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故舊
袁云將手里的折扇提起又放下,然后又提起,接著又再次放下,另一只手則很有規律的在桌幾上敲打著啵啵啵的聲響,似乎他正在擔心著什么,而且看來事情還不小。 良久,袁云終于放下了折扇,然后看著石沉與李賀道:“你們真的沒有看見袁熙?或是漏掉了什么逃兵?” 石沉摸了摸后腦勺,搖頭答道:“真的沒有看見,而且這次是兩面包抄,絕對不可能有一人逃掉,李賀走時還特別清點了一邊,一處草叢都未放過?!?/br> 袁云嗯了一聲,眉頭很快又皺了起來,這才有些意外的說道:“恐怕這事還沒完,我們后面需要更加小心才成,肯定有更厲害的刺客等著我們?!?/br> 李賀有些疑惑的問道:“主公,這次事件的主謀就是那女刺客,既然主謀都被抓了,何來后面的危險?” 未等袁云回答,石沉就拍了拍李賀的肩膀,然后把董白與袁熙的關系說了出來,這才讓李賀明白了大概。 李賀也是個聰明的,弄懂了前因后果,立刻接道:“如此看來這后面確實需要小心些,因為袁熙必然是最嫉恨主公的人,不親自參與刺殺,他絕對不甘心,既然這次他沒出現,那么就是還會有所行動?!?/br> 袁云點頭道:“只能預防了,無敵那邊的情報到目前為止,也只是發現了董白這一伙人,眼下情況很有可能是董白自己擅自行動,這才露出了破綻,既然她是擅自行動,那么帶來的必然不會是刺客中的精英,所以我才說后面必須更加小心?!?/br> 李賀聞言拍了拍胸口,道:“主公莫憂,今日開始護衛營和火藥軍的兄弟都會整裝配置,一旦有變立刻就能做出反應,咱們三百多火藥軍兄弟,敵人要是想襲營,至少需要兩三千人,這么大的人數,不信這袁熙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之帶到這邊來?!?/br> 袁云又將折扇拿了起來,然后唰的一聲張開,這才笑道:“我倒不是擔心袁熙的偷襲,而是擔心他不來,這個麻煩還是早些消除了好,免得他沒事出來嚇人一跳,這日子可就過不舒坦了?!?/br> 等石沉與李賀走出了營帳后,袁云又坐回了原位,然后摸著下巴思索起來,袁紹病死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許都,那么很快他的兒子就要開始內斗了,再接著就氏被曹cao逐個擊破,然后逃去了幽州袁熙的領地,如果自己現在就把袁熙干掉,這后面估計會少很多麻煩。 正在心中盤算著要如何干掉袁熙時,就見蔡文姬緩緩走了出來,手里的茶杯已經溫熱了,所以她準備再給袁云加些熱水,可是才到桌邊就被不老實的袁云一把摟在了腿上。 蔡文姬有些慌張的看了眼營帳大門處,見門簾已經放下,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回過頭來就瞪了袁云一眼,見袁云滿是笑意的臉頰變得尷尬起來,才搖了搖頭,然后挪動臀部靠的更近了些。 袁云見蔡文姬沒有繼續怪罪,反是與自己更加親密了,心情大好,拍著佳人的香背道:“已經離開許都一天了,文姬會不會感到勞累?” 蔡文姬緩緩搖頭,然后笑著回道:“咱們袁府的車架可是非常搶手的,而妾身乘坐的這輛更是袁郎親手改造,一路過來妾身都沒感覺到顛簸,何來勞累一說,所以袁郎盡管放心就是,妾身也是走過遠路的人,當年從洛陽一路去往許都,那時吃得苦才多,這次不過好像出來度假,反是悠然自得,加之袁郎陪伴在側,妾身心情好著呢?!?/br> 袁云耐心的聽蔡文姬說完,才笑呵呵的說道:“那輛車架可是花了一萬多貫,避震用了千斤的鋼料才調試出來,輪子更是軟鋼為軸,趕起路來自然穩定,就是窗戶太小了不透氣,蒲元硬是說這個年景不安全,非要搞那么厚的鋼板夾層,還好我是侯爵,否則兩匹馬拉車就氏逾越?!?/br> 蔡文姬聽到一萬多貫時秀眉就皺了起來,等到袁云全部說完,才搖著頭道:“袁郎為何如此浪費,將士們如今做套盔甲都難,為何還要浪費這么多鋼料?現在知道這輛車的造價,妾身反是如坐針氈了?!?/br> 袁云暗罵自己嘴大,趕緊摟緊蔡文姬的香肩,然后小聲的說道:“文姬切莫怪責,有些事情我沒來得及說,眼下沒人就偷偷的告訴你?!?/br> 說完,袁云還特別向著營帳的大門的位置張望了下,這才繼續道:“其實洛陽附近就有座超大的鐵礦,新城早已往那邊派了人手,如今已經可以打量供應鐵礦石,加之徐州的首鋼城也初具規模,鋼料的產量早已翻了幾番了,這些都被我和曹昂世子壓了下來,所以暫時還沒人知道我們產鋼的本事,別說萬斤的鋼料了,等到洛陽初建完畢,年產百萬都有可能?!?/br> 蔡文姬瞬間倒吸口涼氣,睜大了眼睛道:“這事為何要隱瞞著?” 才問完,蔡文姬就突然一笑,道:“確實改隱瞞著,否則再有像曹仁那樣的人蹦出來,就會非常麻煩,這就是懷璧其罪的道理。 不過既然袁郎如此說了,妾身也就不再過問,本來這些也不是我們婦人該憂心的,倒是給袁郎添亂了?!?/br> 袁云立刻搖頭道:“誰說婦人就不能cao心這些事情的,文姬只是還沒明白自己的價值罷了,世道本來不是這樣的,你知不知道在很久以前,其實這個世界是女人說了算的,即便傳說也交代了,世上的所有人都氏女媧造出來的,所以婦人至少要頂半邊天,我袁云從來不會小瞧女人,尤其是像文姬這樣擁有大才學的?!?