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方天畫戟(3/3)求月票啦??!
夜了! 一場雷雨過后,氣溫似乎有點回落。 夜風,有點冷。 曹朋呆呆坐在門廊上,兩根廊柱上個插著一根兒臂粗細的牛油大蠟,一直長的火苗子撲簌簌亂跳,在夜風中搖曳。 在他面前,擺放著一支方天畫戟。 黑漆漆,如嬰兒拳頭粗細的戟桿與戟刃渾然一條,顯然是連體式的鍛造方法,戟桿上雕有盤龍圖案,龍口吐出井字形的戟首,兩邊月牙小枝并不是太對稱,一邊略高,一邊似乎略低。不過在試用的時候,這高低小枝,可以產生不尋常的威力。 可以說,這支方天畫桿戟和普通的畫桿戟,有些走形,在燭火的照映下,透出森森的殺氣。 戟名龍吞天,重達六十二斤,長約三米。 這桿方天畫戟,曹朋可是一點都不陌生。正是當初呂布所用的兵器,… “阿福,你站在這里半天了,在看什么?” “我在想,曹公將這方天畫戟增與我,究竟是什么意思?!?/br> 他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在說話。 那淡淡的體香,傳入鼻中。曹朋轉過身,就見黃月英俏生生站在他身后,臉上帶著nongnong關切。 “夜了,還不歇息嗎?” “剛把翻車的圖繪好,明天準備尋匠人試制,然后還要在試驗一下……,不過你那天車的設計,卻是麻煩。我想了很久,也未能想出頭緒。其中的機巧,恐怕不是短時間可以想出來?!?/br> “想不出”就放下?!?/br> 曹朋舒展猿臂”將黃月英輕輕環在懷中。 “今日又是一場大雨,想來旱情能夠緩解,你不必擔心?!?/br> “許都大雨”不見得豫州大雨:豫州有雨,不見得其他地方有雨………遭翻車非用于一地,而是為造福蒼生。阿福,你不用擔心,我一定能想出天車的機巧。不過,到時候叫什么名字呢?” “月女秈”黃月英臉一紅,抬起頭,“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阿爹能造出曹公犁,我家阿丑,也可以造出月女車?!?/br> “呸,誰是你家的……… 黃月英輕輕捶了一下曹朋的胸口,把粉靨貼在了曹朋胸前。 “你別想那么多!其實我覺得,曹公將這方天畫戟送與你,并沒有什么心思”只不過是希望你能學好本事,他日建功立業。你也說了,曹公有意令你們歸宗認祖,總要有個由頭不是?!?/br> “嗯!” 曹朋用力的點點頭。 他放開月英,邁步走下回廊。 一把將那方天畫戟抄在手中”卻險些拿不起來。 “這畫桿戟不簡單??!” “哦?” “通體精鐵打造,也不知道當初造此大戟的匠人是如何工作,竟使其剛中帶柔,這么重的份量,一般人還真用不得!呂溫侯能把如此大戟,使得舉重若輕,果然不愧人中呂布之名。若是能使得好”憑此畫桿戟,倒是可以縱橫天下。我現在有些明白,溫侯接戟時的氣概?!秉S月英對此是一竅不通。但她卻能明白”曹朋此刻那種復雜的心情。 “也許,曹公只是望你如溫侯般”馳騁天下,而非逐鹿江山?” “???” 曹朋愣了一平恍惚間,隱隱有些明白了曹cao的心思。今兒個,他說對了一句話,說對了一句正中曹cao心坎的話,我能看得上的人,不一定看得上我:能看上我的人,我不一定能看得上他。 曹cao怕是不希望自己和世族走的太過于接近!荀氏作為穎川大族,有著太過于強悍的名望。 歷史上,曹cao不容于荀或,真的只是因為荀或忠于漢室? 其中,未嘗沒有對荀氏整個家族的忌憚。 做一個馳騁天下的大將,而非勾心斗角的權臣。這,莫非就是曹cao,贈我畫桿戟的真*實意圖? 想到這里,曹朋單手執戟,在空中舞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畫桿戟對他目前而言,似乎有些重了。嗯要使好它,還需要更多的努力才是。輕呼出一口濁氣,他執戟而立,閉上了眼睛。 方天畫戟,恐怕是最難使的一種兵器。此前,他多是用刀。但后來發現,那大刀未必適合于他。 反倒是執戟而立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出呂布那驚天一戟的景象。 