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們重逢的那一天,在梁云復的生日會,自己悄悄在容念的手上打了個蝴蝶結。 時間兜兜轉轉,如今出現在了自己這邊。 “你在玩過家家?”陸歲京問。 容念道:“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都在玩?” 陸歲京道:“那我不該載你回竇家,應該帶你即刻私奔?!?/br> “或許也可以跟我回去,不過這種行為叫偷情,好像沒有私奔來得酷?!?/br> 容念說完,再度原路折返,朝陸歲京揮了揮手。 陸歲京看著他回去,此時天色已晚,竇家裝修布置時怎么好看怎么來,并未考慮明亮問題,花園里安放的路燈很少。 纖細單薄的少年漸漸走進陰影里,陸歲京再轉過頭,看著手上的草編戒指。 我喜歡的人不想失去竹馬弟弟。陸歲京甜蜜又懊惱地想。 可是,陸歲京無法讓容念順意。 他不愿意繼續作為無需堤防的存在,不想配合玩笑一時歡快后,將那些逗弄風輕云淡地掀過。 陸歲京會動情會渴望,會期待兌現與索求。 自己比較適合被看成必須警惕、需要留神的壞人,他心說。 壞人只想以下犯上。 第30章 竇家的別墅很大, 除了兩棟主建筑,東邊是小洋房和花房,后面臨著湖畔還有一幢閣樓。 兩棟主樓裝了室內電梯, 地上四層地下兩層,下面是安排給保姆和后廚的房間。 上面房間很多,除了竇洋和他父母住在這里,大部分都是空屋子。 自從竇洋讀了大學,樓上時常沒人住。 方悅秋雖然對外性格溫婉,但工作上是個標準的女強人, 并非整日閑在家的花瓶太太。 她沒有直接管理公司的事務, 不過這些年一直在協助竇父做事, 出席各類社交場合, 打理生意場上的人脈關系。 之前她放心不□□弱多病的竇洋, 所以再忙也會抽出時間,回到京市的家里陪兒子。 這段時間竇洋在燕大住宿, 她也便不?;貋?。 而竇父這兩年在國外開拓事業, 一年到頭難得出現,往常只出現在傭人們的討論聲里。 容念被接到這里來以后,只在過年時見到過竇父一次。 這次家宴就要見第二次了, 容念聽管家提起, 竇父是周日一早的飛機抵達京市。 家庭醫生、管家和容念住在一起,都在東邊的洋房,但容念住在最樓上。 他靠在窗邊可以望見遠處別致的閣樓,那里住著竇家老太太。 老爺子走得很早, 老太太這些年深居簡出, 容念和她住在同一片地方, 但沒有見到過對方。 上輩子容念是見過的, 那時竇洋已經在搶救室,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自己失血過多奄奄一息,視線已經很模糊。 老太太來過容念這里,這個年長者自稱虔誠信佛,用憐憫的目光看他:“走到今天這步,全都是你自己的因果,我們家不是這么好進的,也不是那么好離開?!?/br> 她在家族和公司里德高望重,即便這些年將權力放給了竇父和方悅秋,分量地位也還是在的。 平時她不怎么插手管事,可不代表消息閉塞,閣樓里常有人去做工作匯報。 如果容念猜得沒錯,老太太肯定已經聽說了賀律師與竇家不再合作。 他眼神沉沉地看著閣樓,過了會,短促地笑了聲。 確實全都是因果。 自己不是這么好來的,也不是那么好送走。 · 重生前,方悅秋這段時間同樣擺過家宴,辦得鋪張高調極盡奢靡,有許多生意伙伴應約來捧場,她也貼心地喊上了容念。 但容念已經出國讀書,隔山隔海不方便特意回來,于是推拒了方悅秋的好意。 在他印象里,那次祁封沒有收到邀請,不僅如此,竇家幾乎所有的聚會,祁封常常缺席其中,偶爾才會露一次面。 而現在事情發展被容念打亂,方悅秋向祁封發了請帖,并且宴會的規模變成家族小聚。 盡管招待的客人不多,傭人們依舊為此忙上忙下。 別墅內的軟裝全部換過一遍,從沙發布藝到鮮花擺設,配色和質感都與秋天合襯。 天氣下著雨,容念窩在臥室的沙發里,懶洋洋地看著窗外天色。 “你的衣服曬干了,可還在陽臺上占地方?!辟R疏星打電話來通知。 容念道:“噢噢,你洗好衣服沒地方掛,幫我把衣服塞回柜子里了嗎?” 賀疏星的邊界感很強,沒有打開容念的柜子,覺得這種區域太私人了,即便被允許打開也不該觸碰。 他道:“放在你桌上?!?/br> 容念道了聲謝,說:“難得有人在雨天的周末趕著洗衣服晾出去,有點挑戰我的常識,賀哥你是不是沒做過家務?” 賀疏星確實不擅長這方面,mama走后,家里常年有住家保姆陪著自己。 剛才他把容念的衣服放到桌上,幾件短袖笨拙得反復迭了五六次。 “沒事干?!辟R疏星解釋,“最近還要下雨,不想堆臟衣服在寢室里?!?/br> “其實你直接講怕我衣服被淋濕,幫忙收了起來,我也不會覺得你cao心太多?!比菽畹?。 賀疏星:“?!?/br> 手機對面陷入了沉默,容念卻沒收斂。 他評價:“你是不是不太懂照顧人???” 這句話被班上任何一個同學聽去,都會覺得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