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也快五十歲了，你也沒必要這么辛苦，生活費我也可以給你們的，只要你們不整幺蛾子?！?/br>
    “不不，我不要了，我欠你的已經夠多了?！绷謬鴳c拿著墩布在墩地，一下一下還真的像模像樣。

    “別的我也不會，只能給你干干這個了。趁著我還干的動，我給你干干，以后到了地底下，我也好給你媽一個交代?！?/br>
    林國慶說著話，已經背過身去。

    林皎月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的話只聽了讓人悶悶的。這個林國慶，說來又怪誰呢？早當初讀林皎月好一些，又怎么會有今天？

    可他到底也是悔悟了，也老了。

    林皎月不想再說什么了。

    她吃好飯，洗了碗。外面已經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怎么樣，我干得不錯吧？”林國慶問。

    “挺好的?！绷逐ㄔ曼c點頭。

    “好就行，那我隔幾天就來給你打掃來?！?/br>
    “其實你不來也沒什么，我可以找保姆或者保潔的?！?/br>
    “可我還是想來?！绷謬鴳c干完了，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穿好衣裳，“那你早點睡，我不打擾你了?！?/br>
    “好吧，你路上慢些?！?/br>
    “嗯，沒事?！?/br>
    林國慶走了。

    屋子里剩下林皎月一個人。

    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那個在樓下走得步履蹣跚的林國慶，林皎月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突然對這個世界有了疑問。

    人，到底是怎樣的呢？人性，就是那么復雜的嗎？

    林國慶說會來，還真的沒有騙她。一連一個禮拜，隔一天來一次，每一次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林皎月不好意思，干脆那些錢當工資。

    林國慶卻不收，每次都給她悄悄放下。

    這天，已經臘月二十九了。

    公司里正式放了假，一共是七天。

    說是放假，但林皎月并不能完全放松自己。有些圖紙她必須要敲定，還有一些關于速食食品的一些工作，可以說，她仍然無法真正閑下來。

    “皎月?！?/br>
    是林國慶打掃完推開了她的房門。

    “怎么了？”

    “明天就是臘月三十了?！?/br>
    “我知道?！?/br>
    “你，你回去跟我們一起吃個飯嗎？”林國慶搓著手，有些無措的問道。

    林皎月想了想，“我是不是應該去陸家的?！?/br>
    “不應該吧，我問了翠萍，她也說，按照老理，你還沒結婚就是咱們家的人，過年還得在咱們家過啊。再說了，等明年一結婚，你就是想回來也不能回來了。皎月，回去一趟吧，你不喜歡翠萍，不理她就是，吃晚飯，你就回來這來?！?/br>
    林皎月想了想，林國慶說的也有些道理。何況，雖然已經臘月二十八了，但是她仍然沒有接到陸諦的電話叫她一起過年。

    她難道主動自己送上去嗎？

    “好?！彼餍?，她對林國慶點點頭。

    “好好?！绷謬鴳c很開心，“那我就回去了，我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明天回家一起吃一頓餃子?！?/br>
    林國慶走了。

    林皎月看著桌上的圖紙也沒有了興致。

    遙想自己和陸諦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雖然是在老家，但陸諦很快就回去看她了。后來來到了省城里更是在大年三十的夜里他從家里跑出來找她。

    而現在，第三年了，他們卻發展到了一連半個月都沒有幾通電話的這種境地。

    林皎月自己都說不上來，問題到底是在哪里。

    在厲婉蕓身上嗎？

    不，在陸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