雖然物是人非,但依稀能感受到,呂布那種沖天的傲氣。畫桿戟在手中滴溜溜一轉,呼的刺出。戟勢迅猛,撕裂空氣隱隱發出一聲悶響。也許對普通人而言,曹朋使得不錯,可在曹朋看來,還是差了許多。 明日,去找典韋,討教一二。 這許都誠中,能使得一手好戟的人不多,典韋就是其中之一。 他能使長戟,也會用短戟,同時還練得一手好刀。而且,典韋也是曹朋如今唯一能想到的人。 第二天一早,曹朋準備出門。 不成想,沒等他出去,就被人堵在了家中。 堵他的人,竟是張遼。如今張遼官拜中郎將,領本部兵馬,平時駐守在許都城外。曹朋回到許都已有多時,但并沒有和張遼見面。沒想到,他沒去找張遼,張遼卻自己找上了門來。 “夫人她們,如今可好!” 一進房間,張遼就急不可待的問道。 他口中的夫人,指的是呂布的家眷,嚴夫人和招蟬等人。張遼投降之后,并沒有前去海西送行,而后便急忙忙隨曹cao返回許都。如今曹朋回來了,他自然是心急火燎,有些迫不及待。 “張將軍放心”我離開海西時,夫人她們已經在津川口登陸?!?/br> “津川口,在何處?” “這個”就是馬韓國的一處海港。據消息稱,馬韓雖為一國,但國內極為混亂,同樣是諸侯林立,混戰不休。津川口易守難攻,馬韓的兵力也很薄弱。再加上當地海商協助,夫人并不難立足。我排除了四百余人”又有德循叔龍兩位將軍輔佐,糧草輻重充足,絕不成問題?!?/br> 曹朋先讓張遼安靜下來,而后道:“我還令海西方面,設法加強與津川口的聯系。若有什么問題,夫人手中尚有海船,可以迅速脫離。文遠將軍”此時我自會留意,你無需太擔心?!?/br> “那就好,那就好……” 張遼如釋重負般,長出了一口氣。 突然,他臉色一變”咬牙切齒道:“可恨關云長,偷襲溫侯…………我與關羽,誓不兩立?!?/br> 歷史上,張遼和關羽的關系,那是相當不錯。 白門樓上,關羽為張遼求情;土屯上,張遼代為關羽轉達約法三章。兩人彼此,可算得上是惺惺相惜。只是在這個時空里,由于曹朋的出現,竟然使得張遼和關羽兩人,反目成仇。 曹朋對此”也不知道該如何評述,只能在心中苦笑。 “對了,文遠將軍,進來可好?” “好甚好,整日無所事事?!?/br> 張遼嘆了口氣,旋即展顏一笑。 “不過這也沒什么辦法,誰讓我方歸附,曹公不敢用我,也很正常?!?/br> 曹朋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文遠將軍,可愿聽我一言?” “嗯?” “你真想照拂好夫人一家嗎?” “當然!” “那么從現在開始,請忘記夫人她們……” 張遼聞聽一怔,旋即明白了曹朋話語中的意思。 呂布,已經死了!你現在是在為曹公效力,不應該總把心思放在遠在海外的那一家人身上。 身在曹營心在漢? 不,應該說身在曹營,心在呂。 你總惦記著呂布的家眷,這讓你的新主公曹cao,情何以堪?在這種情況下,他敢任用你嗎? 張遼,沉默子! 片刻后,他起身一揖,“友學,多謝你的點醒?!?/br> “如今之局勢,曹公和袁紹,早晚會有一戰。我聽說,如今白馬需加強防御,但曹公手中,尚無合適的人選。袁紹若與曹公決戰,必取白馬。將軍欲成功業,不妨多huā費一些心懸 *……” “遼明白了!” 直到此時,張遼終于表現出正式認可曹朋的意愿。 曹朋也知道,張遼未必責依附他,但是有一個良好的同盟關系,無疑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送走了張遼,曹朋突然笑了! 歷史上是誰鎮守白馬?他已經記不清楚了。 但如今換做張遼駐守白馬的話,他關云長還能斬顏良,誅文丑嗎? 哈! 想想就讓人興*奮。 曹朋深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府門。 剛準備上馬,卻見張遼又拐了回來。 “文遠將軍,還有事兒嗎?” 張遼也沒有下馬,直接問道:“我聽說,主公將溫侯兵器,贈與你了*……” “哦……是有這么回事*……” 這誰這么大嘴巴,昨天剛得了方天畫戟,今兒就傳出去了?曹朋心里暗自咒罵,臉上卻透著笑容。 張遼想了想,從身上摘下了一個兜囊,甩手扔給曹朋。 “當年,我初從溫侯時,曾欲與溫侯學戟。