/br> 蔡文姬被袁云幾句話就說的熱血沸騰,心口不斷跳動,最后激動到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感動,所以干脆深深吻住了袁云的嘴唇,雙手也緊緊抱住了袁云的后背,就好像要把身體全部融進袁云的血rou內一般。 袁云被蔡文姬嚇了一跳,從來沒想過自己這個大老婆還有如此熱情的一面,所以也不客氣,大老婆送來的全部招數,他都會一一接下,絕對不躲閃,而且還更加大膽的將怪手運行起來,于是很快蔡文姬就開始嬌喘起來,臉頰也紅的好像櫻桃,眼神更是快滴出水來了。 “沒我將令,任何人不準進來!”袁云對著守在營帳外的小六大喝了一聲,然后就十分威武的將蔡文姬橫腰抱起,一腳就踢開了簡易的行軍床,然后就開始禽獸起來。 此時已經是夏天,即便到了晚上也依然悶熱,在營帳內與蔡文姬大戰了三百回合,出了幾桶汗水,袁云才哼著小調走到了營帳之外乘涼。 冬兒似乎守候多時了,見袁云出來立刻就抱著洗漱用品進入了營帳內,并且立刻拉下了門簾。 袁云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冬兒這個蔡文姬的侍女就是個粗線條的腦子,這么大張旗鼓的抱著洗漱用品進去,等于告訴了營帳外所有人,剛才自己的主人正在做著什么。 果然,冬兒才進入營帳,就聽到蔡文姬尖叫一聲,很快就聽她埋怨道:“冬兒你怎可抱著這么些洗漱用品進來,別人都看見了吧?” 冬兒沒頭沒腦的回道:“都看見了吧,我見侯爺命令小六不見任何人,就知道夫人要與侯爺行房,所以早早準備妥當了這些東西,剛才一直站在營外等候,手都有些抹了,夫人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冬兒話音才落,又聽蔡文姬哀嚎一聲,轉瞬營帳內就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袁云趕緊加快了幾步逃離自己的營帳,否則被蔡文姬抓進去,少不了又是一頓說教,何必如此呢,夫妻行房而已,再說了,不都是合法夫妻嘛,又不是偷又不是搶的,何必非要躲躲藏藏的? 也不對,要是在人前做這種事情,那我們夫妻不是成了島國av了,這不好,還是需要隱私些,自己寶貝的大老婆可舍不得給別人看見,實在是羊脂一般的皮膚太過饞人了,每次都想在上面多親幾下。 胡亂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袁云已經來到了營地的邊緣,這里是廚房所在,聽說廚子今天打到了幾只野兔,這可是好東西,涂滿了蜂蜜燒烤,絕對是一道美味的佳肴,既然今日蔡文姬主動要求行房,那必須好生弄頓美味出來答謝才是。 幾步進了廚房營帳,就看見曹彰與曹植、曹沖三個小人正蹲在炭火前,人人都是一臉期待的看著,似乎那些炭火里有什么寶貝一般。 看了眼旁邊落滿的兔毛,和一圈剛剛和均勻的稀泥,袁云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這三個小混蛋竟然在做叫花雞,不對,是叫花兔,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這樣做兔子rou,出來能好吃才有鬼了。 三步兩步沖到炭火邊,發現抱著兔子的泥土已經干裂了,袁云心道沒救了,不由很是生氣的回頭瞪了眼三個小混蛋,這才發現眼前三人都是一臉的黑灰,顯然是經歷了很多。 無奈之下,袁云只能抱著一絲希望問道:“內臟什么的都處理好了?” 曹植點了點腦門,道:“全部洗得干干凈凈,rou也切出了條紋,還加了蜂蜜,肯定是美味無疑?!?/br> 袁云有些疑惑,雖然三個小家伙的做法不對,但是思路很清晰,還知道把兔rou切出條紋,好方便熱量擴散,只是這三位都氏曹府的大少,如何會這些野外的知識? 再看了眼曹植,又瞄了眼笑瞇瞇的曹沖,袁云似乎心有所會,于是問道:“小沖,你是不是偷看了我寫的食譜?” 曹沖一怔,疑惑道:“姐夫還寫過食譜?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書房我幾乎都翻遍了,沒什么新的東西,更別提食譜了?!?/br> 袁云也跟著一怔,又看向曹彰道:“小彰平日最喜歡跟家里的護院廝混,是不是那些殺才教會你這種烤rou的辦法?” 曹彰馬上搖頭道:“吃我就很喜歡,讓我做還是算了,我可嫌麻煩,這種本事也沒打聽過,難道姐夫覺得學做菜也是一種軍伍本事?要真這樣,我倒要好好學習一下?!?/br> 袁云徹底迷惑了,這三個小家伙難道是無師自通不成? 正在這時,只見石沉帶著一人走進來,仔細一看,竟然是分別了很久的趙四。 石沉見袁云看向自己這邊,立刻解釋道:“主公,這位叫趙四的漢子說是主公故舊,而且無敵派來的人馬也說認識,我這才讓他進了營地,剛才您在營帳內不方便,所以他就只好等在外面,見三位小公子無聊,這才教了他們烤兔子?!?/br> 石沉才解釋完,袁云早已起身,然后伸開雙臂給了趙四一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