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孤墻如孤島
夸張的相差之下,只要西域將士奮死強攻四面圍剿,荒漠將士未曾生出那三頭六臂。 此時四方城門已經被錢洛下令炸毀,此時被攻下城池只是時間問題,突圍逃生是不存在的幻想,炸毀城門是避免敵軍大肆入侵城池,防守攻城梯還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長孫沖率領戰斗力的將士防守的城池城門,手中的鐵棍已經染成了血紅,身上的鐵鎧也已經破損,樣子十分狼狽,此時的西域將士像是入了邪一般,根本無懼生死,一個人倒下便有十個人爬上城墻。 其實換做任何人都會變成這般樣子,兩年的征戰未有一場勝利,身邊的同僚不斷的死亡,如今總算有機會殲滅荒漠將士,他們怎能不勇猛,這兩年來荒漠的五王將仇恨啦的太深了,猶如那大峽谷一般,無法撫平。 “長孫沖,玄四聽令,你們二人率領戰斗力將士駐守城墻,萬不可被攻下。剩下將士與本王退入王宮城墻之內?!?/br> 錢洛嘶吼的傳出命令。 中王城的建造與其它城池不同,中王城是一城,而王宮則屬于城中城,同樣有城墻御敵,眼下長孫沖與玄四要為撤退的將士爭取時間將火藥與糧草遷移倒內城之中。 可眼前密密麻麻的敵軍讓長孫沖與玄四如何去阻擋,可就是如此愈能激發長孫沖骨子里那不服輸的血性。 “董斌,集結分散將士死守城墻不退?!?/br> 長孫沖提著棍子與董斌離開,玄四與灰蛇并肩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墻上御敵的將士。 “灰蛇,都說你是用毒的高手,現在可有辦法毒死這群賊人?” 灰蛇冷冷一笑。 “你為何不將這群人吹下城池?” 玄四啞言,這風是計算氣候而來的風,而并非他能召喚出一陣狂風,而且他對氣候的捏造與錢洛也差了萬分,而灰蛇雖然會用毒,但是他無法控制毒藥的擴散,毒死了敵軍還好,若是毒死了自家將士,豈不是送給了敵軍一件大禮? 歸根結底還是能力有限。 此時戰斗力的將士已經背腹受敵,敵軍以在其他城墻攻入中王城。錢洛也以帶人撤入內城之中,外城只城下戰斗力五千將士,但好在城墻狹窄,人多的優勢并非很明顯,無非是支援的快一些罷了。 李崇義帶人與登上城墻的敵軍廝殺,董斌與玄四防此時攀城之人,緊迫的戰爭節奏連釋放號令的時間都沒有,好在將士們能獨立作戰。 面對源源不斷的從四方涌上城墻的敵軍,長孫沖感覺到一陣無力,不等殺光這群人他們便會累死。 “劉秀,告訴老子現在咱們還剩多少人?!?/br> 劉秀揮刀看下敵軍的頭顱,臉上染滿了鮮血的血液,放聲嘶吼。 “回將軍話,不足兩千?!?/br> 做墊后軍就要做好隨時戰死的準備,但是在這眨眼間變折損了數千將士,長孫沖怎能不心疼?戰斗力的將士與其它將士不同,招募極難,百選一的概率。若不在相處對策,被殲滅只是時間的問題,而且不會太久。 看著從城墻兩側向此疾馳而來的敵軍,長孫沖咬緊牙關釋放號令。 “炸毀左右城墻,如今大隊伍已經撤入中王內城,我等只需要堅持活下去。炸!” 戰斗力將士抱著火藥向兩側突圍,大量火藥堆積在戰斗力將士的左右兩側,只等一聲令下便會點燃火線,將腳下的城墻變為一座孤島,無法離開,敵軍也只能從前方攀爬城池而上。 “炸?!?/br> 點燃火線,但劉秀覺得這火線燃的太慢,點燃火箭射向那小山一般的火藥堆。 轟隆一聲,城墻瞬間坍塌,留下的只有戰斗力將士腳下的一片裸足之地,他們無法在離開這里,沒有糧食沒有水,若想活著只能等奇跡發生。