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太子悼之殤
【播報】關注「起點讀書」,獲得515紅包第一手消息,過年之后沒搶過紅包的同學們,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幽暗的牢房內,一顆豆大的燭光勉強照亮了一方天地,燭光上方是一個人頭大小的通氣孔,雖然勉強能保持室內的空氣流通,可怎么也消除不掉充斥在每一個角落里的腐朽味道。 太子悼蜷縮在用稻草鋪墊的草窩內,目光呆滯,長期不見日光,讓他的皮膚有些病態的發白,上好的錦緞長袍早已骯臟不堪,甚至在衣領和袖口的地方膩著一層厚厚的油漬,這是他最后一次赴宴時候穿的衣服,只是宴席尚未開始,自己就被忽然闖入的士兵丟到了這大牢之中。 他掙扎過,哀求過,甚至將隨身攜帶的玉佩都賄賂給了獄卒,可是換來的卻是秦國伐魏的消息。當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太子悼忽然安靜下來,他知道無論自己做什么,都會是徒勞,莫不如耐心等待,也許用不了多久,轉機就會出現。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沒有發生,所有人像是忽然忘記了曾經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沒有人來看他,也沒有人給他傳遞消息,甚至在搜刮走了最后一點值錢玩意之后,獄卒也不再來了。太子悼每天只能呆呆的坐著,望著從通氣孔透過來的光線,猜測著外面的時令,當送飯的老奴一瘸一拐的走進來的時候,太子悼才會清醒過來,麻木的走到牢門口,接過老奴遞過來的一碗清湯和一個黑饃,這是他一天的口糧。 今天牢門口的聲音響的有點早,不過也不要緊,只要有吃的就好。 太子悼卷起滿是油膩的袖子,搖搖晃晃的走到牢門口,等待著送飯老奴的到來。 “恩?” 太子悼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遠遠傳來的竟是一股熟悉的胭脂味道。那香味盈盈繞繞的飄進太子悼的大腦深處,輕輕喚醒了那塵封已久的記憶。 “葨治!葨治!是你嗎!是你嗎!” 久未發聲的喉嚨發出了不成聲調的吶喊,太子悼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死死地握住牢門瘋狂的搖晃。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充分表達出他內心的激蕩。 拐角處,一襲白衣的葨治款款而來,靜靜地走到太子悼的門前,見太子悼如此落魄的模樣,葨治的心底不由得一顫。這還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大秦太子么! “打開牢門!” 旁邊伺候的獄卒趕忙上前,解了門上的鎖,葨治提著一個八寶食盒,低著頭走進了牢房,有心與他坐坐,可是卻發現這里面竟然連個能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葨治,葨治,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不管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是來帶我走的對不對!” 太子悼一把拉住葨治的胳膊。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將他的胳膊抓的發青。 怎么辦?該怎么回答他?望著這個曾經保護過自己的男人,葨治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應該冷漠?應該欺騙?還是應該憐憫?望著太子悼那充滿希望的目光,葨治忽然點了點頭。 “回家,吃飽了飯,我們就回家!” 太子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葨治的異樣,此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到了八寶食盒上,四葷四素八道精致的小菜,徹底勾起了心底的饑火,他已經記不得自己上次吃到這樣的飯菜是什么時候的事。漆黑如雞爪一般的枯手。直接抓起了盤中的菜肴,太子悼狼吞虎咽的吃著,任由那些湯汁將衣服暈開一朵朵油花。 八寶盒的底部是一個小巧的酒壺,周圍保溫用的炭火將美酒中的濃香徹底激發出來。才一開蓋,那濃郁的酒香立刻噴涌而出,引得正在埋頭大吃的太子悼一下子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這是......桂花釀!” “恩!就是你最喜歡的桂花釀!”葨治強顏歡笑,伸手將溫的正好的酒壺取出。 太子悼將滿是油水的手,胡亂的在身上擦了擦,這才小心翼翼地接過酒壺。閉著眼,鼻子探到壺口深深地吸了一口,太子悼笑著對葨治說道:“這壺酒起碼有五年以上了吧,你倒是有心,怕是花了不少銀錢,等回去后,我給你補上!” “七年零兩個月?!比栔窝廴τ行┌l紅,低著頭說道:“還是我剛入太子府的時候,您賞給我的,原本我把它埋在了院中,這次入魏國為質,臨走前我就把它起出來,帶在身邊,原想著這頭的生活不好過,我多帶壇酒,可以給你解解饞,哪成想一路顛簸,就只剩下這么多......” “唉?!碧拥块L嘆了一口氣,拍了拍葨治的肩膀說道:“沒了就沒了,等回去之后,我再去父王的庫存中偷些出來就是?!?/br> 說完一仰頭,直接對著壺嘴,便美美的吸了一口。 酒一入喉,那濃郁的香氣頓時順著血管到處游走,讓太子悼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嗚嗚嗚?!?/br> 太子悼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幻聽,這牢房之中怎么還有了哭聲,難道是葨治?不應該呀,自己脫離苦海,那是喜事,他哭什么? 太子悼努力的想看清眼前人,可是兩眼仿佛被罩上了濃霧一般,兩人分明近在咫尺,卻又看不分明,喉嚨如同被烈酒燙過,緊的發不出聲,忽然間兩股熱流順著鼻子滴答滴答的落下,一下子就染紅了自己那件臟兮兮的長袍。 慢慢的用手在鼻子下方抹了一把,太子悼艱難地將手放在眼前,眼前還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可那紅艷艷的顏色卻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太子悼已經說不出話,可是喉嚨里擠出的走調聲音讓葨治明白了他的意思。 葨治握住太子悼的手,早已泣不成聲,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小小的舞姬,在安厘王的支持下,他已經光明正大的走到了臺前,貴為魏國的龍陽君,如果想要保住自己的權勢、地位,在安厘王和太子悼之間,他就必須做出選擇,這一次,他選擇的是安厘王。 七竅流血的太子悼躺在自己搭建的草窩中,手里緊緊地握著那只小巧的酒壺! 擦干眼淚的葨治重新走到了陽光下,一名黑衣侍衛走到了葨治身邊單膝跪地。 “君侯,兵士們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br> 葨治冷著臉說道:“去吧,查抄質子府,記住,不得走漏了一個!另外,今日這里值守的獄卒也與太子悼有牽扯,都一并捉了吧?!?/br> “諾!” ps.追更的童鞋們,免費的贊賞票和起點幣還有沒有啊~515紅包榜倒計時了,我來拉個票,求加碼和贊賞票,最后沖一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