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沒兩日后,大理寺卿帶著人來,將剛下朝回來的云紹安給拿下了。 說是陳四郎狀告云紹安中飽私囊,貪贓枉法。 云家和陳家一夜之間亂成一團。 云紹和收到他哥入獄的消息,已經在大半月之后,此時正值端午,與外面忙著籌備端午宴,祈禱豐收的喜悅不同,云莊里一片死氣沉沉。 “大伯好好的怎么會被下獄?可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云懷垚乍聞此消息,也是難以置信。 云家如日中天,突然發生此變故,著實叫人難以接受。 云紹和神色不虞,“說是陳四郎在獄中為了減免刑罰,招供說你大伯貪墨?!?/br> 云懷垚皺眉道:“這陳四郎是瘋了不成?” 云紹和對陳四郎也是恨的咬牙切齒,可再恨也沒辦法,“眼下最要緊的是怎么讓你大伯順利度過這一劫,陳家只能暫時放在一邊?!?/br> “大伯是京官,他都沒有辦法動用人脈將自己弄出來。我們又能做什么?”云懷垚沒好氣道。 一旁的云懷清突然問道:“可否去求了崔相?” 不提這個還好,提了云紹和更來氣。 “信里說是求了,但丞相態度明確,說讓大理寺查,清者自清。擺明了是不幫忙。后來崔逸連夜回府去求丞相也沒用,丞相放話,崔逸再求便沒有這個兒子?!?/br> 云懷垚氣的拍桌子,“崔慎他竟如此冷漠?玉哥兒給他生了個兒子,他就這樣看著云家遭罪?” “你給我閉嘴!” 云紹和聞言怒吼一聲,“這事是能拿出來說的?傳出去了,玉哥兒還能活嗎?” “那陳四郎都能說老丈人貪墨,將玉哥兒的事傳出去也是遲早的事。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云懷垚說完更加不在意道:“不如我們先將事情散播出去,那些人知道崔逸是丞相與云家的孩子,看在丞相份上,他們也不敢拿云家怎樣?!?/br> 云紹和無奈回他,“那大理寺卿宋清,就是崔相的表弟,他對崔逸的身世心知肚明。你看他拿人的時候,可有半點的顧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又能做什么?”云懷垚也來了火氣。 云紹和皺眉道:“你大伯娘在信里說,要我們籌錢。他們準備送去國公府,請國公府出面?!?/br> 云懷清有些疑惑,“國公府之前因為牽扯到私鹽案,最近一直在避著風頭。吳家與國公府有姻親關系,他們出事國公府都沒出手,又怎么會因為錢財,幫非親非故的云家呢?” 云紹和也奇怪,可信里就是這么說的。 他想不通,也因最近諸事不順而頗為煩躁,對云懷清發了火,“問問問,問這么多做什么?當務之急是按你大伯娘說的,將錢籌出來送到雍京去!” 云懷清臉色不好看,在看到云懷垚挑釁的笑容時,更是覺得難堪。 云莊忙著籌錢,云懷瑾也收到了崔慎的信。 信里崔慎詳細的告知了他陳家和雍京云家的事,也說了派了暗衛在院子周圍護著他和云初,只是保護安全,不會探聽他的生活。以及華掌柜是他的人,永安縣云莊那邊,華掌柜也會盯著替他解決。 還說了當年抱錯的那個孩子,崔逸。 云懷瑾對于云莊對他生意上的打壓,并沒有覺得怎樣。于他來說,做生意就是這樣,總會碰上這類人。不是云家,也會是其他家。 周海草在端午前回來了,一起來的還有南江府的商人。 瑾初農莊貨的銷路擴大許多,不再受限于河運。他也放出了話,主動毀約者,瑾初農莊今后都不會再與其有生意往來。 他們莊子的貨足夠好,讓他有這個底氣說這話。 云莊就算是砸錢斷了他一條路,他能再擴兩條出來。哪怕云莊砸錢砸的傾家蕩產,也沒辦法再威脅到瑾初農莊。 云莊現在,已經很難在生意上壓瑾初農莊了??吹饺A掌柜會解決云莊時,云懷瑾想了一下,準備后面找華掌柜談一筆生意。 送來的人脈,不用白不用。 對于崔慎派了暗衛來,云懷瑾沒覺得有什么不妥,還是防患于未然比較好。之前周家曾派過刺客,云家真要狗急跳墻還不知道怎么咬人。 方三爺他們畢竟只是鏢師,在對危險的感知上,也確實不如暗衛更強。他和云初的人身安全,得到了多一層的保護。 云懷瑾的視線,最后落在“崔逸”二字上。 這應該就是當初被抱錯的那個孩子,如今的名字吧。 云懷瑾并不知道崔慎當初為何會抱錯孩子,他也沒有關于他們之間的記憶。唯一關于崔慎的記憶,就是“崔家來人抱走了孩子”。 那時候云家將云懷玉的孩子,給了崔家來人。 云懷瑾不知道云家人為什么這么做,或許只是想云懷玉的孩子,能夠有光明的未來。 而“云懷瑾”的孩子,生死無所謂。 云懷瑾剛開始的時候,與云初越相處,越愛云初,心里就越恨云家,也恨原身,那樣的折磨孩子。 同時心里也會怪那個傳說中的崔相,為什么抱錯了孩子,讓云初受那樣的罪。 后來云懷瑾漸漸想開了,事情已經發生,沒有如果。他要做的,就是更愛他的乖寶,給他的乖寶很多很多的愛。 過往無法改變,只能盡可能的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