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成長的必要性是肯定
“袁府車架留步,曹司空有請袁公子過府一敘?!彪S著一聲吶喊,許都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隊騎士,為首的正是曹府護院總管曹莊。 聽到這一聲后,袁云就皺了皺眉頭,暗道倒霉,不想曹cao這么快就來了,等等,那句話怎么說來著?說曹cao,曹cao馬上就到!媽的,剛才想什么不好,非要想他曹cao作甚? 跟二姐等人告了聲罪,袁云才不情不愿的下了車架,然后騎上了曹莊牽來的馬匹,要命的是這馬不像自己的那匹老母馬,眼前只有馬鞍卻沒有馬鐙,袁云哪里夾得住馬背,所以只能很沒面子的趴在了馬背上,樣子甚是滑稽丟人,他則在心中大罵曹cao這個老混蛋,絕對是故意在刁難自己,他們曹府可買走了自己手里最上等的幾輛車架,難道就不知道派輛來接自己,媽的! 曹莊見袁云趴好在了馬背上,才忍著笑幫著他牽住了馬韁,要不是這樣,估計都無法驅動馬匹。 “袁公子勿怪,來時曹司空特別交代了只能騎馬,所以小的才沒有帶來車架?!辈芮f說了一句就牽著袁云開始趕路,臉上的神情憋得厲害,要不是知道袁云受曹府上下愛戴,他早就笑瘋魔了,尤其是面對袁云那奇怪的口罩時,他甚至要動用體內真氣才能壓住笑意。 袁云聞言,左眉毛瞬間挑了起來,曹cao果真是故意這樣為難自己的,看來今晚自己槍打袁熙褲襠的事情對方已經全然知曉了,現在這么快的招自己過去,估計就是不想讓自己接著下狠手,但是這么想著又覺得不對,以曹cao的性格,他袁云都已經把袁熙弄的半死了,這時候停手不就等于給對方借口來威脅他曹cao了嗎?如此不智的舉措就算曹cao沒想明白,他那些手下的變態謀臣不可能不清楚,所以再有急事找自己,也該到明日早間找來才對,有一個晚上可是能發生很多不幸的,比如袁熙回到行館,發現行館已經被炸飛了,所以他只能繞道去別的地方暫住,那么首選自然是曹府,這樣自己就可以‘一不小心’的在去曹府的路上留下大量黑火藥,然后再來個意外走火,這才是最合理的劇情發展。 暗嘆一聲,袁云隨口問道:“曹司空何事這般急著找我一個小子?” 曹莊回道:“今晚許都潛入了很多刺客,卻被袁公子一鍋端了,故此曹司空才派我等前來帶袁公子過去詢問經過?!?/br> “什么?我將刺客一鍋端了?我剛才還在家中養病,可不知道這許多?!痹菩闹蓄D時一陣疑惑,難道那袁熙的行館內還窩藏了大量的刺客?這還真是瞎貓撞到死耗子,算來只能說是袁熙倒血霉了。 曹莊不緊不慢的嘿嘿笑道:“這事本來十分隱秘,這些刺客直到進了城也沒人發現,要不是袁公子一招雷火之術,將那些刺客全部炸死在了袁熙的行館之內,今晚曹府恐怕非常危險?!?/br> “喂喂喂,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袁熙行館的什么雷火之術,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可不記得有做過這種事情,你們可別來冤枉我?!痹片F在只感覺十分不妥,自己的計劃肯定是躲不過曹cao的,但是曹莊也不能說的如此肯定吧?至少為了場面,大家故意爾虞吾詐一番也好啊,直接上來就撕逼太不道德了。 曹莊搖了搖腦袋,然后接著笑道:“具體我也說不清楚,現在曹府內已經去了好些人,到時候袁公子自然知道?!?/br> 袁云此刻似乎想明白了關鍵,懂得黑火藥的就自己和曹昂,袁熙那行館被炸飛,曹昂沒動機,那就只能是自己了,不過這事絕對不能承認,反正只要自己死活不招,誰能給自己定罪?行館被炸飛,也許真是遭了旱雷也說不準。 “曹昂大哥有去嗎?”袁云還是心虛的問了句,一會要是真不行了,就讓曹昂來救自己,這是最后的保障,現在只能賭下曹昂的義氣了。 曹莊點頭道:“曹昂世子也在,許儀,典滿,夏侯楙三位小公子也去了,就差袁公子了?!?/br> 不多時,袁云終于在一群騎士的護衛下來到了曹府,迎接的就是曹昂,這家伙卻跟個沒事人一般,還在開著無聊的玩笑,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許儀等人,他們也沒什么不一樣,似乎都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么?但是袁云卻看著滿心疑惑,許儀三個紈绔在花船斗艷的晚上不出現,這實在不合道理。 “你們三個小子今晚都去哪了?潁河河畔怎沒見到你們?”袁云問出了困惑。 許儀嘿嘿一笑,滿臉都是驕傲的表情,道:“我們今晚可是有大事來曹府,今晚曹司空專門找了我們三個來說販賣食鹽之事?!?/br> 典滿接話道:“要不是袁大哥你臥病在家,也會被叫來?!?/br> 夏侯楙哈哈笑道:“是曹司空親自見的我們,當真可以好好驕傲一下了,看以后誰還敢說我們是許都三害?” 袁云心中感覺有些奇怪,馬上問道:“后來呢?” 夏侯楙一怔,道:“啥后來?后來曹司空與我等談完了,就放了我們出來,趕巧知道袁大哥也來了,所以小弟三人特來迎接?!?/br> 袁云指了指袁熙行館的方向,然后繼續問道:“你們就沒聽見有聲巨響傳來?” 許儀點頭道:“剛才是好像聽到巨響,不過我們正在和曹司空對話,哪里敢走神?” 典滿道:“曹司空好像也是那聲巨響后離開了一次書房,良久才回,難道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嗎?” 夏侯楙眼珠一轉,接道:“袁大哥,你又做出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了?” “滾!”袁云拋下最后一句,然后推著曹昂走了。 待遠離了許儀等三個紈绔,袁云才對著曹昂問道:“你爹難道想把販鹽的事情交給許儀他們三個?不怕他們三人紈绔闖下大禍?” 曹昂疑惑的瞄了眼袁云,然后不答反問道:“你覺得許儀他們三人不行?” 袁云想了下,搖頭道:“應該能行,而且會比你爹手下那些老官經營的更好?!?/br> 袁云回答前想了很多,關于許儀他們幾個沒人比他袁云更了解,世上沒有絕對的天才,或是絕對的能人,但是一個人的出身還是很關鍵的,這倒不是袁云有什么歧視底層百姓的想法,而是一個良好的出身會潛移默化的帶來很多窮人子弟無法企及的好處,比如許儀幾人雖然年輕,但是從小他們就耳渲目染了很多家族中的生意和規矩,他們的教育也是系統化的,作為各家的長子,他們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設定好了方向,于是會開始接受各種教育,家族中的叔叔伯伯也會有意無意的帶著他們去參加各種事情,由此他們的眼光和思路都要比普通人更加開闊和深遠,像這樣的教育成本,窮人子弟又哪里有什么機會?所以出身真的是決定了起跑線的高度。 不過事情有正面就有負面,對于許儀三位紈绔來說,他們這種既定事實一般的教育路線,就注定了他們反抗起來更加肆無忌憚,在遇見他袁云之前,這三個小紈绔基本已經把許都城內禍禍到不行了,他們自己雖然沒仔細想過,但是卻有意無意的排斥著一切規則上的東西,十八歲以前不能去青樓,他們就非要提前去,作為家中長子不能恣意妄為,他們就非要上街去惹是生非,如果不是袁云給了他們一個不守常規的商人路線,他們肯定會越跑越偏,最后只有兩種結果,要么成為家中混吃等死的廢物少爺,要么就蠢到把自己禍禍死,順便連著家人一起拖下地獄。 