而長孫沖相信奇跡,因為葉九道不會眼睜睜看著兄弟們死在荒漠之上,這一次破釜沉舟之計是想性命壓在了葉九道的身上。 他能回來,那么他長孫沖便能活著,如果他未出現,長孫沖也不怪罪于他。 城墻被炸毀,出現了兩個缺口,西域大軍瞬間涌進中王城內,想內城進攻。 此時的西域聯軍猶如大海,而長孫沖與玄四則如同大海中的一片小島,他們哪里也去不了,在盾牌的掩護下也沒人能傷的了他們。 終于破城了,艾布·***看著將士涌入中王城內也送了一口氣,這一次荒漠大戰他已經記不清死了多少人,總之每日都在死人,每次不下千人。被刀劍殺死,被火藥炸死,被毒死,被燒死,荒漠的將士遭遇了人生會痛苦的折磨。 中王城內城中,祿東贊與錢洛盯著長孫沖處在的那一處孤墻而皺眉。 “如果錢歡知曉你這般做,他會殺了你的?!?/br> 錢洛未言,因為玄四也在這城墻之上,他的心會比錢歡好受多少?可眼下沒有任何辦法出兵,天以漸黑,敵軍占領了中王城外城,而長孫沖那個位置如何救? 夜幕降臨,天空繁星點點,艾布·***站在那座孤墻之下,一臉戲虐的看著那個用盾牌組成的小堡壘。 “灰蛇,玄四你們兩人殺我西域兒郎時當真是心狠手辣,那可是十萬性命,鮮活的生命,你們怎能用如此低劣惡毒的jian計殘害他們?!?/br> 在墻下高喊,他絲毫不擔心會被偷襲,此時能為那十萬兒郎報仇才是大事。 城墻之上沒人答言,長孫沖小聲釋放命令。 “任何人不許答言,保存體力,等待援軍?!?/br> 眾人聽令,但心中卻是紛紛苦笑,哪里還會有援軍,被世人稱為荒漠罪人,罪人又怎會有援軍。 艾布·***見其不語,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有些興奮。 “來人,準備干柴,我要讓荒漠的賊人看著他們的將士被活活燒死,讓他們也體驗體驗這種痛苦?!?/br> 西域將士高聲呼和,興奮的去準備干柴與干草堆在城墻之上,艾布·***手持火把點燃干柴,大火瞬間燃起,將這孤墻緊緊的包圍,火苗不斷向上涌,似乎渴望鮮血的野獸,知曉上方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內城尉遲寶林與程處默雙目血紅,嘶吼著要出城去營救長孫沖,他們怎能看長孫沖活活被這烈火灼燒而死,燒在他的身上疼的是誰的心? 兩人手持兵器匆匆走下城墻,推開上前勸解布雷特與祿東贊,就在兩人準備打開城門時,照顧錢歡的李恪突然出現在兩人伸手,伸出雙手抓住兩人的后腦,咬牙一聲嘶吼。 “你當我們不心疼?” 砰! 砰! 程處默與尉遲寶林兩人的腦袋被李恪按在土地之上,李恪用力按住二人不讓他們沖動害了所有人,許久之后李恪發現兩人不在掙扎,程處默不斷用額頭撞擊這地面,跪在地上四肢不斷的拍打哀嚎,那種無力的感受讓他想要去替長孫沖去死,他希望那烈火灼燒的是他懲處。 “小恪,那是蔥哥哥啊,咱們一起長大的兄弟,此時此刻他正在被烈火灼燒,是我,是我程處默無能,是我程處默廢物,眼看著他被傷害卻無法去救他,小恪,你殺了我,殺了我吧,我程處默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br> 血線與眼淚混在一起,程處默不斷在地上翻滾,磕頭。此時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有多么的無能,眼見著兄弟被烈火灼燒卻不能出城營救。 內城城墻上,荒漠的所有將領全部聚集在此,一場大火映紅了所有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