼續砸錢也好不了,再治下去純粹白搭,他還要在醫院里多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