現在好了,三個混蛋竟然得到了曹cao的賞識,這對于許儀等人就好像一種肯定,肯定了他們的成長,在成長中為什么會茫然,那就是因為你沒有方向,為何沒有方向?因為你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好的,可是一旦有一件事情被別人肯定了,這種心理上的滿足感就會讓你認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甚至會將之當做終身的事業或是愛好來面對,一個人總是或多或少的需要別人來肯定你的,這也是一種自身人格的認定標準,現在許儀三人估計已經找到了他們的標準。 以后還要面對很多辣手的事情,如今身邊不培養幾個像許儀他們這樣的幫手,真不知道未來是多么艱難,而這種幫手當然是越多越好,袁云如此肯定著。 曹昂突然笑了一聲,然后說道:“許儀善于與人交往,開拓商路,典滿適合從中調配,管理人員,夏侯楙則精打細算,賬目清晰明了,他們三個只要有人提點,以后可是厲害的很哪,我爹可不會看走眼,而且他們三個也才十四五歲,如果真能把販鹽的事情做好,大有可為啊大有可為?!?/br> 看著曹昂為許儀三人的成長而真心高興,袁云皺了下眉,不悅道:“怎不見你夸獎下我,他們三個小子還不是我調教出來的?” 曹昂哈哈一笑,道:“哪有你這么不要臉的,別人不夸你就自己上來要,無恥。對了,我爹叫你來估計就是要談剛才那巨響的事情,你是不是對袁熙下手了?” 袁云撇嘴道:“何止下手,老子還在他褲襠上開了個洞,現在也不知道他死活,你爹這次肯定是要對我發怒了,一會你定要替我遮風擋雨才成,要不今晚必然難過?!?/br> 曹昂眉頭一皺,嘆道:“該早些看著你的,都怪我,這幾日一直在為守衛許都做準備,幾乎沒離開過河島軍寨,唉,這要如何是好?” 狐假虎威一般都是老虎最大,老虎擺在第一位,狐貍跟著混吃混喝,一般都是這個道理,袁云這個小狐貍深以為然,這種時候就該把曹昂這頭老虎拉出去擋槍,讓他沖在第一位,于是馬上嬉皮笑臉的接道:“一會你爹要是罰我,你就站出來替我擋著,你是他的寶貝長子,宛城還挺身救父,你老子曹cao差你一條命呢,怎么也不會連你一起……哎呦,你放我下來,咱們有話好說?!?/br> 曹昂將袁云繼續拎著,然后苦笑道:“哪有父親欠兒子的?從你嘴里出來的東西,不管是父子親情,還是朋友義氣,都充滿了銅臭,也不知道云弟你為何就是對從商這么執著,連骨子里都是一股子利益買賣,這必須逼著你改了才成?!?/br> “改,改,改,馬上就改,趕緊放我下來,一會要是給你妹子看見就丟人丟大了?!痹圃俅吻箴堃宦?。 曹昂這才把袁云放回地面,然后突然笑道:“對了,我聽卞姨娘說,你已經向我妹子提親了,你小子還真有眼光,選了清河,這可是再好不過?!?/br> 袁云聞言一聲哀嘆,然后道:“你爹為此事差點打我板子,還有啊,要不是為這事,我又何必去招惹那袁熙,奶奶的,那袁熙每天都做夢想糟蹋你妹子,簡直太流氓了,老子當然要把他給炸得粉身碎骨才甘心?!?/br> 曹昂一呆,追問道:“那行館果然是你炸的?” 袁云對于曹昂倒沒什么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道:“我本來計劃周全,尋思著先埋好火藥,然后等我去虎衛營時,再委托人來點燃,誰知道你交給我的石沉簡直就是個棒槌,今晚他就給點了?!?/br> 曹昂撓了撓腦門,苦笑道:“唉,一會面對我爹,咱們就有難同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