然則后來發現,這戟難學,方天畫戟更難練。立面是當年溫侯教我的戟法,我一直帶在身邊。既然方天畫戟落你手中,那這戟法一并給你?!?/br> 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不過曹朋倒也能想的明白,張遼不僅僅是把戟法交給他,同時也是斬斷自己昔年的那點掛念。從今之后,他將會盡心竭力為曹cao辦事。至于照顧呂布家人如果曹朋開口,如果他能做到,絕不會推辭。只是從原來的第一位,變成了第二位。他,現在是曹cao手下將官。 張遼旋即揚鞭而去。 曹朋把兜囊掛在身上而后翻身上馬。 “走,去虎賁府!” 許是得到了曹cao的指示,對于教授曹朋戟法的事情典韋沒有任何推辭。 不過,聽說曹朋隨典韋學戟,典滿也來了興趣。每天興沖沖的和曹朋一起,在典韋的指導下,學習使戟。只是這戟真的難學,才幾天的功夫,典滿就有點不耐煩了。他也練過戟法不過練得是雙戟。這雙戟和方天畫戟雖然都是戟,可練起來,卻完全是兩碼子的事情…… 曹朋也不得不佩服,典韋竟然能把長戟、短戟還有大刀使得樣樣精通。 如果換在后世,那就是十八般武藝精通的主兒。 典滿學了雙鐵戟,再練長戟就有點不順手。大約堅持了五六天之后,他決定放棄學長戟。 長戟的用法,難于雙鐵戟。 而方天畫戟的練法,又難于長戟。 曹朋不得不感慨,這中*國冷兵器的博大精深。只這一個戟,就劃分了好多個種類而且練法也各有不同。典韋練的是單耳戟,也屬于極為大眾的長戟。對于方天畫戟的練法,他也是半知半解。所以在教授曹朋的時候,典韋多是傳授他最基礎的戟法,至于方天畫戟…… 好在,張遼給了曹朋一份戟譜倒是極大程度上緩解了這種尷尬。每天晌午,曹朋會隨典韋學長戟;下午則在黃月英的督促下,練字習文做一些功課。 到晚上,曹朋則鉆研張遼的那份戟譜。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二月已成過責,三月到來。 曹純和曹真,率虎豹騎返回。 不過如曹朋所猜測的一樣,他們并未能殺了劉備。 在這一點上,劉備可說是繼承了他老祖先的本事,逃跑絕對是一流水準。曹純棗虎豹騎一直追殺劉備到青州,殺得劉備望風而逃。奈何他麾下有白睡,死戰掩護,最終使劉備脫身。 對此,曹朋并未感到失望。 與此同時,曹汲也忙完了公務,返回家中。 父子重逢,自然又是一番親熱。曹汲看起來,比之當初去滎陽河一工坊時,有了很大的變化。 這個變化,不是樣貌上的變化,而是一種氣質上的改變。 換句話說,就是有官氣! “阿爹,諸冶監令也好,諸冶都尉也罷,總體上就是那么多事情。有郭先生幫忙,你大可不必事必親躬。我倒是覺得,你應該趁著這個機會,學識字,讀讀書,學一學怎每做好官?!?/br> “讀書,識字?” 曹汲頓時愁眉苦膩“阿福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這今年紀了,如何讀書識字?!?/br> “學不分老少,君不聞朝聞道,夕可死嗎?從前,有一個家伙整日好勇斗狠,被當地人稱之為三害。南山有虎,江水有蛟,猛虎惡蛟,皆不如一人。于是就有人設計,讓那家伙去處猛虎和蛟龍。結果那人殺了蛟龍和惡虎,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彈冠相慶。那人回家后,得知自己也是三害,不由得心生愧疚,于是前去拜訪當地一個名士,那名士就贈他這六個字。 阿爹,我說個故事,不是說你很壞,而是想要告訴你這朝聞道,夕可死的含義……” “夫君,我覺得阿福說的不錯?!?/br> 張氏也表示贊同,對曹汲鼓勵道。 曹汲雖說覺得為難,但也表示認同。 只是,這識字,卻需要有先生教導。曹朋自己都忙不過來,又如何幫助老爹去識字和讀書? “阿福,你確實難為叔父了!” 黃月英也責怪道:“他好歹也是諸冶都尉,你讓他從何學?從倉煩篇嗎?似乎不太合適吧*……” 曹朋道:“讀書識字,可以請德潤先生代勞。 不過這教持……” 他在回廊上呆坐了一整夜,忽然間一拍腦袋,大聲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